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滄州守軍,他們是有幾萬人,可除了幾萬從來沒打過仗的旗民,就剩下張勇麾下的一萬多傷兵。
那些哨探,密探,斥候,刺探情報可能是一把好手,但正面交戰基本就是廢物。
只有憑借城池之險,這些士兵才有一戰之力。
明珠和張勇哪里想過會是正面肉搏?
這些廢柴兵,哪里是裝備精良又不要命的河北兵對手。
河北兵殺進滄州城,幾乎是砍瓜切菜一般,將旗民傷兵砍殺在血泊之中。
而這些旗民和傷兵裝備落后,手里拿的刀劍,連魚鱗甲都破不開,幾乎無法對河北兵造成傷亡。
六萬多人,轉眼就死了一萬多。
從未經臨戰陣的旗民,哪見過這陣勢,嚇得拔腿就跑。
短短半個時辰,滄州陷落。
“狗賊,哪里跑。”
最慘的就屬明珠了,他是個文官,身邊連親兵隊都沒來得及組建,哪里逃得過河北兵追殺。
河北兵一看他這一身大官袍服,眼睛都紅了。
平時沒有鍛煉的明珠,只跑了幾十米就氣喘吁吁,很快就被河北兵趕上。
十幾把長矛對準了明珠喉嚨,明珠臉色刷白,癱倒在地。
“明珠狗賊,你也有今天。”
一名士兵拿出一張畫像,上面畫的正是明珠。
納蘭明珠,納喇·穆占,都是泫石谷地的元兇,河北兵隨身揣著他們的畫像。
“宰了他。”
“千刀萬剮。”
河北兵紅著眼睛大喊。
“不可。”
河北兵副將搖頭。
“總督大人有嚴令,不能擅殺,必須把他押送中軍。”
“憑什么?這個狗賊害死我們的親人,兄弟們拼死拼活,不就為了報仇么?”
“這條老狗,老子恨不得將他刮了,豈容得他活命?”
“你們還想不想打到遼東復仇了?”副將厲吼一聲,眾河北兵將士頓時安靜下來。
“如果你們還想打到遼東復仇,現在就要忍氣吞聲。
等到了遼東,抓住納蘭整個部族的男女老少,再一起殺了。
讓這老狗親眼看著自己的葉赫那拉部族滅亡,豈不更加暢快?”
“是啊。”
“這樣也對。”
“可是……”一名河北兵皺眉道:“說到底,這老狗還算是總督大人的老丈人。
要是到時候,總督大人看在貞央情面上,放過了這老狗,那我們怎么辦?”
“就是啊,那兄弟們豈不白干了?”
“自北伐以來,我們死了三萬多人,才抓到這條老狗。
如果最后他被釋放,我們如何對得起死去鄉親的在天之靈?”
一眾士兵鼓噪。
何止他們,副將心里也忐忑。
“反正現在不能殺,如果到時候總督大人為了個女人,放了這老狗……
你們放心好了,陳將軍會為我們做主的。”
眾士兵沒有辦法,只能點頭領命。
“不過……”
副將忽然冷笑地瞥了明珠一眼,直笑得鄭襲心里發毛。
“陳將軍說了,總督大人的命令是不殺,沒說我們不能干別的。
兄弟們,只要不讓這老狗咽氣,想咋擺弄,都給我狠狠招呼。”
“嗬”“嗬”
河北兵們臉上頓時露出興奮之色。
……
除了明珠,張勇也被活捉。
他本是一員驍將,正常情況下肯定可以逃跑,可奈何他本就是重傷之身,傷口又崩裂,如何能逃。
陳逸之讓一部分士兵押送明珠、張勇等俘虜到中軍,自領大軍繼續向天津進發。
當鄭克均和姜子牙看到明珠時,對照畫像,差點沒認出來。
只見明珠頭發被生生拔掉,頭上全是血跡。
指甲蓋也都被取下,手指腳趾,全是鮮血。
身上官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身上,大腿上,到處都是血口。
兩根竹簽分別洞穿了他的左右雙手。
河北兵竟然還好心地給明珠全身的傷口灑了止血白藥。
這哪里還能看出是滿清堂堂大學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分明就是個丑陋的怪物。
“阿瑪。”
貞央就在軍中,聽說父親被河北兵抓住,急忙來到軍前探看。
柔嘉公主也跟著來了。
當兩人看到明珠的模樣,都驚呼出聲。
貞央一把抱住明珠,痛哭起來。
“貞央夫人,你別怪公子,這都是陳逸之擅作主張,公子早已下令……”
“老頭,別說了。”
鄭克均打斷姜子牙的話。
他不想辯解什么。
河北兵所為?鄭克均當初下令時,又豈會沒想到這個結果?
他故意的。
相信這一點,貞央也知道。
鄭克均沒有去打擾貞央的父女團聚。反正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
“英布。”
“末將在。”
鄭克均派出大將英布,率領騎兵,與陳逸之一起,突擊天津。
天津的索額圖,正在建立保甲制度。帶著兩千人耀武揚威,數十萬天津百姓噤若寒蟬。
可就在這時,晴天霹靂,士兵通報鄭匪數萬大軍來犯。
索額圖也是個文官,當時就嚇尿了褲子。
守城這種事,他壓根就不會想,當即就帶著自己的兩千人棄城逃跑。
當英布和陳逸之趕到時,天津已經是一座空城。
“陳將軍,你負責接收天津,本將要追殺索額圖。”
“不,我留一萬人鎮守天津,其余兵馬跟隨英布將軍攻打北京。”
“笑話,你步兵怎么跑得過騎兵?”
“試試看。”
英布無語地瞄了陳逸之一眼,懶得管他。
作為沙場宿將,英布知道此時便有一個攻破北京的千載難逢之良機,豈能放過。
英布率領自己的三萬騎兵,緊跟著索額圖兩千人沖向北京。
索額圖率領的是皇宮衛兵和州府的三班衙役。
衛兵配備了馬匹,但衙役沒有配備。
索額圖只顧自己逃跑,哪里顧得了其他人,衙役們落在后面,全部被英布騎兵絞殺。
索額圖騎著戰馬狂奔一個多時辰,終于見到了北京城墻。不由長舒一口氣。
也不絞殺,只是距離大約兩公里跟著。
“大人,鄭匪騎兵沒有追殺我們,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皇宮衛兵不懂兵事,可也覺得奇怪。
英布的騎兵騎的都是匈奴戰馬,奔馳速度極快。
而清軍的戰馬早就全部發往新軍,皇宮剩下的馬匹也只是一些駑馬,哪里跑得過匈奴草原馬?
明明好幾次英布騎兵都好像要追到他們,可就是沒有迫近。
剛才光顧著逃命,沒來得及細想。
現在看到活命的曙光,皇宮衛兵突然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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