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渝并不知道景奚為她做的一切。
她只知道這天,她端著茶水來找景奚,結果,就見月華宮人來人往的。
喬安渝:???
一覺醒來,變天了?
景奚不住在月華宮了?
要知道,景奚可是不喜熱鬧,平日里整個月華宮連個動靜都沒有,她都時常覺得自己的腳步聲和竹棍觸地的聲音太刺耳呢。
“浦善?”
喬安渝站在月華宮門口喊了浦善一聲。
浦善原本正在忙,看到喬安渝無措地站在宮門口,就連忙將事情交給了別人,走到了她的身邊。
“喬小姐,這會兒尊者還未從掌門處回來。”浦善解釋道。
“為什么這么吵?是月華宮出什么事情了嗎?”她細細的眉毛微蹙,
“是丹宗來了人,這段時日要住在月華宮的偏殿。”浦善道。
“可是,尊者不是不喜外人與他住在一處嗎?”喬安渝問。
“是的,所以尊者現在去找掌門了。”浦善解釋。
喬安渝點點頭。
浦善見喬安渝來一趟不容易,這人來人往的又不放心讓她再回去,便道:
“不如您先去殿內等著尊者回來?”
“好。”
喬安渝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拄著小竹棍往前走,浦善眼瞅著她要裝到別人身上去,連忙又引著她繞過了人群。
等親眼看著喬安渝進入了尊者的殿內,他才打算繼續去忙。
只是……
他一轉身卻看到了欲言又止的丹宗虞夢。
“可是有什么事情?”浦善問。
“你不是說景奚尊者不允別人進入他的殿內嗎?”虞夢看著喬安渝的背影,總覺得心中有些隱隱不安。
“是的。”浦善道:“也就只有那位小姐可以進入尊者殿內。”
所以,這個別人并不包括喬安渝。
虞夢聞言,眉頭就蹙得更深了。
她想起剛剛喬安渝敲著小竹棍的模樣,突然福至心靈,問道:“所以,景奚尊者讓我看的那個天生眼疾的人就是她?”
“是。”浦善恭敬的道。
只可惜,這個答案卻不是虞夢心中想要的。
“她和浦善是什么關系?”虞夢問。
“在凡間的時候,是喬小姐一直在照顧尊者。”浦善答。
凡間?
他和魔族首座大戰三天三夜那次?
“所以,那位小姐也算是對他有些恩情,是吧。”虞夢如此問浦善,卻又像是在勸慰她自己。
不過就是一個沒有仙緣的普通人罷了。
她和景奚是不可能的。
得到浦善的回答后,虞夢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了。
她喜歡了景奚尊者這么多年,眼瞅著終于有了和景奚尊者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哎!那株靈草怎么能這樣放!”
虞夢連忙趕過去,將她這次尋到的靈草安置妥當。
現在整個月華宮基本都是她帶來的人。
她的靈草平日里都是隨身攜帶的。
此時同樣如此,整個飛行法器上基本都是她的靈草。
她這一副要扎架子在月華宮常住的樣子。
景奚一見,就去找了掌門。
他不同意讓虞夢住在月華宮。
……
[宿主大大,你不好奇外面發生什么事情了嗎?]系統問。
[不好奇。]喬安渝道:[要不要打個賭?]
系統一聽打賭,就有種ptsd的感覺。
[這次沒有賭注。]喬安渝好笑地道:[我就賭無論外面發生了什么事,等景奚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我。]
[好,我和宿主大大賭!]系統道。
畢竟外面可是丹宗的人,是客人。
就算景奚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應該拋下客人先來找喬安渝吧。
于是,等到景奚從掌門處回來,系統就悄悄地打探起他的反應來。
景奚剛到月華宮門口,浦善就走了上去,小聲與景奚說了一句。
然后……
景奚就大跨步地朝著喬安渝所在的方向走去。
虞夢從房間里出來,就只看到景奚的衣角。
“景奚!”她喊道。
景奚連頭都沒回就走進了結界之中。
喬安渝正在書案附近坐著,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喊道:“是尊者嗎?”
“嗯。”景奚順手倒了杯茶,放到喬安渝的手旁,自顧自地解釋道:“外面是丹宗的弟子。”
喬安渝狀似乖巧地點了點頭,竟然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景奚有些詫異,有些不解。
喬安渝當初那么想住在月華宮,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
現在卻有人直接住了進來,她卻并未追問。
很奇怪。
又有點……說不出的可憐。
“我是想讓丹宗的人來看看,你的眼疾是否能治。”喬安渝雖然沒問,景奚還是選擇了解釋。
喬安渝明顯一愣。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唇部輕顫了兩下,道:“你是為了我?”
連尊者都忘記喊了。
可想而知她有多激動。
“凡間的醫者無法修習修仙界的丹術,所以我才請丹宗的人來看看,說不定能治。”景奚道。
“謝謝……”喬安渝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還不知道能不能治……”景奚道。
“無論能不能治,尊者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感動了。”喬安渝緊緊攥著手中的茶杯,道:“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為我操心。”
景奚聞言,頓時就想起了喬安渝的身份來。
孤女,天生眼盲。
小時候幫村子里的大夫打下手,雖然學到了很多東西,但在大夫家為奴為婢干粗活也就算了,動不動還要被大夫一家人打罵。
所以,他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自己住到了小山上去。
他覺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對她來說,卻足以讓她感動到喉頭哽咽了。
“以后襄嵐宗就是你的家。”景奚道。
“嗯!”喬安渝狠狠地點了點頭。
若是此時有第三人在,肯定能夠清楚地看到景奚那柔和的面龐。
他那雙情緒淡薄的眼在望向喬安渝時,就仿佛變成了水,柔和又甘冽。
“那我們出去讓她給你瞧一瞧?”景奚又問。
“好。”
“她這個人……很奇怪,說話要是有冒犯到你的地方,你不必往心里去。”他在一旁,自然不會給虞夢欺負她的機會。
只是虞夢這個人太過奇怪了點……
他還是提前和喬安渝說上一聲比較好。
喬安渝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她跟在景奚的身后,拿起她的小竹棍,往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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