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玨看向倒在血泊中的陳虎，內心還是有所觸動。
陳虎跟在他身邊多年，一直恪盡職守。
到底是他辜負了陳虎。
可再怎么樣，他也不可能對自己親妹妹下手。
母親生前就說過要他去找親妹妹，要他保護好妹妹。
除了霍老頭那個瘋子，嫣然便是他唯一親人。
“北風！”霍斯玨對外喊了聲，
北風當即跑進公寓，“少帥有何吩咐？”
“將他與白雪換上喜服后，合葬，厚葬了。”
“是。”北風讓人抬起地上尸首帶走了。
霍斯玨上樓，回到了主臥。
白軟軟躺在床上，還在夢囈，“白雪，白雪……”
在夢中，她看到白雪離她越來越遠，最后漸漸消失。
心絞痛得厲害。
霍斯玨守在她身邊，輕聲安慰，“軟軟，我在這兒軟軟。”
可經不住白軟軟還是被噩夢驚醒了。
害怕得緊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可當她聞到他身上血腥味，又察覺出身邊的是霍斯玨，她當即推開了他。
緊跟著便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扇得極響。
“為什么才回來？你親妹妹害死了白雪，你知道嗎？！”白軟軟幾乎是吼出來的。
霍斯玨見白軟軟情緒激動，便緊緊抱著她，好生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軟軟你剛生產完，情緒不能過激，我們冷靜一點，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冷靜？”白軟軟哽咽著，“白雪生前就跟我說內宅斗爭很可怕，她說她娘就是那么沒了的，我答應過要保護她，可她卻為了我死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她！”
“跟你沒關系軟軟，是嫣然不對，我罰她，我罰她好嗎？”
聽了這話，白軟軟的情緒才稍微鎮定，她抬頭注視著男人的眼睛，質問著，“殺人償命，你會殺了她嗎？”
“軟軟，”霍斯玨滿是為難，“她是我親妹妹。除了霍老頭，她便是我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白軟軟笑了，笑出了聲，“所以，你是不打算殺了她？”
“軟軟，我罰她禁足，關她一輩子好不好？我會教導她，你再給她一次機會，我相信……”
不等霍斯玨說完，又一巴掌落在了霍斯玨的臉上。
這次比剛才那一巴掌重很多，指甲都滑過他的臉龐，流血了，“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趕緊給我滾！”
“軟軟……”
白軟軟操起身邊所有能拿的東西直接往霍斯玨身上砸了，一開始是枕頭，后面便是花瓶。
可霍斯玨就是不躲，就是這么受著。
他想著他多受點傷，或許她就能消氣了。
然而，白軟軟反而情緒越來越激動，心絞痛的也更是厲害。
“如今，只有我死了，你才能離我遠遠的嗎？！”她捂著胸口，怒斥出聲，“非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嗎？！”
聽到“逼死”二字，霍斯玨這才起身，讓張媽暫且守著白軟軟，這才要去找杜嫣然興師問罪。
可白軟軟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下了床，撐著孱弱身子，取了霍斯玨給她的手槍，又找了些利器，帶在身上了。
既然霍斯玨舍不得，便由她親自動手。
不管是霍斯玨親妹妹，哪怕是霍斯玨親媽，她都不會心慈手軟了。
原本要死的就該是她，可如今待她最好的人因她而死，也為她而死。
此仇不報，難解此生之恨。
白軟軟出了主臥，叫住了走在他前頭的男人，“斯玨！”
霍斯玨停下腳步，看向身后的白軟軟，他大步上前，擔心不已，“怎么下床了？！這才生產完的第二天，得養著。”
【下面這段話是裝的】“斯玨，我發現我還是很愛你，愛到一想到她是你親妹妹，我又心慈手軟了。”白軟軟故意這么說，也是暫時以退為進，好接近杜嫣然，親手殺了她。
“真的？”霍斯玨滿是感動與愧疚，“是我讓你受苦了。不過你能想通，我也很欣慰。”
“我想去見見嫣然，讓我親自教導她，可以嗎？”白軟軟盡力心平氣和不暴露自己，“你嘴笨，教不好她。還得我親自教導才行。”
“你是她嫂子，自然你來教。”
霍斯玨帶白軟軟去見了杜嫣然。
一進杜嫣然的房間，杜嫣然便跪在地上，“斯玨，姐姐，你們來了。”
霍斯玨正要開口教育，只是白軟軟比他先一步開口了，“你們都先退下，斯玨你也離開。我與嫣然單獨說些話，也好教導教導她。”
“你一個人我怎么放心？”霍斯玨還想留幾個人守著她們，然而白軟軟一口回絕，“你們都在外面守著，嫣然又怎么敢對我做什么？我相信嫣然知道錯了，對嗎？”
“是啊姐姐，我知錯了。”杜嫣然又假惺惺地看向霍斯玨，“斯玨，你別擔心我，我相信姐姐是個善良的人，會饒了我的。”
自己的女人和妹妹都說到了這份上，霍斯玨便沒再過多停留，直接離開了，也只在主臥外守著。
那些下人也都告退了。
主臥內，便只剩杜嫣然和白軟軟兩人。
“姐姐，隔墻有耳，我們進去說話？”
“好啊。”白軟軟笑得陰狠，“進去安靜，我喜歡安靜。”
杜嫣然進了隔間，白軟軟也跟著進去了。
進去后，杜嫣然也不再偽裝，“姐姐，你也別太難過了，也就是死了個丫鬟，也就是失去了一個女兒，沒什么的。以后還會遇到更好的丫鬟，還有機會再生一個，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白軟軟已經握住了那柄手槍，躍躍欲試。
原本只是想射穿她的胸口，現在卻想爆了她的頭。
“只是……”白軟軟眼中含淚，“你不會再有機會見到我遇到更好的丫鬟，見到我再生一個了。”
“砰。”得一聲槍響，白軟軟當場爆了杜嫣然的頭，腦花四濺。
鮮血濺了白軟軟一臉，可白軟軟卻不害怕了，從來沒有哪一刻會覺得血液是這么美好的東西。
她掏出匕首，蹲在杜嫣然身邊，如同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般，一刀又一刀狠狠插入杜嫣然的眼睛，鼻子，嘴巴，再是脖子，胸口。
她將她壓抑的所有恨，所有憤怒，全部發泄在了杜嫣然身上，將其碎尸萬段。
霍斯玨是聽到嗆聲才跑進杜嫣然房間的。
這一跑進去，就見到白軟軟發了瘋似的捅著杜嫣然已經血肉模糊的身體。
捅得杜嫣然已經沒有完整的肌膚，只能看到血肉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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