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虎子小心翼翼道，“少帥，你臉上的印還沒消呢。”
“我讓你找……”霍斯玨欲言又止。
他起身走到銅鏡前，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竟被印出了一個小手掌。紅彤彤一片。
還有被指甲刮傷的印記。
“就這，也能證明老子喜歡她?！”
“確實不能，只是……”虎子小心回應道，“敢扇少帥巴掌還能活下來的人，我覺著應該也是少帥很在意的人了。”
確實不能怪虎子這么想。
虎子還記著，先前有個臭烘烘的乞丐向霍斯玨討錢，就因為碰到了霍斯玨的手，便被當場爆了頭。
更何況，這次還是個扇了他巴掌的女人。
畢竟霍老爺再狠，都沒扇過霍斯玨的臉。
可偏偏白軟軟扇了他，還安安全全地活在世上。
虎子就算再傻，也看明白了。
而虎子的話也讓霍斯玨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寵著白軟軟。
他一點都不想承認，也不愿相信他喜歡那個花瓶。
畢竟那個花瓶很不識好歹。
“老子會喜歡她?笑話！”霍斯玨硬氣道，“要不是霍老頭護著她，老子早弄死她了。”
他絕不可能喜歡白花瓶。
他對她好點，也不過是看在霍老頭的面子上罷了。
……
而閨房內。
白軟軟站起身，走了好一會兒，活動著，讓雙腿不那么麻。
走得久了，果然好很多，恢復得也快。
她站在梳妝鏡前，開始挑選等下要穿的旗袍，卻發現鎖骨稍稍往下的地方大了許多。
沉甸甸的，走起路來就一搖一晃。
可羞人。
之前的旗袍穿著都不合身了，有些緊，緊得她胸口不舒服。
白軟軟挑了一件卡其色中長袖長款旗袍，衣襟處點綴著一顆顆小小的寶石翡翠，上面系著一個深綠色流蘇。
她拿起那件旗袍，稍微改造了一下，將衣襟部分剪開，讓其松垮些，鏤空的部分用蕾絲布料略微遮住，若隱若現。
裁制完成，她換上了一件新的旗袍。
白雪為其盛上了早膳，看到鏡中美人，不由感嘆，“少夫人，感覺也才不過幾日，您的便大了許多。有什么訣竅嗎?”
白雪微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干煸四季豆。
是有些羨慕白軟軟了。
白軟軟滿是羞澀地拿了一件小披肩遮住了自己的身子，隨即軟糯糯道，“你就會取笑我。”
白雪也是被這樣的少夫人給可愛到了。
白軟軟坐在梳妝臺前，白雪上前，開始為她挽發。
用一根白玉發簪將她所有頭發盤上去后，再插入一根白玉吊墜的簪子。
這才算大功告成。
白軟軟頭型優越，臉蛋小巧又精致，這么一打扮好生讓人著迷。
用過早膳，白軟軟便打算出門走走。
白雪跟在她身后，一出門，便又來了好幾個娘子軍，在她兩側站著。
“你……你們這是做什么?”白軟軟小聲問道。
“少帥擔心您的安危，特意讓我們跟著。”
“我只是出門買些小物件，何須這么多人跟著?”白軟軟有些不滿。
然而跟在她身邊的六個娘子軍也是為難，“少帥說了，您一出門，我們就得跟著，他的命令，我們也不敢違抗。還請少夫人配合些。”
見那幾個娘子軍人高馬大的，白軟軟心里委屈，卻又不敢多說什么。
可是怎么都覺得自己好像被監視，軟禁了。
這樣的滋味兒讓她心里極其不舒服。
要出門的好心情也被破壞了個干凈。
白軟軟最后還是回了大宅，沒有要逛街的心情了。
其實她還打算跟白雪一起去她昨日去過的棚子摘草莓的。
那兒的草莓又大又甜。
她……還想著能不能偶遇牧新野。
她覺著跟他說話很快樂。
雖然她知道他們沒有可能，可但她也希望多個志同道合且有共同話題的朋友。
她跟霍斯玨根本聊不來，那男人就是個瘋子，竟說些氣人的話。
可牧新野不一樣。
他會跟她聊古詩詞，聊做生意，聊民間趣事，九都風俗，人生志向。
兩人一聊起來就很投緣，因為彼此的三觀想法幾乎一致。
只是……
之后或許再也不能見他了。
想起先前跟顧潤說了幾句話，霍斯玨就差點把顧潤活活打死。
她心有余悸。
更何況，現在出門還要被監督著，她就更要收斂自己。
白軟軟回了閨房，有些難過。
她將要買的物件寫在白紙上，讓白雪給她跑腿了。
白雪離開后，霍無雙蹦蹦跳跳地跑進了她的房間，“嫂嫂！給我做畫模好不好?”
白軟軟看向來人，一臉疑惑道，“畫模?”
“牧先生正在教我人物畫，他挑了好幾個畫模都嫌沒韻味兒，我就想到了嫂嫂。”
“牧先生?”聽到“牧”這個字，白軟軟格外留意，“哪個牧先生?”
“是娘親昨日給我請的私教。牧先生，牧新野。”
白軟軟的眼睛瞬間透亮，竟沒想到還能再見。
“那……便去吧。”白軟軟跟在霍無雙身后，出了閨房。
途中，兩人聊起了牧新野。
“我記著……他好像是百樂門當家吧?怎么又給你做私教了?”白軟軟小心翼翼詢問。
霍無雙沒想太多，直接回答了，“娘親去寺廟祈福遇上了危險，是牧先生救了她。娘親感激他，便將他帶到霍家款待，然后……”
霍無雙紅了臉，“牧先生看到我在彈鋼琴，就指點了一二。我跟娘親也才得知他是圣皇學院出來的教授。跟容彥哥哥年紀差不多大，卻已經是雅都才子容彥哥哥的師傅了。你說他厲不厲害?”
白軟軟生出些許崇拜仰慕之情。
竟沒有想到他那么厲害，但當時她與他聊天時，也只覺得他就是個稍有文采的公子。
卻沒想到只是他為人低調，從不賣弄吹噓。
見白軟軟不回答，霍無雙便喚了聲，“嫂嫂?”
然而白軟軟的思緒早已跑到昨日。
“嫂嫂！”霍無雙放大了聲音。
這會兒白軟軟才回過神，“怎……怎么了?”
“問你話，都不答我。”
“哦……”白軟軟想起他剛剛說過的話，便道，“厲……厲害，挺厲害的。”
“敷衍。”霍無雙吐槽。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總算走到院子。
此時，牧新野正在作畫，他穿著一襲白色長袍，看上去宛如謫仙子。
與白軟軟第一次見他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身穿洋裝，帶著副金絲邊框眼鏡，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氣。
可這次……
穿上長袍的牧新野，看上去斯文老成許多。
白軟軟感覺自己好似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這樣的視覺感受，激發了她對他進一步的探索欲。
“牧先生！”霍無雙喚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牧新野抬眸，卻只看向了白軟軟。
四目相對，被他注視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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