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婉，還有我們的兒子。”段衡苦笑，“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她第一個男人就是我。她為了保命，她不得不跟我發生關系，不得不懷上一個孩子，她怕你殺了她。”
“可最后……”段衡眼中滿是恨意，“你害死了我的家人，害死了一個孕婦！”
段衡又看向身后那群人，向霍斯玨介紹著，“不過你殺的孕婦也不少，估計也不會有什么罪惡感，別人的命在你看來向來一文不值。你看看這些，都是被你害死了家人，一生不幸。那么這次……”
段衡將匕首對準了白祈安的脖子，“我殺了你兒子怎么樣？”
“你敢動他，你們都得陪葬。”
“我們已經沒有家人了，早就想死了。只是死之前，也不想讓你好過。”
白軟軟卻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只得勸說著，“可是害你們的人是他，跟祈安無關。你們要是傷害一個無辜的小孩，豈不是跟他沒什么兩樣了嗎？！”
見到白軟軟，段衡突然來了興致。
“我們確實對孩子下不了手，不然，少夫人你過來，我們就放了這孩子。”
白軟軟毫不猶豫就要跑過去，只是霍斯玨將白軟軟抱入懷中，并不愿讓她陷入危險。
“你放開！”白軟軟怒斥，“我要去救祈安。”
“讓我去，他們想對付的人是我，你湊什么熱鬧？！”
一想到白軟軟要陷入危險，霍斯玨不得不站出來。
“說，怎么消氣？都沖我來。”霍斯玨主動承擔，“欺負女人和孩子，多沒出息。”
其中一個怒斥，“你槍斃孕婦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說？！”
白軟軟難以置信地看向霍斯玨，“你……”
霍斯玨百口莫辯。
他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還是被她知道了。
霍斯玨將白軟軟護在身后，“我往前，你們有什么氣都往老子身上撒，別動我的女人和孩子。”
霍斯玨上前，北風和南陽將白軟軟往后拉去，就是不希望白軟軟遇到危險。
他們太清楚，白軟軟要是死了，霍斯玨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
段衡挾持住了小孩兒，而段衡身后的人上前將霍斯玨推倒在地，拳打腳踢。
霍斯玨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任由他們暴揍。
“一命換多條命。”段衡紅了眼眶，“很值得。”
段衡看向了白軟軟，“只要霍斯玨死了，你們的兒子就能安全。”
北風眸色愈深，“少帥死了，你以為你們還能活著離開嗎？”
“我們根本就沒想活著離開，他必須死。”
白軟軟在一旁看著，看著霍斯玨被揍得渾身是血，還有人拿了石頭直接往他身上砸。
血液飛濺，霍斯玨護著頭部，蜷縮成一團，沒有任何掙扎。
北風還在等，這個時候他們不可能上前。
白祈安出事，后果不堪設想。
已經有人在外面埋伏好，就是還需要等待。
北風也緊張，怕時間太長，霍斯玨真的會出事。
他們揍得實在太狠，是想要他命的。
白軟軟整顆心都揪起來了，她沒想到霍斯玨會為了兒子那么拼。
而段衡還在陰陽怪氣，“我以為霍斯玨只在乎你。畢竟你當初被挾持，他又是下跪，又是毫不猶豫對著自己胳膊開了兩槍，連命都不要了。還真是讓人沒想到……”
“連兒子，他也這樣在意。”段衡握著刀柄的手一緊。
他到底還是心軟，沒辦法對這么小的小孩兒下手。
白軟軟腦海中并沒有這樣的記憶，所以當段衡說出，霍斯玨為了她又是下跪又是廢胳膊的，她心里到底還是有些觸動。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你們……你們再打他就死了。你們留他一條活命，我不會讓他，讓他再殺人了好不好？你們放過他吧，我求你們了。”
霍斯玨被打的腦子嗡嗡的，可卻唯獨聽到了白軟軟的呼叫。
他幸福地笑了。
好似被打死也都值得了。
軟軟在為他求情，軟軟是在心疼他嗎？這樣算不算有一點點的愛在里面？
算的吧？
北風安排的人已經慢慢通過窗戶進入，最后將段衡和孩子拉開。
那群正在揍霍斯玨的人已經察覺到動靜。
有的已經偏激地掏出了手槍，正要爆了霍斯玨的頭。
北風的人已經完全包圍廢棄倉庫，北風上前，推開了那拿槍的男人，以至于那一子彈只打到男人的大腿上。
白軟軟跑到霍斯玨面前，而其他人已經被挾持。
“霍斯玨！”白軟軟蹲在了他身邊，“你怎么樣？”
“軟軟……”霍斯玨笑得傻氣，“你……擔心我嗎？”
“你先別說話了，你流了很多血。情緒不要過激，不要亂動。”
段衡只覺得諷刺“要殺就趕緊殺了我們，何必再帶回地牢折磨？這么多人，直接全部活埋不也一樣？”
“你以為我不想殺你，不過少帥現在都不殺人了。”北風替霍斯玨回答了。
霍斯玨也被慢慢扛上了轎車，這些人也被放過，只是……
段衡依然堅持，“你們不動手，下次我還會報復！”
北風代替回答了，“隨意，下次你不一定有機會。”
北風只按霍斯玨的吩咐辦事。
而且自從霍斯玨從愉都回到皇都后，他就定下規矩再也不殺人了。
牢里的奸細，叛徒也都被放過。
上了超長款轎車，大夫還在給霍斯玨做止血包扎處理，而白軟軟則是蹲在后座位旁邊，看著霍斯玨。
“你……真的為了我……廢胳膊嗎？”
她是感動的，可霍斯玨卻是愧疚的，“軟軟，那都是我該做的，我對不起你的事很多。所以只為你做這個，你不需要感動。你只需要像之前一樣虐我，傷我，那才是你該做的，也是我罪有應得。”
“你欠虐嗎？”
“可能你虐我，你心里會舒服一點。而我覺得，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你怎么傷我，我都覺得很幸福。”
“那你之前……到底是有多對不起我？”
霍斯玨輕輕摟住了白軟軟，將她攬進懷中，“再等等，等我把該查的先查清楚，我再告訴你。到時，我再繼續贖罪。到時，你一定要狠狠訓我，不要心慈手軟。”
或許這樣，他也更習慣。
他并不需要白軟軟寵著他，該被寵的該是軟軟，而他要做的就是補償，就是贖罪，就是看著她幸福。
不再奢求，一定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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