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辰一臉對他沒有辦法的樣子，沈言就喜歡他對他無可奈何的模樣。
到了市一醫院，沈言看了一下V信信息，市一醫院高級病房504。
專門用來接待一些特殊的病人。
沈言的天師老爸已經住進來兩天時間，而他現在才來看他，多少讓人感到不悅。
時明德的病房里有一個道人打扮的中年道長在說話。
沈言進來時，剛好聽到他們提到他。
“你那兒子心可真狠，明明知道你身受重傷，連一眼都沒有過來看你。”
“不是，他是有事耽擱了，這不，我也沒出大事呀。”
“脾臟出血也叫沒事，時明德，是你命大。”
時明德干笑兩聲，他實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話。
“師兄，不是我說你，沈言他又不是你親子，你何必要……誰！”
中年道長猛地轉身飛速走到門口冷眼看他，沈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不好意思呀，刑師叔，我不是故意想聽，是你太不注意了。”
刑天華，正一道門刑天師，是時明德的二師弟，除了時明德以外，天一道門身份最高的人。
刑天華天賦非常之高，一直是競選掌門的熱門選手，但時明德的師父不知怎么想的，就是看中了時明德，把掌門之位傳給了他。
刑天華不服，曾經質問問過心一道人，心一道人直言：“你做事激進，嫉惡如仇，沒有憫人心腸，不適合做掌門。”
這句評價，讓刑天華大受打擊。
時明德除了比他早入門，天賦能力，樣樣不如他，可是心一道人卻把最重要的掌門之位傳給時明德。
這讓刑天華如何接受。
他的自尊又怎么容許自己還待在天一道門之中，他自請出了天一道門，去了專門掌管非自然現象的非自然靈異管理局中去。
十年過去了，他也從一個寂寂無名的道長成了非自然靈異管理局H市分處的管事人。
竹溪村的案子極大，里面涉及的非自然現象，自然驚動了他們。
他們接過這個案子，與天一道門的時掌門有了接觸，才知道，原來H市分處非自然靈異管理局的管事人竟與天一道門的時掌門是同門師兄弟。
時刑天對時明德沒有好心，說是來看他，其實是來冷嘲熱諷差不多。
原主也沒少受這位刑師叔的磋磨，害怕他，但沈言卻不怕，他直接就杠上了。
“刑師叔，您說我不是我爹的孩子，你有證據嗎你就亂說，戶口本上可是明明印得很清楚，我沈言，就是我爹時明德的兒子，要是您還不清楚，我可以拿戶口本給您看看，國家都承認的。”沈言直起身擠開刑天華，坐在時明德床邊的椅子上。
細細看了氣色還好的時明德，沈言松了一口氣道：“這兩天事情剛好碰上了，我觀你面相，沒有大礙，就耽擱到現在才來看你，是我不對。”
時明德哪里受得了讓他難過，反而過來安慰他道：“隔了一天就來看我，不要緊，現在已經好多了，天一道門里有不少治內傷的丹藥，厲害得很。”
沈言斜過視線，見刑天華正憤恨盯著他們父子看：“刑師叔還有事嗎？”
他擺明了在下逐客令。
刑天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揮袖就走。
沈言鄙視道：“刑師叔這脾氣，也不知道怎么坐上靈管局H市分處的負責人的。”
時明德無奈搖了搖頭道：“他道法高強，是個真本事的人，都是為人民服務。”
沈言聽時明德這樣講，也就不再吐槽刑師叔。
“所以，師叔說的，我不是您的兒子是真的？”沈言突然問道。
時明德猝不及防聽到這句問話，心里一顫，有些不敢看沈言的眼睛。
沈言臉色大變道：“難道我真的是玉嫣然的兒子？”
不會吧！不會這么狗血吧！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
時明德哭笑不得道：“當然不是，你是正兒八經的人類，我倒是好奇，你最近變化得有點大。”
沈言最是膽小害怕，他對所有鬼怪靈異的事情完全接受不了，時明德記得他小的時候吧，只要遇上了，或是碰上了，無一例外，都會驚厥昏倒，無論他用什么辦法，都只會讓他越來越糟，最后再也沒有辦法接觸到這些。
送沈言到平常人的世界生活，是時明德深思熟慮后的結果。
如今看沈言生活得不錯，他心底也很慰藉。
“人總要學會長大，總要想著法子克服困難。”沈言從柜子里拿出一只橘子慢慢剝開道：“沒有您的庇護，剛開始真的很難，被人騙了身上所有的錢，這些都不敢告訴你，慢慢地，接到一些好心人的幫助，我就緩過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只是怕鬼，我不怕人。”沈言眼里帶著哀怨盯著他看了一會，最后呵呵一笑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爸爸。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這聲謝謝，是替原主想說，卻一直沒有說出口過的話。
時明德眼眶一紅，別過臉，聲音有些哽咽道：“你不怪我就好，我是你爸，不用說謝謝。”
沈言笑得很開心，但他還是很殘忍的舊事重提道：“所以，我到底是誰的孩子，那個玉嫣然真的與你有一腿嗎？她是不是我小媽，我去，這么勁爆的嗎？”
沈言說著說著，連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測驚呆了。
時明德像是惱羞成怒，上手要打沈言，沈言躲開，臉上的表情越發崩潰，他不想認玉嫣然當媽。
時明德被氣嗆到了，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罵道：“臭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看我不打死你。”
沈言哈哈大笑，他也是開玩笑的。
一只千年厲鬼，化為羅剎，就算她厲害的可以現形，無視太陽正火，也不代表，她可以像人類那般，生出一個人類的小孩。
生出小羅剎倒還有可能。
但沈言明顯不是。
“十七年前，我奉你祖師爺的命令追查一件惡鬼傷人的案件，那時候遇到了玉嫣然，她身邊跟著差不多三歲大的孩子，我們不知道她從哪里得來的，都以為是她的親生子，她道行高深，千年鬼修，不是我們這些三腳貓功夫的道士可以看破真身。”時明德一邊慢慢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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