“蔣哥回來了。”馮冰冰余光看到蔣硯走過來,低聲說道。
一時間,大家變得很安靜,氣氛有些古怪。
蔣硯回來剛坐下,便去看旁邊的夏軟。當看到她通紅的小臉時,皺起眉頭,深邃的眼眸有些許凌厲。
還沒等他說話,孫源就發聲,“剛才夏軟又輸了。”
孫源頓了頓,心虛地說,“她又喝了兩杯,攔都攔不住。”
蔣硯的眉頭微挑,眸子冷冷掃過在場的幾位,沒有說話。
但是大家都察覺到了蔣硯周身彌漫的冷冽氣息,也都明白他這是生氣了。
唯獨夏軟什么也不知道,依舊乖乖地低頭看著手中的紙牌,好像在專注地思考。
“你們繼續玩。”蔣硯說著,把夏軟從地毯上抱起來,像是抱小孩子似的。
離開時,他又看了一眼揉著額頭明顯喝多了的孫源,冷聲說,“桌上的酒沒喝完之前,孫源不準睡覺。”
孫源反應慢半拍地看了看桌上幾瓶高度數的酒,“別啊。”
“誰讓你鼓動大家喝酒的。”馮冰冰有些幸災樂禍。
“來,繼續,繼續。”陳安玩牌有些上癮了。
陶文雅也笑了。
幾人玩得很高興,喝得都有些醉醺醺的了,根本不知道二樓的某間臥室發生的事情。
“長本事了?”蔣硯把夏軟放在床上,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她,聲音冷冽。
“長本事了。”夏軟剛碰到床就躺下閉上了眼睛,兩只手揉著太陽穴,還不忘了重復蔣硯的話。
蔣硯被她氣笑了,“頭痛?”
夏軟沒說話。
“喝一點沒事的?”蔣硯一字一頓地重復夏軟之前跟他說過的話。
“沒事。”夏軟睜開眼睛,有些失神地看著蔣硯的臉,稍稍瞇眼,好似在努力看清面前的人。
“蔣硯。”
“我不是蔣硯。”蔣硯冷聲否認。
剛說完,他也脫了鞋,上了床把夏軟抱在懷里,手指輕輕揉著夏軟的太陽穴。
“你是蔣硯。”夏軟聽到他的否認,軟糯緩慢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你是!”
“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夏軟小聲嘟囔,“沒有證據。”
片刻后,她竟慢慢紅了眼睛,眸中的水色瀲滟,烏黑的眸中蒙上了一層霧氣。
“不準哭。”蔣硯心頭的憤怒消散了些,聲音也愈發溫和。
“頭痛。”夏軟靠在蔣硯的懷里,揪著他的衣領小聲說,聲音委屈,眼淚要掉不掉的。
蔣硯釋放安撫的精神力,試著慢慢緩解她的頭痛,“寶寶睡一會。”
他低頭吻了一下夏軟的額頭,眼神寵溺,眸中有可以溺死人的溫柔與愛意,“小壞蛋,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賬。”
夏軟并沒有閉上眼睛。她伸手拉著蔣硯的大手,放在她自己的肚子上,“胃難受。”
“我去找藥。”蔣硯把夏軟重新放在床上,準備下床找陳安那些醒酒藥和養胃的藥。
夏軟一只手緊緊抓著蔣硯的衣領,見他要下床,馬上哭了。
她哭得很兇,卻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豆大的淚珠順著依舊通紅的臉頰流下,滿臉委屈,好似蔣硯剛才欺負了一樣。
“怎么了寶寶。”蔣硯慌了神,馬上又把夏軟抱進懷里,溫聲哄道,“是不是很痛,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要走。”夏軟止不住地抽噎,聲音溫軟帶著嬌氣。
“不走。”蔣硯低頭溫柔地吻著她臉上的眼淚。
夏軟的眼淚沒有半分要止住的意思,反而哭得厲害,身子都在小幅度顫抖,好似要把眼淚哭干似的。
“寶寶。”
“不要死。”夏軟的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模糊不清。
蔣硯卻是聽清了。
下一刻,他的心臟似乎在被一只無形的手收緊,讓他幾乎呼吸困難。
“不會死的。”蔣硯心疼的很,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她的眼淚,“乖寶,別哭了好不好。”
“都怪我。”夏軟搖搖頭,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在意蔣硯的話。
她又開始無聲地哭泣,仿佛在經歷心理上的什么折磨,滿臉委屈和難過。
依稀間,給人一種恍然無助且絕望的感覺。
“不怪你,寶寶。你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蔣硯盯著夏軟的眼睛,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不怪你,你沒有錯。”
“對不起。”夏軟伸手,輕輕放在蔣硯的左胸膛處,想要摸他的心跳。
隨后,又似不滿足,傾身靠近他的胸膛,耳朵緊緊靠在心臟處。
緊密貼合。
“沒有心跳。”
“有。寶寶,我穿的太厚了。”蔣硯急忙單手把厚外套脫下來,又脫了保暖上衣,只穿著一件長袖。
他抓著夏軟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處,“有心跳。”
“有心跳。”夏軟終于笑了。同時,眼淚也如開了閘的洪水似的。
蔣硯沒有說話,任由夏軟的耳朵靠在他的胸膛處。
他拉過床上的新被子,把兩個人包起來。
空氣中只剩下夏軟細碎的嗚咽聲。
讓人心疼。
等到懷里人的聲音逐漸變小,直到最后只留下均勻的呼吸聲,蔣硯一直高高提起的心臟總算放了下來。
他長出一口氣,從被子縫隙中看著懷里睡著的夏軟。
他的寶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經歷了什么?
無論如何,他都不要讓夏軟再這般難過了。
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無論他的寶寶做錯了什么事情,他可以為她去彌補,又或者替她承擔所有的因果。
他只要她一直好好的。
蔣硯抱著夏軟在床上又待了會,直到夏軟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平放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忙完這一切,蔣硯下樓找陳安拿了一些醒酒藥和食物以及新的床單厚被子。
“大家一起打地鋪睡啊。”孫源靠在沙發邊上,手里還拿著一個酒瓶子,聲音模糊不清,“不要回臥室了,太冷了。”
“行了,都別喝了。”蔣硯把孫源手中的酒瓶子放在地上。
“繼續喝啊,及時行樂。”孫源還在嘟囔,時不時笑一聲。
“孫源喝醉了。”陶文雅幫陳安扣好衣扣,看著孫源說。
“酒量還沒我好。”陳安的臉色有些泛紅,但是目光還算清醒。他看著陶文雅,神情變得有些羞澀,“我的小雅真好。”
陶文雅摸了摸陳安的腦袋,看向蔣硯,“隊長,你和軟軟是回二樓睡嗎?”
“對。”
“我們四個人在這里靠著壁爐打地鋪睡。”馮冰冰站起身,伸腳踢了踢昏昏欲睡的孫源,“你們也在這里睡吧,其他地方太冷了。”
“不用了。”蔣硯說完,拿著東西就回二樓了。
“人家小情侶愿意在哪里睡就在哪里,你真是管的多啊。”孫源睜著一只眼睛,插話道。
“馮冰冰,你也在這里睡,是不是想和我一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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