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看到石公公來接人，心里總覺得不安，不想王妃過去。
但畢竟是陛下來請人，太后也會放人。
石公公態度很好道，“敢問王妃現在可方便隨雜家走一趟？”
齊嬤嬤心中嘆了一聲才回道，“請稍等。”
話音還未落，就見司夜云已然走了出來，神色間的散漫依舊，但不論誰也不可能小瞧了她。
石公公如愿接到人，自當時恭請對方離開，不遠處，沐嬪恰好帶著曉菊路過慈寧宮，看著石公公恭敬如狗一樣，不免好奇多看了幾眼。
“那宮女是何人？”沐嬪微抬下巴問道。
曉菊墊腳看過去，想了想回答，“回小主的話，那是小郡主身邊的侍女，陪同小郡主在慈寧宮小住的。”
“小住？”沐嬪眼神閃爍幾分，眼底劃過一抹鄙夷，這哪里是進宮小住，分明是借著進宮的機會，來勾搭陛下的吧，這么老的皇帝也下得去嘴，真是不知羞恥。
忽地，她似是想到什么，腰肢一扭道，“也不知道姑母知道這件事會如何想。”
她可是一直都清楚，姑母對她進宮這件事十分介意，往日跟陛下的情誼也淺了幾分。
現如今要是知道表哥府上的侍女借著進宮的機會，勾引了陛下，定會大發雷霆。
宮里安靜了這么久，也該熱鬧一些了。
就是不知陛下會不會維護這個女子。
曉菊明白小主的心思，笑道，“淑貴妃定會高興宮中又添新人。”
“沒錯，姑母是最懂陛下的人，自當會提前為陛下分憂。”沐嬪笑意不達眼底，她從來沒有喜歡過陛下，但這種仗著陛下的寵愛，在宮中肆無忌憚的日子讓她極為享受。
同樣她也很清楚，自己依仗的不過是年輕，若是宮中又進更年輕的新人，她的地位將會不保。
這幾年下來，她也不再是之前那個蠢貨，知道該怎么借力打力。
云霞宮，文妙照常伺候淑貴妃用完膳后，半跪在淑貴妃貴妃榻旁，輕輕打著扇子，為主子消暑，邊說著宮人傳回來關于十五皇子的趣事。
小孩子活力旺盛，加上十五皇子自幼活潑，像個小霸王一樣在宮內肆無忌憚，因此整個皇宮沒有被他嚯嚯的地方，簡直少之又少。
每每消息傳來，淑貴妃總是一副頭疼的樣子。
“皮猴子，上次被人害了到現在還不長記性。”淑貴妃頗為頭疼說道，孩子記性太淺了，被害身體好轉后，就忘記疼。
她有心想教小胖子，但看著小胖子搖頭晃腦，萬事不過腦子的樣子，她就只剩下滿心無奈。
文妙寬慰道，“娘娘，小皇子年歲尚小，等長大些定會懂得您的良苦用心。”
“等他長大——”淑貴妃倍感無奈閉上眸子，聲音藏著無限憂愁，“他這性子怕是長大也依舊如此皮，根本沒人能管束的了他。”
他年歲小，陛下也寵著，更加無法無天。
怕是長大也無法管。
文妙想了想說道，“奴婢上次瞧小皇子似乎很怕靖王殿下，或許會聽靖王的話。”
“嗯？”淑貴妃倏地睜開眸子，“當真？”
她還真沒注意到這件事。
文妙也不確定，“奴婢只是無意中瞧見，或許看花了眼。”
但這話倒是給淑貴妃提了個醒，這幾年來，軒轅靖畢竟都在安武關不曾回來，長期在疆外，身上難免肅殺之氣濃郁，足以嚇得住自幼生活在宮中的軒轅輝。
只是軒轅輝一直都生長在她身邊，就這么交給軒轅靖管束，淑貴妃心里霎時間有些許不舍。
文妙也只是多嘴說上一句罷了，真的拿主意還得主子自己，她做奴婢的萬不可逾越。
“娘娘，沐嬪說有要事要見您。”宮女站在亭外，輕聲說道，“她來做什么？”淑貴妃聽到沐嬪的名字，眼底就涌起厭惡，沐嬪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乖巧的孩子，從入宮開始就早已將她視為眼中釘，甚至不止一次想對軒轅輝下手。
只是軒轅輝被她護著周全，才沒機會，但上次還是被沐嬪尋到機會，軒轅輝險些死掉。
如果不是陛下明里暗里不讓她對沐嬪動手，她早就將人秘密處理掉了。
宮女如實道，“奴婢不知，沐嬪只說事關娘娘，若是娘娘不聽，會后悔。”
“娘娘，不可，”文妙低聲道，“沐嬪心思深沉，怕是會對您不利。”
誰知道沐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是娘娘出事就不好了。
淑貴妃也是這般想，“你去問問，若是她依舊不說，就罷了。”
沐嬪能知道的消息，她遲早也會知曉，不必急于這一刻，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文妙隨著宮女下去，看到站在云霞宮前身姿妖嬈的沐嬪，她斂了斂神色，恭聲道，“奴婢參見沐小主。”
沐嬪上下打量了下文妙，唇角泛起一抹嘲諷，“怎么，姑母是不敢見我嗎？”
堂堂淑貴妃這般膽小，說出去可真丟人。
文妙不答，徑直問道，“不知沐小主有何話要奴婢轉達給娘娘。”
沐嬪冷眼看著文妙，根本沒有將文妙放在眼里，輕哼一聲，“本小主是要跟姑母說話，你算什么東西。”
文妙低垂著眼簾，“娘娘身子乏，已經歇下了，小主若無重要事情，奴婢先行告退。”
眼見文妙是真的要走，沐嬪哪里肯錯過淑貴妃親自捉那個侍女跟陛下的事情。
“等等，”她叫住文妙，示意文妙走近幾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分，文妙心里猛地一跳，眼神里多了一分驚訝，她抿緊了唇不出聲。
這事真假與否未曾可知。
現在做出定論是下策。
沐嬪瞧出她的心思，勾唇笑道，“本小主也不過是偶然看到，信與不信，你們可以去查，但瞧那模樣，可不是她可不是第一次，姑母若是不攔著，怕是又要多個主子。”
文妙抿唇，福身，“奴婢恭送沐小主。”
沐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唇角笑意越深，文妙越是這般淡定，就越是證明她將話聽了進去。
宮里有好戲要看了。
她走后，文妙面色微微一變，提著裙角，就快速回去回話。
淑貴妃微瞇的眸子掀開，眸色有些復雜，“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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