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舟站在她身旁，嘴角勾起一個小小弧度。
這下，軟軟就完全屬于他了。
只要能得到她，這一切就都值得，也都無所謂。
白軟軟抱著地上的尸體，歇斯底里，淚流滿面。
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得已經流不出眼淚，抽泣著，感覺腦子缺氧，實在太累，她才起身。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陸遠舟一臉擔憂。
白軟軟卻是心如死灰，“先葬了，之后……我會親手殺了霍斯玨。”
“軟軟，你殺不了他。”陸遠舟勸說著，“跟我在一起，讓我來想辦法，好嗎？”
“你能有什么辦法？你近得了他的身嗎？你只會被他揍。”
“可你一個女人……又要怎么殺了他？”
“哪怕跟他同歸于盡，我也必須殺了他。我有我的辦法，你不要插手，與你無關。”
這是她跟霍斯玨之間的恩怨。
他跟兒子，都不該活著。
霍斯玨骯臟殘暴的基因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
……
不久后。
白軟軟的家人全部下葬，
連著那些無辜人的尸體也都被帶回家鄉。
一切處理妥當，陸遠舟陪在她身邊，繼續勸說，“軟軟，你想要他死，只要利用白祈安，或是我假裝挾持你，把他叫到某個地方，解決了就是。只是這都需要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你一個人不安全。”
“我必須親手殺了他，我動手最好不過。”
“軟軟……我會擔心。”
“不用你擔心，”白軟軟果斷拒絕了他，“你也該回愉都了，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陸遠舟怎么都沒想到，最后會是這樣結果。
倒是他，想的不周到了。
“軟軟，你殺了他之后很難全身而退，”陸遠舟還在為自己爭取，“但你放心，我會讓你安然無恙。”
“謝謝。”
對陸遠舟她只有感激。
現下，她就沒抱著要活下去的想法，她想殺了霍斯玨，之后若是死了，也能去陰曹地府向家人下跪道歉。
她該贖罪。
若不是她，就不會造成那么多人的死亡。
……
三天后。
她帶著白祈安去了皇都，去了原本他們住的公寓，站在門外，按了門鈴。
霍斯玨并不在公寓。
所以她按了門鈴，也沒能等到回應。
只能在外邊抱著孩子，繼續等他。
風很大，白祈安大哭不止，可她好似聽不到了，渾身的血液都是涼的。
她很愛孩子，可現在看到眼前的孩子就會想起她是仇人的兒子，就怎么也心疼不起來了。
“麻……”白祈安越哭越難受，然而白軟軟卻是面若冰霜。
霍斯玨的轎車開到了公寓，當他看到白軟軟抱著白祈安在外面凍著，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心里狠狠一揪。
他匆忙開了車門，脫下外袍，披在了白軟軟身上，倒是沒怎么注意兒子，只心疼地看著白軟軟，“怎么在這兒傻凍著？還穿那么少，等多久了？”
霍斯玨接過她懷中的白祈安，抱著哄了起來，沒一會兒便把白祈安哄笑了，不再哭。
只是白軟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來了，你高興嗎？”
“高興啊，你來我當然高興了！我很想你。”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回來嗎？”
霍斯玨搖了搖頭，這他還真沒想過，也不敢想，“總……總不可能又喜歡上我了。”
他調侃著，笑得有些卑微，“我猜，你喜歡的人來皇都了？你陪他？”
“你真的不知道嗎？”眼淚順著臉龐滑落，看得霍斯玨滿是心疼。
“你說話就說話，哭什么哭？”霍斯玨本想用手擦去她臉上淚水，但又怕臟到她，便只是用手背輕輕擦了下她的眼淚，“有人欺負你，你告訴老……告訴我，我揍不死他們。”
說完之后，霍斯玨又察覺到白軟軟不喜歡他殺人，索性就改了一種說法，“我的意思是，我讓他們跟你道歉，我現在都不怎么殺人了軟軟。”
白軟軟卻覺得很好笑，“不殺人了？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信嗎？”
霍斯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是沒想到白軟軟這么火眼金睛，“可能還殺，但殺的都是壞人，都是罪有應得的人，沒有濫殺無辜了軟軟。”
“壞人，罪有應得的人？”
所以她的父母在他看來是壞人，是罪有應得且該死的人嗎？
“怎么了軟軟？”不知為何，霍斯玨總覺得此刻的白軟軟有些陌生。
白軟軟并不坦白，因為她怕她坦白了，反而傷不了他的身。
所以，她只能偽裝，“我回皇都，是因為我發現，我還喜歡你，我想回到你身邊了。”
“軟軟……”霍斯玨還是滿是難以置信，“你是不是有求于我了？你要是有求于我，你直說，我都幫你。你不喜歡我，我也幫你，我幫你不求回報。”
“沒。”白軟軟抱住了眼前的男人，縮進他懷中，“其實我跟你說那些話是在試探，考驗你。你通過考驗了，讓我知道你確實很愛我了，所以我決定回到你身邊。”
霍斯玨受寵若驚，只是還來不及高興。
他感受到了，白軟軟的手槍抵到了他的腹部，明明他可以挾持住她，明明他可以躲過那一槍，可偏偏他漸漸變了臉，意識到她要做什么后，愣是沒躲。
一聲槍響，霍斯玨松開了她。
白軟軟還想繼續開槍，卻被南陽和北風挾持住了。
霍斯玨捂著腹部，子彈掉落在手中。
若非他這次穿著軍裝，還有防彈衣，可能這么近的距離，他真要死在她手上。
“為什么？”他看著她手上，那把他送她的槍，他竟不知，她恨他到如此地步。
“白軟軟，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就算念著我救了你那么多次的份上，你也不至于恩將仇報。你為什么就這么恨我？一次又一次，只有你傷我，也只有你能傷我。”
他這輩子受過最多的傷，都是白軟軟給他帶來的。
身體上的傷，心靈上的傷，全都是她帶給他的，也只有她能傷他。
“對我好，所以就要殺了我父母，殺了我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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