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溪】：為您默哀。
楚衍看著這條消息，無語地沉了一口氣。
何德何能交這朋友，真是一點用沒有？
關鍵時刻連個辦法都不給想想。
楚衍直接點進鐘溪的個人頁面，當時就把他拉黑了。
他看了眼時間，還有最后一分鐘下課。
他撇過頭，看向緊閉的教室門。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扇門，腦子里開始高速運轉著一會兒該如何狡辯。
直到校內隨處可見的音響。
叮鈴鈴一聲，清脆地響起。
意味著這節課結束了。
楚衍清晰聽到里頭響起了好幾道不同的聲音，用著德語和陸淮打招呼。
“AufWiedersehen,ProfessorLu.”
陸教授再見。
跟著，教室的門打開，陸陸續續走出來許多的學生。
這棟教學樓的每個教室都有兩扇門。
沒幾分鐘，學生們就簇擁著從教室出來，走下了樓梯。
楚衍見沒多少人再從里頭出來，便理了理衣服，探著腦袋看向教室里。
他見身形高挑的陸淮站在講臺桌邊。
而陸淮身邊圍著四個女生，拿著教材書，問著問題。
楚衍挑眉，朝里頭走了進去。
正好聽見有個女孩子問：“Professor，可以加個您一個微信嗎？”
沒等陸淮回答，楚衍就咳了一聲，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她們轉過頭看到身后的楚衍，不由得有幾分詫異。
楚衍說：“陸教授一直在國外，剛回國還不會玩微信呢。”
女生們：我信個鬼！！！
楚衍瞥了眼陸淮，又打量著這四個女生道：“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
她們整齊地搖了搖頭，一個接一個的和陸淮說了再見后，走出了教室。
楚衍看著她們走出教室，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你，還沒走？”陸淮說。
“嗯，在等你。”
陸淮輕扶眼鏡，將桌上攤開的教學書合攏。
淡笑說：“是氣憤我剛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你趕出去，所以來討要個說法么？”
楚衍走近了，說：“我理解這是你作為老師的原則，是我不尊重課堂在先，我本來就有錯。”
陸淮的動作停了停，看向楚衍時，稍有詫異。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學生被我趕出去后，還說理解我的。”
“是吧，你看我多貼心。”
陸淮頓了頓：“楚衍，你和我所認知的不太一樣。”
所認知的？這話怎么講？難道陸淮早就知道我？
楚衍問：“你早就知道我？什么時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
陸淮也沒有隱瞞：“李教授辭職前和我聊過你，說這位楚少爺很讓他頭疼。所以那天你找到我幫忙的時候，我認出你了。”
“就...這樣？”
“嗯。”
楚衍問，“好吧......那陸淮你還生我氣嗎？”
陸淮的視線凝過來。
楚衍下意識說了聲抱歉，“陸教授，喊你名字喊習慣了。”
“沒事。”陸淮輕搖頭，“現在是下課時間，你可以暫時忽略這層身份。”
“奧......”楚衍略顯乖巧地點了點頭，同時又想到陸嘉寧提到過的缺課懲罰。
“陸，咳，陸教授，我今天算缺勤嗎？”
陸淮輕抿唇角：“遲到一個小時三十分鐘，你說算什么？”
“那，那我會掛科嗎？需要重修嗎？”
“酌情而定。”
楚衍說：“那......”
“那......”陸淮拿起教科書，倒是蠻可愛的順著楚衍重復了一遍。
隨后說：“說說你的缺勤理由。”
楚衍點了點頭。
“我有個朋友，他比我小，是準大一新生。前一陣子吧，他們京大開學，他參加軍訓曬成了黑炭，連帶著把身上的皮膚都曬傷了。”
楚衍說起來有模有樣的，還擰著眉頭，煞有介事：“很嚴重，真的，身上能露出的皮膚全爛的不成樣了。”
他說，“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缺課的，我是去看望他了。”
他眨了眨眼，看向陸淮。
陸淮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我給你打過電話，聽到了很嗨的音樂。”
他向前走了幾步，俯身靠近楚衍，說：“你身上的酒味和煙味......還挺重的。”
楚衍聞聲，懊惱地輕嘖了一聲。
低著頭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干笑說：“昂，他這不是身體恢復的不差多嘛，所以給他辦了個慶祝宴...”
陸淮緩緩點頭，直視著楚衍的眼睛。
楚衍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樣子，跟著他就聽陸淮說：“酒精對皮膚的刺激很大，不利于曬傷的患者恢復。”
“喔~那我就不知道了。”
陸淮看著他說，“有急事需要請假說明，下不為例。”
楚衍連連點頭：“嗯嗯，絕對沒下次。”
“這次先不記過，”陸淮拿起椅凳背上掛著的西服外套，說：“寫1000字檢討，下節課交給我。”
“一千？”楚衍瞪了瞪眼。
他在這學校里，兩年寫的字加起來都沒到一千。
“嗯，嫌少？”
楚衍咧著嘴，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沒，沒有，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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