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安妮這時看了看我,她的表情特別復雜。
估計她現在特別后悔今天帶我來家里喝酒了。
可能是她好半天都沒說話,宋航對她也有點失望,這時宋航還哼了一聲,然后轉身往外面走。
熊安妮一見他要走,立馬就說道:“我看不上他,對他沒興趣。”
雖然這種話熊安妮之前也沒少說過,而且我心里也知道她內心就是這樣想的,這是事實。
但此時此刻從她嘴里說出來,還是特別傷我自尊的。
宋航這才回過頭,繼續問熊安妮:“那我用不用害怕你會看上他?用不用害怕你們單獨相處?”
“不……不用害怕。”
熊安妮這話一出來,我已經沒有臉在這呆了,我直接就朝著外面走去,甚至我當時都想破罐子破摔了。
心想他媽的老子還不如告訴宋航,熊安妮給我打過火槍呢。
我讓你們也沒辦法在一塊。
但這個念頭也只能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我這樣做熊安妮肯定會恨我討厭我。
還是成全他們吧。
熊安妮知道傷我心了,她見我離開了還叫了一聲,似乎還要追出來跟我解釋或者說好話啥的。
但是她還沒走出來宋航就威脅她說:“你要是出了這個房間,我以后一樣不搭理你。”
就這樣,熊安妮連她的屋子都沒有出,我就這樣憋著一肚子氣還有委屈和失望離開了她家。
當時心情怎么說呢,真是落到谷底了,心里就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似的,難受的很。
雖然之前熊安妮剛跟宋航膩歪的時候,我也有過這種難受的感覺,但那跟今天完全沒法比。
今天相當于熊安妮幫著宋航羞辱了我。
讓我顏面掃地。
我們這么久的朋友情,在宋航那張帥臉下,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我甚至都想大喊幾句來泄泄氣,但一想還是算了:
隨便你們吧,反正我和溫雅以后好好處對象就是了,你們今晚就是喝的酩酊大醉,喝的兩人上了床打了炮,那跟我也沒任何關系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也死活睡不著。
一方面是心里難受沒睡意。
另一方面我似乎也是在等著什么,貌似是在等熊安妮給我打電話道歉呢,我覺得如果宋航從她家離開了,她怎么也該給我打個電話哄哄我的。
但是我一直等到了三點多,也沒有等到熊安妮的電話。
難道是宋航喝完酒就沒回去?
跟她在家里呆了一晚上?
兩人不會還睡一張床吧,或者已經發生了關系了?
還是說熊安妮已經喝太多酒了,還沒來得及給我打電話呢就睡著了?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我心里可能還會好受點。
但是后來又一想,人家現在哄不哄你還有啥意義嗎?
人家當著宋航的面都打你臉了,你還在這下賤的想這些?
趙康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想到這,我又覺得還是算了吧。
跟熊安妮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以后不行也別來往了。
就在我想通了打算睡覺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叫罵聲和打斗聲。
聲音并不是從我們宿舍的院子里傳出來的,而是從體育街的街上傳來的。
我還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院子里,仔細聽著這個動靜。
動靜很大,而且范圍很廣,似乎整條街上都有這個動靜,我們宿舍其他一些員工這時也出來了,大家看起來都很好奇這是什么動靜。
我其實猜出來了,肯定是馬衛軍的人和金融公司的人起沖突了。
鐵狼被收拾了之后,馬衛軍帶人去金融公司大鬧了一頓,把人家好幾個人也整成了重傷,人家肯定也會報復的。
當時煙疤女還從屋子里出來了,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她還罵道:“真他媽的,老子想睡個安穩覺吧都睡不成,這幫狗日的大晚上不睡覺在外面叫個屁啊!”
她發兩句牢騷也就算了,結果還走到門口拽開門,然后沖著外面大聲叫罵。
我自然是趕緊過去把她拽了回來,同時關上門罵道:“你他媽有病啊,外面干群架呢,你這么一叫嚷,萬一有人過來揍你呢?”
“有人揍我我就還手唄,大晚上嘰哩哇啦的煩死了。”
“我看你腦子是有點虎,別給我找事了,趕緊回你屋子睡去吧。”
“這動靜你讓我怎么睡?”
“睡不著就陪我聊聊天吧,我心里郁悶著呢。”說著,我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棵桐樹:“等下跟我去坐樹底下聊聊。”
“咋了?”煙疤女壞笑道:“小雅不要你了,失戀了?”
“那倒是沒有。”
說著我沖其他的員工揮揮手:“沒啥事,體育街上兩股勢力搶地盤呢,跟咱們沒啥關系,大家回去休息吧,最近他們可能會一直打來打去的,大家習慣就好,要是有人不小心砸了咱攤子啥的,你們也別跟他們起沖突,直接來向我匯報就行。”
等員工們都進了房間,我和煙疤女走到桐樹下坐了下來。
我本來是打算把熊安妮的事說給煙疤女的,讓她幫我評評理,熊安妮今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未免太重色輕友了。
但一想熊安妮不一定希望煙疤女和溫雅知道這件事呢,她不是也說了,只能告訴溫雅我們在外面喝酒了,絕對不能說我在她家跟她單獨喝酒。
萬一我給煙疤女說了,她告訴溫雅,麻煩會更大。
所以坐下來好半天,我也沒有說出我的心事。
別看煙疤女平日里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感覺心思不是那么細膩,但是此時她居然也看出了我有心事。
她說:“行了,我看你這愁眉苦臉的,跟家里死了人一樣,而且渾身酒氣這么大,喝了不少吧?有啥事就給我說吧,雖然我這人不太哄人,但是當個聆聽者還是不錯的。”
“算了,也沒啥事。”
“你他媽能不能爺們一點,墨墨跡跡的跟娘們一樣,讓你說你就趕緊說,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我尋思煙疤女這人確實不是那種愛嚼舌根的人。
只要跟她說好幫我保密,她應該是不會亂說的。
何況宋航也已經知道了,這逼說不定會偷偷告訴溫雅從中搞事,所以現在告不告訴煙疤女,其實也無所謂。
咳嗽了一聲,我說道:“我給你說了,你別給小雅說啊。”
“咋了?你出軌了?”煙疤女笑著問。
我瞥了她一眼:“我沒你想的那么惡心。”
“那是啥?”
隨后我壓低聲音,把今晚我和熊安妮還有宋航的事告訴了煙疤女。
煙疤女聽完倒是很淡定,她也沒覺得這是什么事。
她打了個哈欠,很隨意的說道:“那不很正常嘛,你都和小雅處對象了,你去和安妮喝酒,還是去她家里單獨喝,人宋航當然不樂意了,沒去了直接揍你罵你都已經是很夠紳士夠客氣的了。”
“問題是他們還沒處對象啊。”
“沒處對象不代表以后不處啊,而且兩人現在處于曖昧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那就算是他們處對象了,我和安妮身為朋友,她心情不好讓我陪她喝酒,我都不能陪了唄?”
“能陪是能陪,那得看是什么時候,在哪里陪啊。”
“那要是你呢,哪天你心情不好讓我陪你喝酒,就在你房間里,你會覺得不方便嗎?”
煙疤女很痛快的搖搖頭:“不會,因為我心情就算是再差,我也不會找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