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攝政王vs太子殿下13
如此這般又過了十數天時間。
這段時間里，皇帝賞下無數珍貴藥材送到東宮，讓太醫令用藥。
沈言清醒了好幾次，有時可以清醒大半天的時間，皇后喜極而泣感謝諸天神佛。
只是每每要好上一些的時候，都會被放血重新衰弱下去。
皇后歇斯底里過一段時間，甚至還鬧到天啟帝那里，她被天啟帝狠狠斥責，到后面看到溫如初，竟也不再詢問，沈言猜想，她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
往后時間，沈言每每看到皇后雙眸隱隱帶著瘋狂，有心竭之相。
想必是看到太子日日受苦而感到痛不欲生，對此，沈言只能暗暗在皇后吃食內放點靈藥，彌補她生氣損耗。
北戎邊境，玉龍關。
玉龍關為天啟第一關，玉龍山脈連綿數千米，直接擋住了天啟國北面強敵。
玉龍關中間一道天險隘口，被歷朝歷代皇帝重視，不斷加固，成為一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超級軍事關口。
太子沈言令聞元正大將軍領兵三十萬大軍鎮守玉龍關，只要不是鎮守將軍叛國，完全可以用三十萬大軍抵擋百萬北戎軍。
景文軒來到玉龍關已有十天，離開京都有一個月多之久。
行軍路上，他每日都與沈言飛鴿傳書，來到玉龍關反后而沒有再收到沈言的來信。
他惴惴不安，心底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悸感。
因為心底極度不安，景文軒命令密樞衛把殿下的一舉一動都報上來，他沒有想到，等到他的卻是太子命不久矣的消息。
景文軒身上陡然殺氣四溢，身上寒氣如萬年玄冰一般，仿佛讓人看上一眼就宛如墜入冰窟一般。
聞元正自認從尸山血海中一路殺過來的狂人，也不禁為景文軒身上的殺意驚起本能防衛反應。
他先是被一陣驚天殺意驚醒，連身上的衣服都還不及穿上，只穿著里衣，手里拔劍一路飛躍來到景文軒小院。
就見景文軒寢室內早就一片狼藉，他忍著強烈攻擊的本能怒道：“你發什么瘋。”
景文軒似乎被他的一聲怒喝驚醒，隨即臉色鐵青道：“太子殿下有難，屬下要回到在太子身邊，望大將軍準允。”
聞元正官職最高，也最早趕到景文軒住處，不一會兒，景文軒這里就擠滿各位將士，還驚動夜里守衛軍。
“胡鬧。”聞元正怒喝：“邊關要塞，怎能容你如此放肆，太子殿下有難，自然有陛下與皇后娘娘為他做主，邊關戰士無故不得返京，這個你不懂嗎？”
景文軒渾身發涼，一陣巨大的無力感沖刷他的內心，只覺得整個人都要麻木一般，一想到太子殿下死去，他就感覺到自己似乎也要跟著死去。
“來人，景將軍觸犯軍規，拉下去杖打六十軍杖，以儆效尤。”聞元正身為邊軍大統領，容不得有人無視軍規，就算景文軒是他欣賞的年輕將領，也要按軍中規矩處置。
景文軒渾渾噩噩被拉了下去，杖打六十軍杖，全程，他都一臉恍惚無神，似乎那軍杖打在別人身上。
一直打到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為止。
007：‘宿主，男主快要被打死了。’
沈言精神體一直在系統空間，他的肉身還處在暈迷之中，看起來副快掛掉的樣子。
只怕他再不醒來飛鴿傳書，他的男主就要自責而死了。
007著急到不行，一直在沈言腳邊團團轉，喵喵直叫喚。
沈言并不擔心景文軒會出什么事，死不了，最多再被關起來幾日，不過他還是有些心疼，于心不忍。
也許是皇帝賜下的藥起了作用，總之，太子殿下竟也慢慢好了起來，只是身子骨怕是毀了。
往日里那如青竹一般挺拔身姿的少年人，此時身子消瘦到連站著站不直，被人攙扶著一步步走出東宮。
眾臣再次看到太子時大為震驚，太子殿下如今竟消瘦成這般模樣，身子骨就只剩下一副骨架。
回想起數月之前，那如玉蘭芝的太子殿下，眾臣猶如隔世一般。
沈言瞇起眼，遙遙看著不遠處的剛剛散朝的眾大臣，微微一笑。
他一一掃過面色各不相同的眾大臣，有些面露不忍的、有些幸災樂禍的眾臣們，倒并不在意道：“各位大人可安好。”
“見過太子殿下。”眾臣行禮問安。
沈言點頭，與太子沒有什么關系的人，見太子無事，就行禮離去，留下了一些重臣。
這些重臣有些與太子交好，如今看到太子這般模樣，忍不住哭了起來。
“太子殿下，您這是……快些回去，別生病了。”戶部尚書抹了抹眼淚，他已經年紀不小了，看沈言就像看著自己的孫子一般。
沈言輕輕笑道：“大病初愈，看起來有些不太好，其實已無大礙，父皇還在里面嗎？”
戶部尚書面露一則苦笑道：“陛下還在里頭。”
沈言點頭，轉身向甘泉殿走去，卻被守在大殿門口的太監攔住他。
“陛下還有要事處理，還請殿下先行偏殿休息。”太監用著抱歉的眼神看著他。
以前，沈言到甘泉殿又何須等候，如今，天啟帝身體大有起色，早在十日之前收回沈言監國大權，又收回禁軍兵權。
此時的沈言手無縛雞之力，又大權旁落，又有誰還會把形同虛設的廢物太子放在眼里。
甘泉殿里，有霏霏之音，天啟帝身邊有一絕色佳人輕伏在一旁，纖纖玉手拾起一顆葡萄剝去紫黑表皮，露出青色晶瑩剔透的果肉。
絕色佳人的身體卻比那果肉更加誘人百倍，天啟帝所有的精神都被身旁絕色佳人分走大半，無心理會心腹大臣的回復。
“陛下？陛下！”太尉宇文厝眉頭深深皺起，看著日漸沉迷在煉丹與美色之中的皇帝，堵在喉嚨間的話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天啟帝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帶著不悅道：“太尉還有何要事。”
宇文厝心里暗暗搖頭：“邊疆鎮軍大將軍聞元正急件，我軍已與北戎開戰，如今戰場膠著，玉龍關的糧草卻已不多，此事已經上疏數日，臣請陛下定奪。”
天啟帝瞬間失去好心情，他煩躁起身踱步數次，最后鐵青著臉叫人把太子喚進來。
沈言在偏殿早就等了一個時辰，為了符合他一個快要死掉的病人形象，他還把自己的臉色弄得難看一些。
此時他臉色蒼白到幾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
“兒臣參見父皇。”
“見過太子殿下。”宇文厝眉頭皺得更深了，早些時候有聽聞太子病重，有早卒之相，他還并不太相信。
如今看到太子此般樣子，心中不由悲痛。
“太子怎會如此病重。”宇文厝歷經兩代帝王，早就在太子監國期間對太子心悅誠服，眼見太子病弱至此，不禁眼眶發紅。
沈言搖了搖頭道：“兒臣方才聽到太尉似乎正為玉龍關將士糧草一事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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