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想,他定然是讓喬安渝覺得傷心了。
他說什么因為欣賞她而想要保護她,結果,他自己反倒成為了那個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的那個人。
[叮——任務進展度+10,任務完成度百分之60.]
與燈紅酒綠的這條酒樓一條街截然不同,附近的民宅早就已經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裴宴在街道上朝著韶華公寓所在的方向狂奔,他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一般。
越是這樣,裴宴心中就越是后悔。
不知道喬安渝被黃包車夫送到韶華公寓的路上會不會覺得十分恐懼。
偏生他還對著喬安渝說了那些胡話。
約莫十分鐘后,裴宴才到了韶華公寓的大門處。
一路上,他都未曾見到喬安渝的身影。
“青梔先生可安全回來了?”裴宴問門口的人。
“咱沒看到青梔先生呀,只看到銀環早早就回來了。”那守門的人回答道。
沒回來?
不可能啊!
他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看到喬安渝的身影。
“她早就應該回來了的!”裴宴說完,就著急地掉頭往回去找喬安渝。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么緊張過。
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緊繃著,好像隨時都會炸裂開來一般,渾身忍不住顫抖。
周邑所說的話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回響,讓他的心中更蒙上了幾分恐懼。
“喬安渝!”裴宴一邊跑,一邊喊,神色帶著幾分狼狽。
那些什么禮教都被他給拋到了后腦勺去。
他沿著路邊叫喊著喬安渝的名字,路邊民房的燈光亮了許多盞,甚至還有人沖著裴宴的背影罵罵咧咧個不停。
他卻充耳未聞,只是焦急地尋找著喬安渝的身影。
“裴少爺!”銀環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裴宴這才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人,裴宴的神情有些失望。
“我聽門房說您邊跑邊喊著小姐的名字走了,就趕緊追來看看。”銀環解釋道:“小姐今日說了酒會結束之后要回家休息一晚。”
他們書寓倒是沒有這樣的規矩。
但喬安渝在韶華書寓向來是與眾不同的存在,又有裴少為她撐腰,阿媽自然會給足她面子。
“回家?”裴宴神色一愣,隨即明顯松了口氣。
“您找小姐有急事嗎?需要我將地址告訴您嗎?”銀環又問。
她只把喬安渝送上了周邑的車就離開了,并不知道今晚酒會上發生的一切。
“不必了。”裴宴說完,打算離開。
可是……
他不去找她的話,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安全到家了呢?
于是,裴宴又回頭問道:“她家住在何處?”
銀環連忙報上了住址。
裴宴道謝后,連忙奔著銀環報的地址去了。
銀環將裴宴的所有神情都收歸眼中,看著他的背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欣喜來。
裴少很明顯是對她主子上了心。
銀環雖然跟在喬安渝身邊不久,但她卻十分喜歡這位落難小姐,希望她能有個幸福的未來。
她覺得裴少就是個良配。
再說另一邊。
裴宴很快就來到了喬安渝家門外。
“娘,面里記得加個煎蛋!”喬安渝喊道。
“知道啦!這么晚了還沒吃飯,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喬母語氣慈愛地埋怨道。
“外面的飯沒您做的好吃嘛!”喬安渝撒嬌道。
“你呀!”
很快,院子里就傳來廚具相互碰觸產生的聲音。
裴宴站在門外,舉起手來,卻又不想要打破這份溫情。
喬安渝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好像沒有什么事情能夠將她擊垮。
就連面對那背叛她的男人,她都可以十分冷靜。
可在喬母面前,她就是一副嬌俏小女兒的模樣。
裴宴心里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東洋人的惡意擠兌坑害,喬父的生意就不會如此迅猛地垮掉,還欠下那么多的外債。
她應該還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吧。
裴宴直接在喬安渝家門口坐下,自認是非常不禮貌不君子的行為,可他卻忍不住想要聽一聽她全然放松的情況下與喬母聊天的幸福模樣。
這一坐,他就坐到了喬家的燈火徹底熄滅。
甚至,他還沒有回家的打算。
只要守在喬安渝的附近,他的心中就一片平和寧靜。
并且,他要在喬安渝睡醒之后,第一時間就向她道歉。
只是……
想到街坊鄰居間定然喜歡談論八卦,裴宴無意打擾喬母的平靜生活。
所以,裴宴就坐在了十幾米外的小亭子里。
好像是隨便找了一處地方休息的流浪漢一樣。
只是,喬安渝并不知道這一切。
不然……
就算她對昨天裴宴的態度十分不滿,這更深露重的,她也不會讓他在外面呆坐一夜。
第二日一早。
喬安渝難得睡個懶覺,卻一早就被外面喧鬧的聲音給吵醒了。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鄰里之間在聊天。
畢竟自從喬家老宅用來抵債之后,他們家搬到小胡同里,就徹底沒了清靜。
只是,這聲調越來越高,怎么像是在吵架一樣?
她連忙穿好衣服,快步走到了門口。
“她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家好過!我看她就是個瘟神!你們喬家會變成現在這樣,說不定就是被她給害的!”
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來。
喬安渝的眉頭瞬間就蹙得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既然如此,你還敢找上門來,不怕我害死你全家嗎?”喬安渝走出來,冷笑了聲,道。
來人正是祝康澤的母親。
“你看看,哪有這樣說話的小輩兒?真是一點禮貌和教養都沒有!幸虧我們家康澤沒有娶了你!不然,我真是對不起我們祝家的列祖列宗啊!”祝母扯開嗓子哭喊著道。
不少鄰居聽到這邊的動靜都已經走了出來。
喬母將喬安渝護在身后,不想讓她承受大家打量的目光,她卻攬住喬母,冷眼看著祝母,道:
“我待人自然是極有教養的,但很遺憾,你不是。”
“你!”祝母被喬安渝堵得啞口無言,只能說她牙尖嘴利且嘴上無德,然后就坐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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