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王燕身上時不時出現的濃黑的霧，林西趕緊給王小南打了個電話。
“林西姐姐。”王小南特意壓低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小南，你媽媽怎么樣，好些了嗎？”林西問。
“挺好的，沒再像白天那樣。”王小南回答，又說。“謝謝林西姐姐。”
林西汗顏。
她可不是關心王燕！
“你媽媽晚上睡覺也咳嗽嗎？睡覺的時候需不需要人陪？”
“之前一直都是我姐姐跟媽媽住，現在是我和姐姐一人一天。”王小南說。
“你和你姐姐都辛苦了，今天輪到誰啦？
“姐姐。”
“那你早些睡，接電話那么快，肯定在玩手機，少玩一會兒。”
“嗯，好的。”王小南乖巧地回答。
兩個人互道了再見和晚安，林西放下電話，輕輕吐了口氣。
也許，是她太過敏感了！
接連兩天，林西都是晚上回家來住。
沈怡心的胃病沒再犯，林四秦也每晚回家。
最初，林四秦還跟沈怡心說了幾句話，但沈怡心根本不理他，不是假裝沒聽到，就是冷漠地看他一眼。
后來，林四秦也不說了，兩個人之間非常冷淡，都是跟林西說話的時候，才態度溫和。
第三天上午，林西收到莎莎的消息。
――哦了，我要出發了。
林西知道，是莎莎畫好了王小北的臉。
她給莎莎發了一張感謝的圖片。
中午下班后，林西想了想，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林西知道，一旦忙起來，父母中午都不會回家，但還是拿出手機，她媽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沈怡心才接起來。
“小西，你在家呢？”沈怡心問，語氣有些虛弱。
“媽，你怎么了？是又胃疼了嗎？”林西連忙問道。
“是啊，剛到醫院。我今天也沒吃什么不對的東西啊！”沈怡心說著，想起來她中午晚上都忘了吃藥。
她當然不會跟林西說。
甚至從公司直接去了醫院，都沒驚動正上班的林西。
“媽，你還是住幾天院，做個全面檢查吧！”林西著急地說。“先掛了，我這就過去。”
“做什么檢查啊……”沈怡心嘆息。
林西就知道她媽會這么說，直接掛斷電話，下了樓。
到了醫院，正好又趕上喬涵夜班。
林西執意讓沈怡心住院檢查，喬涵也這樣建議，沈怡心拗不過林西，只好答應。
把沈怡心送到病房，看著打上針，林西又辦好住院手續，就給林四秦打電話。
一遍，沒人接。
兩遍，還是沒人接。
林西沒再接著打，放下手機，回病房陪她媽。
打針前吃了藥，沈怡心已經感覺好些了，正好同屋的另外一張病床上沒人，林西就躺在上面玩手機，時不時看看吊瓶。
來電鈴聲一響，林西就立刻接通。
“林西，我應該是找到線索了，發給你看。”莎莎的聲音傳來。
幸虧出來的及時，剛出了電梯，莎莎就遇到王小北和王燕散步回來。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一進電梯就換了張臉，還是王小北不認識的臉。
“好。”林西答應著。“辛苦了，快回家吧。”
掛斷電話，林西就看見了莎莎發來的圖片，她點開仔細地看著，越往下看，越覺得后背涼颼颼的，直冒冷氣。
林西還沒有看完，莎莎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林西，你和你媽媽一定不要亂走，我馬上就到。”說完，不等林西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林西的心“咯噔”了一下。
難道，是那東西來了醫院？
林西想莎莎開著車，就沒再回電話也沒發微信，只是從床上站起來，想了想，把病房的門打開了。
消化內科的病人不少，并不是每個人都像她媽這樣，一人一間病房，有些病房里三張床都是滿的。
而一個病人，至少一個家屬陪著，有的還兩三個甚至更多。
于是，病房里呆不下，許多家屬會在走廊或站或坐，有的還湊在一起，談論各自家人的病情或閑聊。
反正那東西，就是不開門也能進來，倒不如開著門，至少知道外面有人，心理上有安全感。
莎莎也沒說清楚，那東西是附在王燕身上來的，還是自己來的！
林西正坐立不安，莎莎從門外走了進來。林西眼睛一亮，連忙迎上去。
“阿姨。”莎莎先跟沈怡心打招呼。“我有點急事跟林西說，打擾你們了！”
林西驚了一下下。
她給她媽看過莎莎像園園那張臉的照片！
她倒不怕沈怡心認出莎莎就是照片上的人，而是擔心王小北把她爸和莎莎那些曖昧的照片，又發給她媽了。
她媽平時挺注意的，這幾天頻繁胃疼，最近沒少生氣，估計也是原因之一。
“你好。”莎莎對安娜微笑，又看著林西。“你朋友有事，你不用陪我了。”
“媽，我們只是在門口。”林西說著，拉住莎莎的手臂，往病房外走。
依然沒關門。
“怎么回事？”林西壓低聲音。
“王燕病重，快到醫院了。”莎莎低聲說。
莎莎趁王小北帶王燕出去散步，扮成王小北的模樣，假裝忘記帶鑰匙，敲開了王家的門。
王小南不對王小北說起還好，只要說了，王小北就知道有人潛入了家里。
莎莎倒不怕王小北，王小北最多會選擇報警，或者發現家里沒丟什么，連警都不會報。
讓莎莎擔心的是，如果那東西一直跟著王燕，聽到了，定然會覺察什么。
因此，給林西發完圖片和資料，莎莎并沒有馬上走，而是坐在車里，防備有變。
只一會兒，莎莎就看見王小南急呼呼地跑出來，又過了幾分鐘，救護車到了。
莎莎眼看著醫護人員和王小北姐妹把王燕抬上救護車，立刻給林西打了電話，隨即趕到醫院。
林西沒有問莎莎詳細情況，但聽莎莎說的是“快到醫院了”，就知道莎莎來得更早一些。
估計不是開車來的，而是用了別的方法。
林西沒問，也沒心情問，只問了她最關心的。
“她，只能附在別人身上嗎？不會自己跑過來傷人吧？”
“她可以不用附在別人身上，但，如果要殺人，是由她來殺更好，還是由那個她認為的‘受害者’親自動手更好？”莎莎沒林西那么含蓄，直接用了“殺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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