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厄看到聞棠,眼神變得柔和,緩聲道:“我有些事找你,到你家后聽寧寧說你又來了救助站,擔心有急事就來了,我給你打了電話,但你沒接。”
林尋忙去拿聞棠手機,聞棠接過來一看,確實有幾個未接來電。
“抱歉,手機靜音忘關了。”
離厄看著她,并不在意,“是哈哈出事了嗎?”
聞棠不愿多說,低頭‘嗯’了聲。
“有什么事我們去休息室說吧。”
話落,吩咐林尋善后。
“放心吧學姐,這里交給我。”
聞棠帶著離厄來到休息室,“你找我什么事?”
離厄沒有隱瞞,“我最近可能要閉關一段時間,短則三五日,長則七八日,這期間我沒辦法再替你做早餐,寧寧也要勞煩你一個人照顧。”
要閉關?
聞棠倒了杯水給離厄,“是和你前段時間離開有關嗎?”
關于前段時間的失蹤,離厄并沒有對聞棠說太多,事關從前的傷害和他想要忘卻的過去,他不可能告訴她。
他只說修煉出了些岔子,一不小心瞬移到了東邊的海里,他在海里掙扎許久始終不得出路,輾轉耽擱許久才終于回來。
聞棠似乎信了,并沒有追問。
離厄接過紙杯,“不是,只是照例閉關修煉,你別擔心。”
“剛才我去找你時,順便往你冰箱里放了些吃的,是我今天白天準備好的,能吃差不多一周,早晨你如果不想做飯,拿出來在微波爐里轉幾圈就能吃。”
聞棠喝完水笑了笑,“謝謝,勞你費心了。”
離厄沒再說什么,他側眸見到一只魂體消解了大半的狗,正是哈哈。
哈哈見離厄朝自己看過來,一下收回吐出來的舌頭,驚奇道:“神奇,你竟然能看見汪!”
“你剛才說你要閉關……你是神仙嗎?你是寧寧的爸爸吧!你也不是人,你們長得真像。”
“栩栩是不是也和汪一樣變成了這樣子?老板竟然發著光哎!她一定也來看過老板,你有沒有見過她,她有說她去哪了嗎?”
“你怎么不說話?老板好像看不見汪,麻煩你轉告老板一聲,汪走了,讓她別傷心,汪去找栩栩了,終于沒有礙眼的家伙,栩栩又可以帶汪一起玩了……”
離厄目視著哈哈消失的方向。
發著光……
她緣何會在亡靈眼中發光,是巧合,還是發生了不為人知的異變?
“你在看什么?”聞棠注意到離厄走神,奇怪問道。
離厄如實道:“方才哈哈在這。”
“哈哈在這?!”聞棠連忙四處尋找,“它在哪?在我面前?還是身后!我看不見它……”
“離厄你能幫幫我嗎?像上次那樣,我有話想和它說!”
離厄遺憾道:“它已經離開了,去找它的主人了,它走得急,我來不及叫你它便離開了。”
“它讓我告訴你別傷心,它如今很歡快。”
聞棠卻知道根本沒有找到那回事,云知栩已經不在了,它怎么可能找得到。
離厄不知聞棠知曉一切,見她失落,只當她是不愿相信。
開解道:“動物鮮少有靈根,無法悟道,因此畜生道很難脫離,如若生前不幸遭逢惡事,帶著怨念入輪回,則將會陷入無限循環,但如果在某一世里遇到了善人或很愛它們的主人,靈魂有幸被洗滌,則有可能被度化,脫離厄道,轉世成人。”
“她們緣分匪淺,下一世可能是母子、姐弟……”
又或者靈魂重組相融,成為一個整體,無論怎樣,都將再不分離。
“她們會再見面的。”
世間沒有緣分斷了一說,只有堅持的人不愿再努力,只要初心還在,渴望重聚,即便靈魂消解成碎片,緣分也一直在。
*
隔天,聞棠將哈哈的尸體火化,連同無人過問的云知栩,一并葬在了依山傍水的公墓里。
聞棠替她們選了最好的位置,在山頂,沐浴著清風,夜晚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云知栩的案子卻是還沒結束。
端午節假期的頭幾天,聞棠坐在陽臺安排假期的排班事宜,偶然聽來吃米粒做客的麻雀說起這件事。
“就是上次被偽裝成搶劫案殺死的女人,叫云知栩,她爸媽被人告了,鬧得可大了,有可能會被抓去坐牢呢。”
聞棠意外,不甚解氣心想惡人自有惡人磨,活該。
“是誰做了件為民除害的大好事?”
麻雀抖抖羽毛,“是個男人,很年輕,看年紀和云知栩差不多大。”
“男人?”
親戚?同學?
云知栩身邊還有這么熱心腸的的人?別是摻和進來搶東西的吧。
云知栩說了她身邊沒有誰是愛她。
聞棠目光微冷,“他叫什么?因為什么告她爸媽?”
麻雀搖頭,“叫什么不知道,律師說的那些詞啾啾也記不住,好像是告他們沒有擔起撫養的責任,虐待未成年什么的……”
“那個男人長得清秀,好像是什么建筑師,從外地回來得知云知栩死了,一下子崩潰了。”
“啾啾覺得他喜歡云知栩,啾啾看見他哭來著,好傷心,啾啾感覺他都要活不下去了,跟沒了魂似的,一口氣吊著,絕對不是裝的。”
聞棠皺眉,喜歡云知栩?
“姐姐又在和動物聊天呀?”
“不好——”
少年冷不丁出現,麻雀尖叫一聲飛走,連說好要帶走的米粒也顧不上要,撲棱棱逃命似的。
聞棠不悅,“嚇唬人很開心?”
少年聳肩,“一般開心吧,比不上被姐姐擁抱撫摸來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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