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辰妤傷在右手,做什么都不方便,于是,在家歇了。
秦瑜每天上午去公司集中處理工作,然后就回溫宅陪溫辰妤了。
舒夏、溫辰墨有時間的時候,給溫辰妤煲湯、做營養餐。
韓琴更是換著菜色,給溫辰妤補身體。
溫辰妤過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要太爽。
歐卓在中間傳達著溫軾僑、蘇煙的意思,溫辰墨就一句話,“不急。”
自打上回,溫辰墨說溫軾僑、蘇煙的案子先放一放,刑龍就沒再問過溫辰墨了。
反正,除了溫軾僑、蘇煙,誰都不著急。
一晃眼,倆月了,從驚蟄來至立夏。
雖然小號子里就兩三個人,但這么長的時間關下來,溫軾僑也受不住。
終于,他犯心臟病了,犯的還挺厲害,拉醫院搶救去了。
后半夜,凌晨。
溫軾僑昏頭昏腦的醒過去,眼神發散的望著天花板,模糊不清的意識過了半晌,才清晰了些。
他轉動眼珠,看病房,警a靠在椅子上打盹兒。
溫軾僑吵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叫道:“同志……”
警a沒睡實,溫軾僑一出聲,他就醒了。
溫軾僑:“我要見溫辰墨……”
“你跟他說,我要死了……”
“讓他來見我最后一面……”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把溫辰墨騙過來,否則,他見不著人。
熟睡中的舒夏、溫辰墨,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待溫辰墨接完電話,舒夏困困地問:“這么晚了,誰呀?”
溫辰墨放下手機,告知。
舒夏:“什么時候去?”
溫辰墨:“明天再說。”
他太了解老東西的伎倆了。
什么要死了,什么最后一面,全是鬼扯。
溫軾僑醒的時間不長,又睡了過去,天亮才醒。
他眼巴巴地瞅著病房門口,等溫辰墨來。
舒夏、溫辰墨用了早飯,上班去了,17點才駕車去醫院。
溫軾僑這一等,就是一天,眼睛都等直了。
溫辰墨走進病房。
警a出去,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瞧里頭。
舒夏沒進病房,她在門口等著。
溫軾僑見著溫辰墨,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身虛氣短,“辰墨,你可來了……”
溫辰墨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聲線零度,“你有什么遺言,可以說了。”
“遺言”二字,噎著溫軾僑了。
他咽口唾沫,訕訕地說:“辰墨,我當年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事后,我非常后悔。”
舒夏暗自呵了聲。
老東西當年放棄溫辰墨母子,現在又稱當時鬼迷心竅。
這話要讓老二、三妹聽見,不知道倆人會不會和老東西對罵起來?
溫軾僑講完,看溫辰墨的反應。
溫辰墨除了一貫的冰冷,什么也沒有。
溫軾僑又咽口唾沫,編故事,“你姥爺恨我沒救你媽。”
“她的葬禮,你姥爺不讓我辦;你,他也帶走了,不讓我養。”
“不是我心狠,是你姥爺他不讓。”
“你小時候,我去看你,你姥爺拿刀架在脖子上,說我要是再出現,他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我看他態度激烈,不像鬧著玩兒的,就沒再去看你了。”
“那時候你小,你肯定不記得。”
溫軾僑凄凄哀哀的,像是將埋藏在內心n久的委屈,終于倒苦水似的吐了出來。
舒夏在外頭,要被氣笑了。
老東西如此詆毀污蔑已經去世20多年的裴克行,他的無恥,簡直沒有上限!
罵他“人渣”,都侮辱“人渣”這個詞!
也不知道老東西是用了什么法子,將裴亦綺騙到手,又親手把她推上黃泉路。
溫辰墨放在腿上的手指,極其緩慢的往起收攏了一下,再以極慢的速度,松展開。
他胸臆之中,奔涌著爆裂的恨。
姥爺沒了20多年,今時今日,老東西竟然拿一個病逝的老人胡編亂造,他真不是人!
溫辰墨坐在那里,毫無情緒波動。
溫軾僑跟心里嘀咕:他這故事編的多刺激,大兒子怎么沒反應?大兒子是信還是不信啊?
溫辰墨:“你說完了么?”
好不容易把大兒子騙來了,要是不能說動大兒子,那這個機會就浪費了!
溫軾僑一臉的悔恨,“辰墨,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姥爺肯定和你說了很多我的不好。”
“可是,我沒辦法,我總不得眼睜睜的看著你姥爺在我面前抹脖子吧?”
他頓了一下,露出一抹慶幸,“你姥爺沒了以后,我就想,我終于能見你了,我終于可以接你回溫家了。”
“如果你老爺還活著,真不知道我們父子,哪天才能相見……”
隨著溫軾僑話音落下,病房內也陷入了靜默。
溫辰墨放下翹起的腿,換另一條長腿。
屋子里太安靜了,以至于他換腿時,皮鞋落地及褲料摩擦的聲音,聽在溫軾僑耳中,讓他的耳膜有一種刺刺的感覺。
不能這么安靜,越安靜對他越不利!
溫軾僑用懺悔愧疚的眼神望著溫辰墨,他吧啦吧啦的回憶過去半天,才入正題,“辰墨,不管你有多恨我,可再怎么說,我們也是親父子。”
“我快70了,我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如果我真的坐牢,以我的身體情況,那就等于是跟你陰陽兩隔了。”
“辰墨,你不會真的想讓你的親生父親,在監獄里咽氣吧?”
舒夏聽到這里,真的被氣笑了。
老東西和祁娜是一個套路。
溫辰墨:“你說了這么多,無非是不想坐牢。”
溫軾僑乞求,“辰墨,看在我給了你生命的份兒上,讓我回家吧。”
“我要真坐牢了,外界一定會戳著你的脊梁骨罵你,你會挺不起腰桿的。”
“我已經在看守所拘留了兩個月,你的氣,總該消一些了吧?”
“我這個心臟病,指不定什么時候又會再犯,我要是因為搶救不及時,人沒了,外界會說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他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他講著講著,從編故事變成道德綁架,再上升到溫辰墨要受千夫所指。
反正他早就沒臉了,索性全招呼上,只要不讓他坐牢,他什么毀三觀的話都能說出來。
形象這種東西,在他身上不存在的。
眼前這個無恥之徒,令溫辰墨作嘔!
他現在就要離開病房,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
溫辰墨沒再理會溫軾僑,他起身,朝門口走。
大兒子還沒說,是不是讓他回家呢!
溫軾僑急的捶床,“辰墨,你別走啊!”
“我還沒說完,你回來!”
“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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