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煙的選擇，他能給予她的，只有尊重。
……
天色逐漸暗去。
南煙也不知道自己忍了多久，她只感覺胸口像是有一團火焰在不停的灼燒。
那種感覺，像是將她置身于架子上烤，讓她渾身難受無比。
“煙兒……”
看著南煙難受的模樣，慕無衣終究是沒有忍住，走到了南煙的身旁。
他的聲音顫抖，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
“如果你想要我幫你，我能幫你。”
他的手很冰冷，如同澆滅在火上的水，一瞬間將她從那炙熱的火焰中拉了出去。
讓南煙忍不住想要貼近她。
再貼近他一點。
可是。
就在南煙想要朝著慕無衣靠近的那一刻，她的理智回籠，狠狠的咬了咬舌尖。
劇烈的刺痛，讓她的視線逐漸恢復了清明。
“慕無衣，你退后。”
慕無衣心疼的看著南煙：“慕逸早就有了準備，所以，他給你下的藥藥效極其猛烈，煙兒，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他無法忍心，當真看著她受到這般折磨。
鮮血從南煙的鼻腔里流了出來。
眼角也滲出了血液。
那張蒼白的容顏，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更為灄人。
“我說了，我不用你幫忙。”
“只要能熬過去，這一切都會結束。”
可前提是，她必須忍受住這種煎熬。
慕無衣愣愣的看著南煙的七竅流出的鮮血，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
那沙啞的聲音里都帶著悲痛。
“煙兒，你應該一早就知道了，他給你下的不是普通的藥。”
這藥，若是無法解藥，南煙必死無疑。
所以，慕逸知道南煙的實力，他不會給她下普通的藥。
一般的藥，南煙能忍下去。
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和南煙成就秦晉之好。
可煙兒的能力必然早就發現了此藥的藥性。
但她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寧可流血而死，也不會讓他碰她分毫。
為什么——
南煙沒有說話。
她的理智已經在慢慢的喪失。
哪怕是說一句話，都要用盡全部的力氣。
看著南煙鼻腔里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慕無衣慌了。
他快步上前，便要解開南煙身上的繩子。
南煙睜著朦朧的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咬著牙道：“慕無衣，你退開。”
“如果這藥能忍到藥性退去，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那我絕不會乘人之危，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丟了命。”
慕無衣苦笑一聲：“慕逸定然猜到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才給你下了這藥，以此來逼我與你洞房。”
是啊，他這些日子一直以來都是和南煙假洞房，他以為能隱瞞的過慕逸。
然而。
慕逸又怎會真的是個傻子？
他如果是個傻子，也不會讓聯盟發展到如此壯大。
即便他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現，可他也會自己的行為變得萬無一失。
所以，從一開始，慕逸就打算讓南煙服下藥。
南煙感覺到身上捆綁的繩子逐漸松開，她的心里也一陣慌亂。
她知道，她已經無法繼續保持理智了。
一旦離開了束縛，她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慕無衣！”南煙的聲音都帶著慌張，“你別讓我怨恨你！”
慕無衣的手指一僵，微微垂下了眼臉。
突兀的，他的唇角掛上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在你看來，讓我碰你，比你死了還要難受，可對？”
南煙渾身都在發抖，死死的掐著掌心。
“慕無衣，如果你當真如此做了，我會仇恨你一生。”
“那我就算真的被你恨一輩子，我也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
畢竟，在他的心里，她的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即便她會怨恨他一生，他也心甘情愿。
繩子逐漸被松開。
慕無衣的胸口緊貼著南煙的身體。
那股冰涼的觸感，讓她胸口灼燒的火焰逐漸平息了些。
也沒有那般難受了。
這種感覺，讓南煙腦子里的那根弦繃斷了。
她想要靠近慕無衣，再靠近一點——
可是下一刻。
她停下了動作，猛地將慕無衣推開。
慕無衣被推的踉蹌了幾步，抬起頭，用那悲傷的目光看向南煙。
那樣悲痛的眼神，是南煙從他的身上，從來不曾見過的。
南煙為了保持理智，從旁邊拿出匕首，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腿上。
鮮血從大腿滲出，劇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些。
只是她的行為，無疑是在慕無衣的胸口再次扎上一把刀子。
痛苦，悲傷。
南煙寧可如此傷害自己，也不讓他靠近她。
他真的如此讓南煙厭惡不成？
“出去！”
南煙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慕無衣：“你立刻出去！”
慕無衣的喉嚨一哽：“如果我出去了，慕逸肯定會察覺到什么，我們今日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南煙死死的握著匕首，她再次把匕首扎進了腿里，讓自己在那股劇痛下不至于喪失了理智。
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失去了理智，所有的事情，都會朝著慕逸所期待的去發展。
而她一旦懷上了孩子，就沒有了小寶的用處，慕逸肯定不會放過小寶。
說不定沒等她救出小寶，慕逸便會解決了她。
“慕逸給我的藥里，下了生子藥，一旦我們今天成就秦晉之好，那我必定會懷了孩子。”
她用盡了最后的理智，說出了這番話：“所以，他既然確定我會懷上孩子，便必定不會放過小寶……我不能讓你和我有任何的接觸。”
“而且，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不會……成為你的妻子。”
從始至終，她就沒有喜歡過慕無衣。
她也將所有的事情都說的很明白了。
不喜歡，便無法接受他。
即便沒有此事，她也不會任由自己和慕無衣有任何關系。
慕無衣痛苦的看著南煙：“若是你今天沒有挨過去，中藥而死，那你有沒有想過小寶怎么辦？”
“我不會挨不下去，我對自己有信心。”
她抬起了頭，滿是血絲的雙眸里透著堅定。
“你出去，想辦法別引起他的懷疑，我會撐過去。”
慕無衣還是不為所動。
不說他擔心南煙，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留在房間。
光憑他現在離開后無法給慕逸一個交代，他也不會隨便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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