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屹揖了一禮,“見過娘娘!”
“你這孩子,跟二姐還講究什么虛禮。”
宋扶云眼含熱淚上下打量了一圈這個曾經最讓自己操心的幼弟。
“長高了,也壯實了!在邊關吃了不少苦吧?爹娘和祖母他們都還好嗎?”
宋屹連忙接過宮女手中的繡帕給自家姐姐擦了擦臉,又小心的將人扶著坐了。
“家里一切都好,祖母身子骨還硬朗著呢!我去參軍前,爹和大哥他們在那兒辦了個書院,吃的很開。
他們反倒是擔心被娘家拖累了的二姐姐你,在這深宮內院里孤立無援的,容易被人欺負。”
結果宋扶云眼尾更紅了。
家里人受了這許多罪,她使不上力不說,反倒叫家里人擔心自己。
她不孝啊!。
宋屹……
“二姐我說錯話了,其實家里人每天樂呵得很,根本沒空想你。”
“去~”宋扶云立馬破涕為笑的拍了幼弟一巴掌,“都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還沒個正形。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貼身婢女在一旁捂嘴偷樂,幸好她已經將閑雜人等都遣出去了。
不然讓她們瞧見娘娘這樣還如閨閣女兒家斗嘴似的場景,還不得驚掉下巴!
宋屹回頭望了眼殿中情況,見都是自己人,這才神秘兮兮的從懷里掏出一大疊銀票道:
“二姐,你現在懷著身子,處處都得精心仔細著些。這銀票你先拿著打點,弟弟那兒還多著呢!”
宋扶云:+_+
“小郎,咱們家不是被抄了嗎,你哪來這么多的銀錢?家里好不容易免了罪責,你可不能一有點成就就走父親的老路啊!”
“二姐寬心!這都是抄家前我提前裝的,還有后頭打仗,蠻夷王庭里也有很多好東西可以私藏一點。
這都是約定成俗的規矩,不會出亂子的。”
“嗯。算你小子機靈。不過我這里暫時不缺銀錢,你還是拿回去買些老實本分的奴仆,再讓人將府邸規整規整……”
宋屹點頭,皆一一的應了。
而后又將厲從淵在朝堂上請旨賜婚的事跟自家二姐嘀咕了陣。
“現如今我和郭大哥也是武官了,厲大哥又是武將世家出身,難免會遭皇帝忌憚。
二姐,你日后恐怕更加要多加防范了,不止那些別有用心的宮妃婢女,還有……那人。”
宋扶云點了點頭,“二姐心中有數,不過小郎放心,二姐不會讓陛下對這個孩兒動什么歪心思的。
倒是大姐姐,她性格柔軟,人又良善。這輩子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和離了。
她已經受過一次傷害,如果這次再不如意,我怕她會承受不住。”
“這點二姐倒不必擔心。他本來就是知根知底的人,后期打仗時,我又一直跟他吃住一起。
性格品性自是沒得說。
這么好的金龜婿,咱得早些幫大姐釣到碗里才是……”
宋扶云:(?_?)
惠成六年,春。
宋屹、郭大郎與厲從淵親赴川蜀黔州,將郭宋兩家人都接了回來。
包括和離后,被厲從淵的人護送到黔州陪伴父母的宋挽月。
只不過書院剛剛承辦不久,宋大郎一下子丟不下手頭的事兒,便暫緩了行程,沒跟大部隊一起回去。
他打算親自考察一番,多請些學識好,品性佳的學士來充當夫子。
經過這一遭變故,他的眼界開闊了很多,人生信條也發生了不一樣的轉變。
其實,做個桃李滿天下的一代鴻儒,也未必不是一條康莊大道。
所以接下來,他還打算到北邊、南邊等各個邊遠地區多開設幾家大型書院。
讓那些品學兼優的寒門學子也能有名師指點。
反正小郎有的是錢,他有家人的全力支持,他怕什么?
……
來時沒心思欣賞美景。
回去的時候眾人倒是真把這次旅程當成踏春,好好欣賞了一把。
宋屹尋機問宋牧道:“爹,你說我棄武從文如何?”
宋牧一驚,“你說啥子?從文?
可是你這三品的將軍銜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啊!
況且那從文也不是說從就從的,這你肚子里有幾兩墨水你自己心里還沒點數啊,咋個想滴?”
宋屹:“……”
努力壓住掉頭想走的沖動,宋屹咬牙道:“因為宋家、郭家、厲家,全是姻親,都是武將。
在皇帝以及其他君臣眼里,咱們就是抱成團的。再加上我們在軍中的威望,他們定然飲食難安。
換做是您,您會讓外戚一家獨大嗎?”
宋牧搖頭。
沉默片刻,宋屹忽然開口又道:“文臣武將涇渭分明,咱家既已出了我這個武將,那大哥的仕途便注定走不長遠了。
所以我大哥也是為了成全我,才決定不涉仕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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