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川翻箱倒柜,然后找出了秋天用的披風。
唐綰綰正在給顧明月穿衣服,顧靖川直接把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山里冷。”顧靖川說道。
他們兩人把孩子送到村長家里,就跟著村子里的人出發了。
在這里就是這樣,家家戶戶磕磕碰碰在所難免,但是遇到了事情,基本上全村人都會幫忙。
唐綰綰曾經被這里的民俗震撼過。
她曾看到過這樣的場景,一對婦人正在面對面吵架,吵得面紅耳赤,后來期中一個婦人家的狗丟了,兩個人一起結伴去找,找回了狗之后,她們站好位置,繼續開始吵。
村里出來找人的有六七十人,期中大部分都是曾經唐綰綰組織攻打山匪的那些人,女人大概也就六七人。
所以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聽唐綰綰指揮的。
青山村背后是挨著山的,大部分村里人都喜歡上山采山菜,一直以來,山上都沒有特別大的走獸出現過,所以大家基本上都很放心。
而趙琴琴所上的山,是青山村對面。
青山村對面不遠就是官道,過了官道就是一條河,河水不深,剛剛沒過膝蓋,所以趟河走的人也很多,唐綰綰就是利用這條河來灌溉稻田的,所以過了河不遠就是練成排的稻地。
直到穿過稻地,再走過一片荒地,才是那座老山。
之所以是老山,是因為這座山很大,傳說有不少人上了山走不出來,就是所謂的迷山了。
“為了保證大家不會迷山,我看還是一邊走一邊做記號。”張震說道。
唐綰綰點點頭,“這樣,咱們十個人一組,分散開山上,趙琴琴進山沒多久,肯定能找到。”
趙琴琴上山,無非是覺得活著沒了指望,想要個體面的死法,大家都很著急,畢竟人命關天。
顧靖川一直站在唐綰綰身邊,他沒有什么話,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
分好隊伍之后,大家就開始往山上走。
“你慢點。”顧靖川見唐綰綰健步如飛,才勸說道,“趙琴琴很少做農活,一直被家里嬌養著,所以是走不快的,距離她上山不過一個時辰,她能走到半山腰就不錯了。”
唐綰綰聽了他的話,才放慢了腳步,“大家分散著找,最后的那個人別忘了做記號,不用太快,找仔細些。”
“好的。”其余的幾個人答應了,都分開來找,不過大家的距離不會超過二十米,保證走在林子里都能互相看到。
有幾個男人還背著弓箭,生怕會遇到什么可怕的猛獸。
每走一段,大家就會互相喊了一聲,得到回答再繼續前進。
沒走多遠,顧靖川就狼狽的摔了一跤。
他雖然做慣了農活,卻很少走這樣的山路,村子里做獵戶的人家對山路很熟悉,像他這種,早就被灌木叢刮得狼狽不堪了。
唐綰綰看到他摔倒,急忙過去扶他,“要不你還是先回家吧。”
唐綰綰見他臉頰被刮了兩道血印子,衣服也破爛不堪,就勸他先回去,不然還沒找到趙琴琴,恐怕顧靖川就先掛了。
“我沒事,就是這山有點陡,走慣就好了。”顧靖川扯了扯嘴角,他才不會走,張震還在這呢。
唐綰綰用盡全身力氣扶起了顧靖川,卻發現他根本站不住。
“我,我腳崴了。”顧靖川艱難的說道。
唐綰綰想抱怨幾句,最后還是忍下來了,“老張,老于,你們先上山,顧秀才腳崴了。”
“好,唐娘子,有消息我們告訴你。”那幾個人答應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
唐綰綰只能扶著顧靖川找個平坦得地方坐下來休息。
“你是不是怪我很沒用。”顧靖川說道。
唐綰綰坐在他旁邊,“沒有。”
她心里是怪的,本來大家一起幫忙是好事,可是顧靖川偏偏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幫不了忙不說,還耽誤事。
顧靖川沒再吭聲,只是在她旁邊安靜的坐著。
過了一會兒,唐綰綰聽不到那些人的聲音了,就想過去看看,“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我害怕。”顧靖川拉住她,“我現在腳崴了,萬一遇到猛獸什么的,怎么辦啊。”
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唐綰綰嘆了口氣,“等著。”
她到周圍撿了一些干柴,然后堆到顧靖川面前點燃。
野獸怕火,多少能抵擋一陣。
做完這些,唐綰綰才去尋人,結果那些一起上山的人,竟一個也沒找到,按道理說也就半個時辰,那些人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本來唐綰綰想去再往山里走看看的,不過又擔心顧靖川會遇到危險,只能原路返回。
顧靖川很聽話的坐在火堆旁邊,看到唐綰綰回來,眼睛一亮,“你終于回來了,你看。”
在他一米遠的距離,有幾株野土豆。
野土豆是跟土豆一個模樣的,也是果實在地下,不過野土豆的果實小,但是卻比正常的土豆要甜。
“現在都中午了,我有點餓了。”顧靖川訕笑著說道。
唐綰綰只能挖了幾個野土豆放到火堆里烤。
“這些人也不知道哪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唐綰綰說道。
顧靖川一面翻著野土豆,一面說道,“他們說找到趙琴琴了,然后就下山了。”
“那你怎么不早說?”唐綰綰瞪圓了眼睛。
“你那個時候沒回來,我擔心你找不到我,就沒跟他們一起走,一直坐在這等你了。”
唐綰綰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他,“你不跟他們走,你讓他們留下兩個人等我啊!現在都走了,咱們倆怎么下山,我又抬不動你。”
“沒事,我看了我的腳,明天肯定能好。”顧靖川說完,低頭暗笑了一下。
唐綰綰無奈的靠在樹上,不再說話。
顧靖川很聰明,也不知道怎么回做出這種蠢事,唐綰綰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只感覺自己似乎又中計了。
春末夏初,天黑得有些快,山里格外的陰冷。
唐綰綰把披風給了顧靖川,自己則到周圍去尋找吃的。
沒過一會兒,就抓了一只落單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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