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京都的家是不是很大啊?”
丫鬟云婳聽從小姐的指示,在屋里收拾著要帶回京都的東西,一邊纏著霍知許打聽霍府的情況。
從得知霍知許的真實身份,知道霍知許要帶她回霍府時,她就不放心地打聽府上有哪些規矩,小姐在府中有哪些伺候的丫鬟。
如今又一臉向往地幻想起來。
“是很大,光你家小姐我住的院子就有咱們這個小院的幾個大。”
“啊!那得多大啊!”云婳瞪大了眼睛,她想象不出。
她只是一個鄉下小丫頭,沒見過什么世面,現在這個院子已經是她至今為止住過最好的宅子了。
霍知許搖搖頭沒有說話,環視著屋內的擺設。
這屋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她搬進來后用心挑選的。
不是多么名貴,但畢竟凝結了她的心血。
如今要回去了,也不可能樣樣都打包回去,只能揀重要的帶走。
怪舍不得的。
前不久收到家中來信,說是她的婚期定下了。
她都出來這么久了,居然才挑好日子,她倒是挺吃驚的。
日子定在明年四月底,也就是說,過了春闈還剩不足兩月的時間,她就要嫁人啦。
時間真的很趕,家里說什么都不能再任由她在外飄零了。
爹娘遣了她大哥來接她回去備嫁,算算時間,這幾日也快到了。
…………
“小姐,林公子來了。”云婳朝她調皮地擠擠眼睛。
酉時,日暮西斜之際,林安清踏著落日余暉上門了。
云婳自從知道了自家小姐昔日的友人變成了她未來的姑爺之后,總是一副促狹的樣子。
“小丫頭,敢打趣你家小姐。”霍知許佯裝惱怒地瞪了她一眼。
丫頭也不怕,笑呵呵低頭。
主仆二人這樣的行為只是尋常,云婳也沒當真,吐了吐舌就退了出去。
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把空間留給兩個即將分別的小情侶。
小姐跟未來姑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丫頭雙手緊握,放在胸前,激動不已。
云婳不懂霍知許兩人的相處模式為何前后變化如此之大,只當是未婚夫妻之間的一點小情趣。
搖搖頭,一臉笑意地離開了。
林安清接了府上人往書院遞的口信,一刻不停地就趕回來了。
“林大哥。”沒見他之前心中有千言萬語,但人到了跟前吧,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哪句。
近鄉情怯,莫過于此。
兩人才袒露心意沒多久,就要分開了,誰的心里都不好受。
“你是不是才下學就趕回來了。”霍知許推推他的手臂,肯定地說。
林安清氣還沒喘勻,額頭上還掛著薄汗。一看就是快馬加鞭趕來的。
“我沒這么快回京都,我大哥還沒到呢?”說著,她又嗔了他一眼。
似嗔似喜,眉目含情。叫林安清覺得能看她一眼,就什么都值了。
他當然知道她現下還沒離開。來見她只是聽從心意而已。
“想見你,我就來了。”
聽了這話,霍知許心頭又是一熱。瞥到他的腰間,想到了什么。
轉身去妝匣里找出做好的荷包。打量著荷包不甚精細的做工,她的臉上浮上了一絲羞赧的紅暈。
這已經是她練廢了好幾個之后,做出的最好的那一個了。
可還是不夠精致,較他腰間掛著的那個可差遠了。
把荷包遞給他。“這是我親手做的荷包。做得不好,你將就著用吧!”著重強調了“親手做的”幾個字。
反正他要是敢嫌棄,她也不會再另做就是了。
看他愣愣地捧著荷包看,一寸一寸地撫摸著。甩出一句,“哼,不好看你也要掛著!”
可以說很嬌蠻了。
林安清把腰間原本的那個解下來,小心翼翼換上這個新得的。
“怎么會,這一針一線皆是你對我的情意。怎會嫌棄,我歡喜還來不及。”
他拉著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放了一塊白玉雕花佩。
看霍知許抬頭詢問似地看著他,眼睛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柔聲解釋道:“這是我自小帶在身上的,送你。”
算他識相,霍知許滿意地勾起唇角。不客氣地接了過來,揣進兜里。
正想再說幾句她不在時,他不要拈花惹草之類的話敲打敲打他。
下一刻卻被他從背后抱著攬入了懷中,抱得緊緊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讓她動彈不得。
“記得給我寫信。”他悶悶地說。
“嗯,我會的,你也別忘了。”
霍知許轉過身抱著他,把自己的身體嵌入他的懷中。
他當然也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
臨別之際,有太多心里話想說。更多的只能留待他日重逢之時再續。
這一留,就等到了二人洞房花燭之時。
霍知許走后,林安清在書院潛心學習,鉆研學問,為來年二月的春闈做準備。
除此之外,唯有與未婚妻書信之時才敢懈馳一二。
又過了三月,春闈之期將近,林安清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幾年的地方,收拾包袱回了京都。
依著規矩,未婚夫妻婚前是不能見面的。
林安清回京那天,霍知許只在馬車里掀開簾子遠遠地看著他從碼頭下來,又坐上了林府的馬車。
虧得她未婚夫跟她有心靈感應,上車前朝她這邊看過來。
隔著碼頭上數位走動的行人,兩人頗有默契地對視上了。
他們就像被王母娘娘強行分開的牛郎織女一般,隔著數丈距離眉目傳情。
“十年寒窗終不負,一生韶華亦可期。”
再之后,如五湖四海為了同一個目標聚攏在京都的天下士子一般,林安清進了貢院大門,進行了統共三場,為期九天的會試。
奪得鄉試解元,會試會元,林安清的學問自不必說。在最后一關殿試時,他不出意外地奪得魁首。
被當今圣上欽點為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年僅十九歲,可謂前程似錦,未來可期。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一躍成為京都最炙手可熱女婿人選的人還沒捂熱,就在無數扼腕嘆息聲中成了親。
……
霍知許伸手止住說了一席話還不見停的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新郎倌一挑眉,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直截了當堵住了新娘子的唇,大紅床幔一拉,把她壓在了底下。
很快,床幔里溢出的嬌吟和著紅燭的噼啪聲聯成了一曲讓人臉紅心跳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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