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韻仲大人了。”余妤舉著紙張艱難的和泀景聊天。
泀景抬眼他語氣有些怪異的說:“你關心他?”
余妤的眼睛始終停留在眼前的佳肴上,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泀景語氣的怪異。
“我是說最近攝政王大人有什么需要處理的事情嗎?”
泀景明白了余妤的意思,韻仲一直是作為攝政王在外面活動的,就連現在的太后都以為韻仲是攝政王,韻仲這么久沒有在府中,肯定是攝政王這個身份有什么事情需要處理吧。
“宮中有事,他最近都在宮中。”
“外男也可在宮中久留?”
“自然不是住在后宮。”
在收到泀景的回答以后,余妤又低下頭開始寫字,泀景則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余妤,不過看著余妤的低頭寫字樣子,泀景的心中生出了一些煩躁。
不是不想等余妤,而是因為余妤不能說話,他的心里生出了許多的心疼和憐惜。
如果余妤是被人給毒啞的,他一定要親手將人給手刃了。
可是余妤說她是因為幼年時生病所以嗓子才無法言語。
如果是天災的話,泀景就沒有任何可以替余妤出氣的辦法了。
就在泀景因為余妤的嗓子而獨自生氣的時候,余妤舉起她寫好的紙頁:“殿下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你想問什么?”
余妤直接抽出后一張紙,問出了那個她早就想問的問題。
“為什么殿下從不在人前露面?”
如果說是為了安全,用替身的確是最合適的辦法,但是泀景的替身可和別的替身不一樣啊。
人家都說替身和原身長得一樣,替身在外面辦事也是頂著原身的臉的。
可是泀景和韻仲可不是這類型的替身,世間人都以為攝政王的臉是韻仲的那張臉。
就算是泀景出去也不會有人會認得他。
但是奇怪的是泀景又從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真容,為什么泀景要將自己的真容完全隱藏起來呢?
余妤一直沒有想通這一點。
泀景的視線同余妤相交,他垂眸舀起一勺清粥喂到自己的口中。
余妤則是滿眼都寫滿了求知欲,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誰懂呀。
。。
金碧輝煌的議政大殿上站滿了人,所有大臣戰戰兢兢的低著頭,只有“攝政王”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坐在他專屬的太師椅上。
金色的龍椅上坐著一個年輕人,他便是皇位的主人泀煥。
而在泀煥的后方便是垂簾聽政的皇太后了。
皇太后發話道:“西部邊境告急,已有四座城池為惡寇所占,現下正是需要善戰者前往邊關守衛邊疆之時。”
“君主守國門,煥兒尚且年幼,本宮還是認為應當由其余皇室成員代煥兒前往邊關,以定軍心。”
皇太后繞這么一大圈,無非就是想說一件事罷了,現在的皇室除了皇帝泀煥就只剩下一個攝政王泀景。
皇太后不就是想讓泀景前往邊關嗎。
泀景離開京都,這京都便成了她皇太后魏寧晚的天下,如果攝政王再死在邊關,那魏寧晚就可以重新攝政。
“攝政王”在聽到皇太后說的這些話的時候卻任何的反應。
皇太后藏于珠簾后的眼睛盯著攝政王的背影,議政廳里的氣氛越來越冷凝。
一直到皇太后都快要坐不住的時候,“攝政王”忽然開口了:“陛下以為應該派誰去邊關呢?”
忽然被叫到的泀煥慌了神,他不知所措的朝珠簾的方向看。
不等皇太后開口“攝政王”卻開口了。
“陛下年幼?讓本王算算,陛下今年已經十五了,本王在陛下這個年歲的時候都開始攝政了。”
皇太后厲聲道:“泀景你想說什么!”
“本王想說,太后您真是將陛下保護的太好了。”
“陛下是天子,陛下的安危是最要緊的。”
“攝政王”扭頭看向珠簾后方的皇太后,他那英氣又不怒自威的臉上寫滿了嘲諷。
“是嘛,太后您還真是關心皇室成員的安危呢。”
攝政王和皇太后之間的氛圍劍拔弩張,下面的大臣都將頭低的不能再低,就怕那兩位之間的戰火燒到他們的身上了。
“本宮是皇太后自然關心皇室延續。”
“本王倒是看不出來太后如此關心皇室血脈的延續呢。”
皇太后面容一沉,她語氣不善的開口:“攝政王你到底想說什么?”
“本王想說什么,太后您心里不清楚嗎?還需要本王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嗎?”
“攝政王”從他的太師椅上站起身來,他緩步走到龍椅的正下方。
“攝政王”恭敬的行了一禮后說道:“此次邊關告急,為保軍心鼓舞士氣,微臣以為還是有陛下親自前往邊關更能安定軍心。”
皇太后桌子一拍怒氣沖沖的站起身來,她厲聲質問道:“攝政王泀景!你是何居心?”
皇太后震怒底下站著的大臣齊齊跪下紛紛勸說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攝政王”確實絲毫不受影響的淡然的說道:“太后這般著急做什么?我國開國皇帝為保北地安穩,遠征北地。先皇更是親征南疆戍邊三年。”
“陛下登基已十五年有余,幸得祖宗庇佑,賢將扶持,以保得我江山安穩,如今陛下也該承擔起一個君主應當承擔的責任了。”
“攝政王”說的這話十分的露骨直接,他是沒有打算給坐在皇位上的皇帝留任何面子了。
不過就算是他當著皇帝的面指責皇帝多年來沒有什么作為。
說了這么大不敬的話,也沒有人敢反駁他。
皇太后看著站在下方的“攝政王”握緊了拳頭,可惡的泀景,可惡的泀景。
就不該讓他出生,為什么要一直壞自己的好事呢?
“攝政王”繼續說道:“所以本王覺得此次邊關之行,陛下才是最適合的人選。”
“邊關危險。”
“太后你是想讓陛下成為龜縮于人后的君王嗎?”
“可國不能一日無君。”
“太后可能忘了,本王是攝政王,有監國權。”
皇太后還想再說什么,但是“攝政王”已經不打算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了。
他直接看向跪作一團的大臣們:“諸位大人以為本王說的可有理?”
“微臣以為殿下所言極是啊,如今朝中沒有適合的武將,陛下前去正是再合適不過的事了。”
“臣附議。”
一時之間群臣紛紛附和著說攝政王說的不錯,大家都認為這是目前最合適的方式。
眼見面前的局勢都開始一邊倒了,皇太后立刻看向她的幾位親信。
還不等那幾人出來說話,“攝政王”先一步將那幾個人的話口給堵住了。
“還有三年便是皇權歸位的時候,現在正是陛下需要在朝中豎立威信的時候,我相信皇太后不會不希望陛下可以盡快收回皇權吧。”
皇權返還給皇帝一直都是朝中十分敏感的一個話題,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到這件事,要說最不希望皇權歸位的,那自然是攝政皇太后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將皇權拽到自己的手中的。
朝中的人早就不滿意她了,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她手中還有一定的權力,根本就鎮壓不住那些人。
攝政王說什么希望皇權歸位,他怎么可能希望皇權歸位呢?
他現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啊,他怎么可能真心將皇權返還給皇帝呢。
如果攝政王真的只是在皇帝十八歲之前代為行使皇權的話,他就不會在皇權即將歸位的時候將余氏趕盡殺絕。
余家的那群老古董可是堅定維護正統皇權的,攝政王如果想要謀反取而代之,先滅余氏自然是最要緊的事。
皇太后絕對不可以讓皇帝離開京都,只要皇帝還在這里,她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一旦皇帝不在這里,這些人可就不會服她了。
既然這些人都向著攝政王,皇太后的視線移到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少年皇帝的背影上。
“皇帝你覺得攝政王說的對嗎?你認為該你親自去邊關嗎?”
皇帝一直以來都是聽皇太后的,這可是她親自撫養大的孩子。
泀煥轉頭擱著珠簾看著皇太后說:“朕也想當皇祖父那般英勇的帝王,朕想去。”
隨著泀煥的話音落地,原本嘈雜的議事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匯集到泀煥的身上。
這是泀煥第一次和皇太后產生不同的意見,那個一直被控制的少年,似乎終于開始反抗了。
“朕贊同皇叔的意見,此次便由朕親自領軍前往西部邊境吧。”
皇太后猛地站起身來,她激動的想要從珠簾后沖出來。
“皇帝!”
“皇祖母,皇叔說的對呀,朕已經長大了,是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了,皇祖母不必為朕擔心。”
“今日如果沒有其它的事要商議,今日早朝便到此為止吧。”
韻仲看著少年皇帝離開的背影眸色微動。
皇帝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不再是那個牽線木偶了,他居然開始當眾反抗皇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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