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安靜,所有的人,都非常驚訝。
特別是偏殿里的女眷們,還真是頭一次見識到,一個女人,竟然敢硬杠一個異國王子,還威脅要殺了人家。
明妃急得雙手握成拳頭,松開了又握緊。
這個女人,真是太放肆了!
她這樣搞,最終會連累到周明武而已。
只是,看周明武竟然無動于衷,林燕兒在瞪著阿爾罕的時候,周明武還拿著那塊豬肘子,撩起林燕兒面紗的下擺,送到林燕兒的嘴里,讓林燕兒吃。
明妃都好想沖出去喝斥林燕兒了。
周克用首先就按捺不住,聲音一沉,“四皇嫂,你這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豈能在父皇大壽之日,就在這壽宴之上,威脅專程不遠千里,來給父皇祝壽的阿爾罕王子?”
“如此,當真是有損我們禮儀之邦的形象,破壞我們兩國之間的交情,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兩國起沖突,你就是罪人!”
周明城騰地站起來,“五皇兄,你究竟是真的眼瞎,還是選擇性眼瞎,沒有看到,是阿爾罕先挑釁我皇兄,皇嫂只是替我皇兄出頭而已。”
“要是阿爾罕王子,真的誠心來給父皇拜壽,帶來匈奴對大武的善意和誠心,就不應該在這么重要的場合,說些激起沖突的話。”
周浩天看周明城說話了,心中極其的不爽,那張淤青著的臉扯出一抹不屑。
“你小子懂什么,匈奴人的性格就是這么直爽,阿爾罕王子所說的話,在他看來,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刺激性的言語。”
“他同四皇弟是老對手,也是老朋友,那是他對老朋友獨特的交流方式,并不是要冒犯四皇弟。”
“是四弟妹太敏感了,她的這種性格,得收斂一下才行,否則,就是在丟大武的臉。”
周明城的矛頭這回直指周浩天,“太子皇兄,說起丟臉,你這張臉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本王當眾再說說!”
“看你現在這樣子,臉才是真的不知丟哪去了!”
周浩天氣得騰地站起來,指著周明城喝斥,“小子,你大膽,敢當眾揭本太子的短?”
周明城不甘示弱,“本王就揭你的短,你的臉是被二皇嫂一不小心,用力大了一點,就打成這樣的。”
“你能拿本王怎么樣?”
······
文皇帝和容皇后,在眾多太監宮女的環繞之下,走向太和殿。
御書房離太和殿的距離也就五十丈左右,兩人也就走路過來了。
一路上,容皇后使盡渾身解數,盡情奉承文皇帝,說他是千古一帝,將大武建設得繁榮昌盛,國富民強,舉世無敵。
他的功績,勢必會名垂青史,永古留芳。
當真是說得文皇帝心花怒放,心里暗暗嘆息,倒是不枉費他對容皇后好了一場。
廢了她之后,也不必送她去冷宮,封她一個貴妃也行。
而容皇后心里想的是,反正,今天晚上,你就會魂歸九天了,不妨多說些好話,當作是給你送行。
死后別怪本宮心狠,這皇宮大內,要數心狠,當屬你無疑。
“陛下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在這大喜的日子,才能大吉大利啊!”
文皇帝哈哈大笑,“朕聽了你的肺腑之言,心情無比的愉悅,真是好得很!”
他話音剛落,一個太監急匆匆趕來,跪得額頭都是汗,噗通一聲跪倒在文皇帝面前。
“陛下,不好了,太和殿快要打起來了!”
文皇帝和容皇后,甚至于衛公公,都是呼吸一滯,爽朗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衛公公喝斥那太監,“你胡說八道什么?”
“誰敢在陛下的壽宴上打起來?”
“來人,把這蠢貨拖下去杖責三十!”
那太監嚇得立刻磕頭求饒。
“衛公公饒命啊,奴才不敢亂言,確實是太子殿下和趙王殿下要打起來了!”
容皇后一聽,竟然周浩天也有份,倒吸一口涼氣。
文皇帝的臉色,早就陰沉如水了。
“怎么回事?”
那太監瑟瑟發抖地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文皇帝腦袋有些隱隱生疼了,怎么又是鎮王妃?
她就不能消停一天嗎?
讓朕快樂一天也不行嗎?
他大踏步往太和殿走去,那里的場面有些壓不住,周浩天怒氣沖沖,要沖出去打周明城,容桂蘭和林鶯兒一左一右,死死拉住。
周明城這邊,則是兩個太監拉住他,兩人還面紅耳赤地叫嚷著,就在那殿中央的臺子上,來一場對決。
“陛下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周浩天是最怕文皇帝的,一聽文皇帝到了,立刻站直身體,抖了抖有些亂的衣服。
周明城也是一把甩開兩個抱住他,不讓他沖出去的太監,一甩手,對著走到上面金座上的文皇帝,同在場的大多數人一樣,對著文皇帝拜伏于地,山呼萬歲,對容皇后喊千歲!
唯有周明武和林燕兒,以及其他國家的使者人等,沒有跪下拜伏,而是以他們各自國家的方式,向文皇帝行禮。
“大家平身!”
文皇帝來到外面的時候,已經強行讓自己平復心情。
他是帝王,應該有的處變不驚的氣度,還是有的。
現在不是懲罰人的時候。
文皇帝拉著容皇后坐下,他再抬手示意大家坐下,目光才故作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周浩天和周明城。
兩人趕緊低下頭,他們也意識,在這種場合,兄弟起沖突,屬實不妥,嚴重影響大武皇族的形象。
文皇帝的眼神,讓得他們覺得,會被秋后算賬的。
文皇帝再看向林燕兒,那眼神飽含著不悅和警告,讓她安分一些,信息量有點大。
然而,林燕兒看到了文皇帝的眼神,卻是一臉的疑惑,明明白白地表現在臉上,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文皇帝心口堵得慌,便看向阿爾罕。
“阿爾罕王子,方才發生的事情,朕都聽說了。”
“希望大王子看在朕的份上,莫要見怪,回頭,朕自會派人去匈奴驛館,向大王子道歉!”
阿爾罕冷眼掃了林燕兒一眼,大手一揮,大方地說,“皇帝陛下這么說了,本王子又豈能不給面子?”
“這事就算了,阿爾罕代表我父汗,代表匈奴,祝愿大武皇帝陛下,壽與天齊!”
文皇帝哈哈大笑,“好,有勞阿爾罕大王子不遠千里,來為朕祝壽。”
“匈奴大可汗的誠意,朕感受到了,希望大武與匈奴,世世修好,永無戰端。”
他伸手到桌面,拿起一杯酒,舉起來。
“朕敬大王子一杯!”
阿爾罕也拿起酒杯,“謝大武皇帝陛下!”
兩人一飲而盡。
文皇帝松了一口氣,這開場的尷尬,總算是解決了。
他來了,能鎮得住,應該不會再有其他尷尬的事了。
他笑著一抬手,“大家久等了,歌舞奏樂,大家隨意吧!”
音樂響起,立刻就有一群妖嬈的歌姬緩緩走上殿中的臺子,隨著樂曲舞動起來。
壽宴終于是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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