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蓉要瘋了。
玄羽竟真的幫她洗衣做飯，沒有多說一句話。
還是跟以前一樣，面無表情，看著很是冷漠。
這不，那冷漠的人兒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玄羽原本就不是富貴出身，他小時候吃了很多苦。像洗衣做飯這種事他是會的，方夜蓉原本想著，他的過往對他來說一定是不愿提起的。
他一定會暴怒。
能激怒他，她就高興。
可是呢，他沒有。
“夫人，怎么樣，開心不開心，您看，當朝寵臣竟然在給你洗肚兜。”
方夜蓉，“......”
“啊啊啊，嬤嬤，你怎么給我......我的......”
“這么了夫人，多折辱人啊，你不開心嗎？”
李大嘴歪著腦袋，眨眨眼，很是不明白夫人為何氣的跺腳。
方夜蓉跺跺腳跑到院子里，一把拉過玄羽手中的肚兜，大聲吼道，“不許洗。”
玄羽和小老鼠同時抬頭看向她。
“夫人，為什么不許洗啊，老爺洗的很干凈，我一直盯著的。”
小老鼠一直蹲在玄羽身邊，不曾離開。
“你......你你你，你去做飯，自己燒火。”
方夜蓉丟下這句話就跑回屋里不出來。
玄羽站起身笑了笑，他喜歡夫人這般鮮活的模樣。
廚房里，玄羽在切菜，沒有生疏，很是熟練，小老鼠在看火，李大嘴坐在它身邊跟玄羽聊天。
“老爺，為什么剛開始你不跟夫人說明？”
“前方路不明，不敢冒險。”
“那現在呢？是否時機成熟了？”
“還差一點，只是，她不會聽的。”
十幾年過去，玄羽的權力是越來越大，現在可以說，整個朝堂，除了皇上，就是他的權力最大，可他還是不敢有一絲放松。
對方是皇上，不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么容易的。
皇上生性多疑，一旦被他發現異常，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
玄羽不敢賭。
“唉，老爺，值得嗎。”
“值，他是我恩師，待我恩重如山，為了他，斷送生命我也愿意。”
“老爺，那就直接跟夫人說唄，反正現在你已經可以跟皇上對抗了。”小老鼠扒拉著火，嘟嘟嘴說道。
這玩意好像很喜歡嘟嘴。
也不知道學的誰。
“在等等，等一切都成定局。”
李大嘴點點頭，她站起身去了方夜蓉屋里，她正坐在凳子上發呆，手中還拿著那濕噠噠的肚兜。
“夫人，要讓老爺重新洗一遍么？”
“不要。”
“哦，那吃飯了，老爺快做好了。”
“哦哦。”
玄羽服務很是周到，做好飯他還服侍方夜蓉，她喜歡什么就夾什么，應該是說，桌子上的菜，全是她愛吃的。
這頓飯方夜蓉是吃的食不知味。
怨恨了十幾年沒見的人，這一天都在她面前晃，還靠的如此近。
她很是不習慣。
“好了，不吃了。”
方夜蓉放下碗筷，起身就回屋里，這里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夫人還要為夫做什么，都可以提。”
方夜蓉腳步一頓，她回過頭瞪了玄羽一眼。
“滾。”
“好。”
玄羽聽話的走了，這一走就是好幾天沒有出現。
“夫人，這么好的機會別錯過啊，老爺竟敢不來，找事去啊，那些個妾室我們找不到錯誤，還不能找老爺的。”
晚上，李大嘴又在方夜蓉耳邊煽風點火。
“這么晚了，算了。”
“就是晚才好啊，您想想，這么冷的天，睡得暖呼呼，突然被人打擾，你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暴躁？”
方夜蓉點點頭。
“那走啊。”
李大嘴拉著方夜蓉就去了玄羽的院子，把人往院子里一丟就走。
院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下人都沒有。
方夜蓉腳不受控制的走到門口，那兩個洞洞還在，她透過那洞洞往里面看。
這么晚玄羽還沒有睡。
他在看什么，似乎很疲倦。
方夜蓉捂著胸口的位置，那里悶悶的有些心疼。
不不不，方夜蓉，你清醒點，你心疼什么心疼，你爹的事還沒讓你看清這人的面貌嗎。
方夜蓉面色一冷，用力一推。
“玄羽，不是說給我洗衣做飯的嗎，呵，才一天就不去了。”
玄羽抬起頭，看到她后眼神里閃過亮光。
方夜蓉看到了，那是驚喜的眼神，就像以往他突然看到她一樣。
呵，裝，裝吧。
“夜蓉，我處理好一些事就去，明天就去。”
玄羽站起身向方夜蓉走去，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進他的院子。
“別過來，處理好一些事？什么事？皇上的？你可真是條好狗。”
玄羽不生氣，他慢慢靠近方夜蓉，直到把人逼到墻壁上。
“夜蓉，你信我嗎。”
方夜蓉靠著墻壁，抬頭看著那沒什么表情的男人，狗男人，她揮舞著拳頭就打了過去。
一連捶打好幾拳頭，玄羽紋絲不動，沒有生氣，沒有暴怒，沒有打她。
“玄羽，我就問你，我爹對你不好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這么多年，你可安心。”
“不安心。”
“呸，你這個走狗，你會下地獄的，永世不得超生。”
“好。”
方夜蓉紅著眼瞪著玄羽，她的雙眼里充滿了仇恨，如果此時她手上有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捅過去。
倆人四目相對，屋里靜悄悄，只有方夜蓉那因為氣急用力的喘氣聲。
“我問你，我們的孩子，你就當真一點也不在乎？”
夜方蓉紅著眼再次問道，只要想到當時他的態度，方夜蓉就氣的心口發疼，就算不喜歡她，那孩子呢，孩子也不喜歡嗎。
玄羽回想到當初夜方蓉抱著孩子哭泣的時候。
那時候皇上正在試探他，看他對夜方蓉的態度，如果他在意，那說明他也在意他的恩師，對皇上一定是另有所圖。
當時皇上的探子遍布四周，都在看他的態度。
他除了隱忍別無他法。
最開始他看到沒有呼吸的孩子，當真是痛遍全身，他咬緊牙關當做不在意的走了過去，天知道他每走一步就如踩在刀尖上。
好在，他調查到，孩子還在，孩子被教養的很好，他有經常偷偷去見他，教他認字，教他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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