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可怕?”白軟軟不以為意。
“怎么沒有?”白雪認真道，“我娘在世的時候，霍家老太爺娶了七房，最后活下來的只有梅六老夫人，您就不覺得奇怪?”
“可能梅六老夫人年輕，也就長壽些。”
“才不是！”白雪立刻反駁道，“梅六老夫人比其他老夫人年紀都大些，只是因為是霍老太爺娶進來的六房，所以才叫梅六老夫人。”
白軟軟一時好奇，這才將注意力放到白雪身上，“那另外六個怎么死的?”
“自梅六老夫人進門后，老夫人難產而死，二老夫人瘋了，三老夫人因為謀害子嗣被老爺槍斃了，四老夫人自盡，五老夫人涉嫌謀害四老夫人被活活打死了，七老夫人被撞破奸情浸了豬籠。”
這樁樁件件，白雪都記得格外清楚。
那時，娘就告訴她，無論如何都不要進大戶人家做丫鬟，搞不好就會賠了性命。
娘是在四老夫人身邊服侍的，后來她的娘親就被陷害給四老夫人下毒，以至于和五老夫人一起都賠了性命。
獨留她跟奶奶相依為命。
可聽了娘的勸告后，她還是進來了，只因奶奶病重，迫不得已才來霍家謀生。
她想著反正這霍家大宅就一個少夫人，也不怕遇到娘遇到過的事，卻不想，這杜小姐馬上就要進門了。
她這心里總是不踏實，“少夫人，您勸勸少帥，別讓這杜小姐過門吧?我害怕。”
“你怕什么？”白軟軟寬慰她，“就算她真的想害人，也只會害我，牽連不到你，別怕。”
“可我娘就是因為服侍四老夫人，才會被陷害給四老夫人下了毒，后來我娘就被活活冤枉死了。”
白軟軟沒想到問題竟這么嚴重。
見白雪滿面淚水，她拿起手帕，為她擦拭去眼角淚水，“白雪，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保護好你，好不好？”
白雪搖了搖頭，幾度哽咽，“可是少帥他不喜歡你，不得寵下場就會很慘。”
“白雪，每個人都不一樣。我瞧著那杜小姐挺面和心善，不像是個愛惹是生非的。”
“梅六老夫人看上去也面善，可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心腸有多歹毒！”
白軟軟“……”
這怎么還勸不住了。
也不知是她從小到大活得太過安樂，還是白雪被霍家宅斗逼得太過壓抑。
以至于兩人的想法天差地別。
“少夫人，是我多言了，我先去干活了。”白雪先行告退。
大抵是想到了傷心事，白雪那眼淚嘩嘩掉著。
白軟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不過片刻，她又自我安慰起來。
只要她離他們遠一點，就不會有事吧?
這么想著，她繼續裁制旗袍了。
……
三天后。
霍老爺知道霍斯玨心意已決，成親當天，霍霆曄便帶著柳卿前往愉都消遣。
以至于這大婚雖然熱鬧，排面也勝過霍斯玨與白軟軟大婚當天，可卻經不住被人議論。
新娘子被送入新房。
霍斯玨則是在外與人敬酒。
醉了時，便去了杜嫣然的房間。
兩人喝了交杯酒。
杜嫣然漸漸醉了，直接倒了下去。
霍斯玨為她脫了鞋，將她往里挪了挪，給她蓋好了被子。
又為了偽造兩人圓過房的痕跡，他便割了自己手心，滴了幾滴血上去。
結束后，自己重新包扎了遍。
在杜嫣然的房間坐了好一會兒，見外面沒聲了，他才出了房間，回到自己屋睡了。
第二天一早。
杜嫣然起身，化上精致妝容，換上正紅色鮮艷旗袍。
身上更是戴滿了首飾，顯示出她的雍容華貴。
她由牡丹帶著進了少夫人白軟軟的房間，向正室夫人問好。
而白軟軟則需要交代她一些宅內事務。
畢竟在大戶人家，妻往往比妾尊貴，而妾在妻面前只能算奴隸，是可以隨意發賣的。
可得寵的妾，卻恰恰相反。
進了白軟軟房間后的她坐在了左側，白軟軟則是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小聲詢問，“我還沒吃早膳，你應該也還沒吃吧?”
“還沒呢，可能需要少夫人招待招待了。”
“好。那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沒什么忌口，我最愛吃榴蓮。”
“當真?”白軟軟喜笑顏開，“我也愛吃榴蓮。小廚房里還有好多榴蓮糕，我讓人送過來。”
“那就等著一飽口福了。”
白軟軟這才讓人去準備榴蓮糕了。
也沒想過要教導杜嫣然什么，只是想著兩人同齡，以后就要在同一屋檐下居住，可以互幫互助，得空便嘮嗑嘮嗑。
然而，杜嫣然可不是來跟她做姐妹的。
她打量了一番白軟軟的著裝，不由詢問，“少夫人今日沒戴上少帥送您的珠寶首飾?”
白軟軟略顯尷尬地笑笑，“他哪會送我這些?而且我也用不上。”
杜嫣然輕笑，“這少帥也真是的。每次出門一尋到什么好物件便都往我屋里塞，我那梳妝臺上的金銀首飾都快堆滿了。卻不想少夫人您竟一件首飾都沒有。他也太過偏心！”
杜嫣然埋怨道，略帶同情地看向了白軟軟，隨即取下了自己的翡翠鐲子，讓牡丹給白軟軟送過去了。
“少夫人，初次見面，沒準備什么禮物，便送你一只翡翠鐲子吧。”
白軟軟還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你隨身攜帶的東西，我拿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沒什么不好，這樣的鐲子我多得是，少帥送了我起碼一箱子，都戴不完。”
白軟軟這才收下。
她起身，去梳妝臺上拿了早已準備好的賀禮。
雖然這份賀禮不算貴重，但也花費了她不少心思。
白軟軟拿著那份賀禮走到杜嫣然面前，將那份賀禮遞給了她，“我知道你會嫁過來，所以提前繡了只絲帕，還望你不嫌棄。”
杜嫣然沒接，只是示意牡丹，“牡丹，收下。”
牡丹便收下了那份賀禮，乖乖站到了杜嫣然身后。
直到白雪上了兩份榴蓮糕還有茶點。
白軟軟便與杜嫣然一同品嘗起榴蓮糕。
“如何?可還合你口味?”
“這味道倒是新鮮，還要謝謝少夫人款待呢。”
只是吃了沒一會兒，杜嫣然身上便開始起紅疹，癢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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