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希寧也愣住了，這段話的信息量也太大了。
之前蛇妖是蕭穆的養父，所以蕭穆才想盡辦法混入天靈宮報仇。不對呀！
她想不通了：“不對呀，妖和人不同，成長很緩慢。天靈宮只收十歲前的兒童，他是怎么做到和人一樣每年長大的呀？”
“鹿就是好奇心重。”雷震子嘆氣：“因為是丹藥，它是仙鶴，是靈妖之一，會煉丹。”
丹藥果然是好東西，增加修為，嗑二粒；續命保命，嗑二粒。就連隱藏身份，篡改身材和年齡都有藥。
“怪不得看上去那么仙，是只鳥呀！”希寧叫了起來，不顧大家翻白眼。
她小心翼翼試探：“聽說仙鶴吃的是小魚小蝦，我可是鹿，你不會吃我的，是吧？”
暈呀，這只鹿有沒有正常的時候？可想想，這大約才是鹿妖的本色，百無禁忌的說話。
希寧眨巴著眼睛：“他養父是蛇，可他是仙鶴。據說仙鶴是蛇的天敵之一，為什么他要收了天敵當養子？雷老頭，你是不是想學蛇妖一樣，養一個敵人呀？”
從雷掌門被說成了雷老頭，還一口一聲的，雷震子只有苦笑了。
“希寧~”云飛哀嘆了，可猛然覺得好似話里有玄機。剛才也是希寧各種閑聊耍無賴，說出了蕭穆的計劃，讓遠在山里的雷震子掌握到了有用的信息。
“呸，他怎么可以和養父相提并論！”蕭穆橫眉豎目地手指著雷震子：“我母親是被這些臭道士抓住，母親寧死也不愿意成為坐騎，結果被殺。沒了母親，父親日夜哀啼，不久也悲憤郁郁而亡。剩下我尚未成年，孤苦伶仃。我養父碰到我，卻沒有吃了我，反而帶著我回去撫養。他教導我修煉、煉丹，如同親生父親。”
“是這些臭道士，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行殘害生靈之事。我也好恨我太弱，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殺，又看著養父被殺。都我要替他們報仇！”
仙鶴一旦成為夫妻，就終生不渝，一只意外死去，另外一只會孤獨終老，悲慟到死。而仙鶴成為坐騎，是很拉風的一件事，很多得道高人都是騎著仙鶴，可問題是人家是自己養的，而不是抓的。
結果貪婪的人得不到想要的，就殺了仙鶴，導致慘劇發生。
嘆息之余，希寧明白了：“所以你不是要屠了天靈宮，而是要成為天靈宮的掌門。這樣才能帶著天靈宮的弟子征伐或者挑起其他門派，讓所有修煉之人都卷入這場風波中。高呀！”
而整個計劃中，需要一個殺死掌門的背鍋俠，人氣和外貌排第二的云飛，當然就成了最佳人選。
這下所有事情都清楚了，不要說，這個計劃果然是非常高明的，簡直是天衣無縫。只不過原本是想在神山上開展的，這樣云飛就被一大群的人從山上開始追殺，不可能逃得掉。
沒想到，她的到來，讓雷震子萌生去舊地懺悔，去除心魔的想法，也只有將陣地從神山轉到了這里。
雷震子長長嘆氣：“放棄吧，你這樣做是逆天而行，將來會有報應的。”
蕭穆一個冷笑：“只準你們這些臭道士涂炭生靈嗎？如果說報應，我就是你們這些臭道士的報應！”
雷震子還想說是什么，被后面的希寧打斷了。
希寧大聲說：“還說什么呀，這樣是勸不了的。雷老頭，你換位思考一下，你的父母被妖害死，你成了孤兒后被人收養，結果妖又把你養父殺了，如果是你，會僅憑著剛才幾句話放棄復仇嗎？你要么打敗他，要么就洗洗干凈躺在棺材里，說不定還能留你一具全尸！”
“希寧~”云飛哀叫的聲音都虛弱了。
雷震子和蕭穆都愣在那里，隨后蕭穆手指著后面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希寧，點了點頭，很平靜地問：“聽到沒有？”
希寧很公平地，畢竟她是主神，是神，很公平的：“哎，仙鶴！你真想這樣做嗎？你可是靈妖，天性仁慈，除了魚蝦，很少捕食和襲擊其他生靈，除非逼急了。如果你這樣做，以后會心里難過的，更何況是殺人大罪。雷震子對你也有撫育之恩……”
“什么撫育之恩！”蕭穆言辭犀利地反駁：“他就算知道我是妖，正在教導我的是我師傅風詢，不是他。”
希寧嘿嘿笑著：“知道為什么他不親自教導你嗎？就是生怕有今天這樣一天，撕破了臉后，你殺了他后很難過。”
頓時一片安靜，過了好久，蕭穆才不確定地問雷震子：“是嗎，是這樣嗎？”
雷震子閉上眼，長長嘆氣。慢慢地從錦囊內取出蛇骨鞭，輕輕摩挲：“三百多年了，我無時無刻都在后悔中度過，我不該殺了他，不該呀！當我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來報仇的。可我不忍心把你殺了，也不忍心將你拒之門外，是我犯的錯，這都是報應！”
蕭穆的眼睛紅了，但猛地振作精神，恨恨道：“巧舌如簧，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一見到我就認出我是誰，卻還把我養在門內。哈哈哈，這種鬼話誰信！人就是奸詐，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哎，大鳥！”希寧又插嘴了：“雷老頭為什么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誰，是不是那時他看到你了？”
蕭穆一愣，過了許久許久，才緩緩說：“見過……”
希寧一聽，立即轉問：“老頭，你那時為什么放過它，它只是一只小妖，殺了就是了。”
雷震子緩緩道：“我殺了蛇妖，它撲了出來，趴在蛇妖尸體上痛哭悲號不已。我見它是鶴，妖不輕易流淚，一定另有隱情。加上靈妖不能輕易殺戮，就放過它。”
“殺了多好，斬草除根，以后就沒有那么多事了……”希寧自言自語著，看到大家又全看著她，趕緊說：“哎呀，我是實話實說，難道不是嗎？”
“是的，全是實話！”蕭穆恨恨道：“所以不要怪別人，就怪你們道士濫殺無辜，殺害我父母；就怪你錯殺無辜，殺了我養父；就怪你一時錯放了我，讓我有機會報仇，你就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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