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生扭過頭，低頭看著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的夏軟，語氣難過，“別人可以說我，你不能說。”
“我為什么不能說？”
夏軟的語氣更傷心，滿滿的委屈，“你本來就是傻的，我說的話你都聽不懂，我說了不想和你親，也不想用手。”
“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我老婆，老婆不能說我傻。”
秦長生的手指按著自己的左胸膛，“我聽見你說我傻，這里不舒服。”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舒服，什么叫不舒服嗎？我明明很傷心，你還說我是舒服哭的。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理解我們正常人的意思。”
夏軟擦著眼淚，“因為你不是正常人，你是傻子。”
“我不是傻子。”
秦長生的眼眶也紅了，聲音哽咽，“你是我的老婆，你不能再這樣說我了。”
夏軟沉默了。
他是一個傻子，她干嘛和他一般見識。
把傻子欺負哭并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夏軟轉過身，背對著秦長生，不再說話了。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直到依舊光著上身坐著的秦長生打了一個噴嚏。
“你躺下睡覺吧。”
夏軟抿了抿唇，猶豫了兩秒鐘還是說道，“小心感冒。”
“你不讓我和你睡在一起。”
秦長生的聲音有些低啞，夏軟聽出了其中的哭腔。
她都已經不哭了，看來秦長生還是想哭。
“隨你，你想繼續坐著就坐著吧。”
夏軟又閉上了眼，不打算管他了。
他心里還委屈呢，明明更委屈的是她才對。
剛說完，她便感到了身旁的秦長生有了動作。
他果真躺下了，又蓋好了被子。
隨后又慢慢地靠近她，從背后將她擁進了懷里。
隔著她身上的秋衣，也能感到他身上的熱意。他的身子很熱，這個懷抱也暖，充滿可靠的安全感，讓她心安。
她沒有拒絕。
“老婆，你以后不要說我傻了。”
秦長生的聲音低悶，哭腔倒是消散了些，“我和軟軟老婆一樣是正常人。”
他箍著夏軟腰肢的手又圈緊了些，語氣認真，“我想和老婆好好過日子。”
要不是站在上帝視角知道劇情，她差點就信了。
秦長生是真的傻，一直傻，后期也不會變得很正常，但是以后對女主極好這是真的。
聽女主的話，女主說什么就是什么，是個疼愛老婆的傻糙漢。
只是被疼愛的不是女配罷了。
雖然知道這些，夏軟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我們怎么過好日子呀？你是村里最窮的，我也沒有錢，我們的生活就是窮苦的，不能享福。”
秦長生沉默了。
夏軟知道他這是思考和努力理解她的意思。
秦長生是她在這個小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她在這里的靠山。
只是靠山是個傻的，看起來并不靠譜。
秦長生不笑的時候，看著挺正常的，高冷英俊，像是在山村里體驗生活的高干子弟。
只是笑起來就徹底暴露他的憨傻了，說話有時也傻里傻氣的。
“對不起，我太窮了。”
夏軟怎么也沒想到，秦長生思考了十幾秒鐘后竟是和她道歉。
她愣了愣，下意識安慰他，“沒關系的，生活會好起來的。”
“我太窮了，沒有錢給老婆辦結婚酒席，也沒有戒指。”
秦長生的聲音低落。
夏軟不在意這個，“這不重要，快睡覺吧。”
“明天早上我去張嬸那里買一只雞，老婆每天都可以吃雞蛋了，補充營養。我的老婆太瘦了，我要把老婆養胖。”
秦長生說著明天的計劃，說得很慢又認真，“買完雞我做早飯，吃完早飯去地里，中午回來給老婆做飯。下午去地里，晚上回來給老婆做飯。吃完飯抱著老婆睡覺，睡前還要再做舒服的事。老婆在家里等著我。”
“老婆，我真幸福。”
夏軟不理解這有什么幸福的，他明天就是做飯下地干活，做飯下地干活的，外面還那么冷。
生活那么窮苦，連肉都吃不上，為什么說幸福？
夏軟想著，也就這般問了，“為什么幸福呀？”
秦長生又開始傻笑，“有老婆就幸福，老婆在身邊就幸福。”
夏軟愣了愣，隨后嘴角不自覺微微翹起，這是什么傻話。
這個，傻子。
……
夏軟醒來后果真聽到了雞叫聲，身旁的高大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穿上厚衣服下了床，推開屋門就看到了院中的一只母雞。
她喊了幾聲秦長生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又想到他昨晚跟她說得安排，才想起他這是下地干活了。
秦長生的腦子大概想不到不能讓這母雞滿院子溜達，因為它會隨地拉屎。
院里已經有了幾處雞的排泄物。
夏軟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去管那只雞。
它的嘴巴太尖了，被啄一口應該挺痛的。
她的肚子有些餓了，隨后便去了廚房。
廚房里面看著還是臟兮兮的。
她掀開了鍋蓋，里面果然放著早飯。
依舊是白米粥，盛滿粥的碗旁還有兩個水煮蛋。
這時候她才看到廚房窗子下面放著一筐生雞蛋。
這該是秦長生早上買母雞的時候一起買來的雞蛋。買了這些雞蛋，他該是沒剩多少錢了。
地上還有一堆大白菜和白蘿卜，一袋米，一袋白面，墻上還掛著一些干紅辣椒，大概這些要吃一個冬天了。
大白菜和白蘿卜在這里該是很便宜的過冬蔬菜。
她喝了一碗米粥，吃了一個煮雞蛋。
吃完之后，她刷了碗，又回了屋子里，從桌子上的塑料袋里了兩顆糖。
這是她和秦長生結婚的喜糖。
鎮上富裕的人家已經用上了彩色的電視機，甚至是手機，村里有的人家也有黑白電視機。
但是秦長生家里什么都沒有。
夏軟閑得無聊，想起廚房的臟污，便用盆接了水去清理。
等徹底清理干凈后，她才發現已經中午了。
剛回到屋里，秦長生就從地里回來了。
“老婆，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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