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便到了畫展展出的日子，林書瑤自從那次去了醫院之后，她也察覺出自己太過于急近了，她主動找了沈禹琛，跟他道了歉。
直到沈禹琛說他并沒有怪她的意思，她才松了一口氣。
可她也說不上來，她和沈禹琛之間究竟哪里變了。
畫展當天，楚念曦一早就來了老宅，特意給老夫人送來了一套絳紅色的復古旗袍，是她親手給老夫人定制的，從量尺寸到設計，選面料，再到親自手工縫制，整整花了三天時間。
“奶奶！”更衣室傳來了敲門聲。
“丫頭，進來吧！”沈老夫人正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無比歡喜。
楚念曦看了看，“嗯，真好，正合身。”
“曦曦啊，這衣服……不便宜吧？”沈老夫人一摸這衣料，柔軟舒適，像是經過特別處理的布料。
楚念曦嫣然一笑，“不貴，我自己做的。”
沈老夫人都要對她刮目相看了，雖然欣喜，卻也心疼。
她和沈禹琛兩年的婚姻，究竟困住了她多少。
“奶奶？”楚念曦見沈老夫人突然沉默，她抬眸，盈盈一笑，“奶奶，您要是喜歡啊，我以后給您多做幾件。”
最后，搭配了一套復古典雅珍珠首飾。
隨后，司機開車送她們前往方都會展中心。
林書瑤一襲香檳色的禮服，化著精致的妝容，早早地就到了會場，她上次找了霓裳，連一套禮服也訂不到，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生怕輸給mia。
可過了九點，那位神秘的mia也遲遲未露面，想來，她不會出現了。
沈禹琛見林書瑤松了一口氣，“怎么了？緊張？”
“嗯，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畫展……”林書瑤其實也并沒有太在意這場畫展，只要沈禹琛一直在她的身邊，就足夠了。
這時，黑色的賓利停在了會展門口，楚念曦一襲v領雪色長紗裙，金絲繡線勾邊，秀氣婉約，一頭秀發只用一個鉆石發夾別著，她下了車，小心地扶著沈老夫人下了車。
沈禹琛并不知道沈老夫人今天也會來畫展，眸光微微一沉。
林書瑤拉了拉他的衣袖，“琛哥，老夫人她是來看我畫展的嗎？”
正巧秦可瑩從旁經過，聽到了林書瑤的話，輕笑了一聲，“林小姐，有點自知之明，行嗎？”
話落，她笑盈盈地下了臺階，“沈老夫人好，我是秦可瑩，你叫我瑩瑩就行。”
“瑩瑩，好好，是個討人喜歡的丫頭。”沈老夫人慈祥地笑著。
“走，帶我進去看看曦曦丫頭的畫。”
一行三人邁上臺階，朝著右邊會館走去。
林書瑤原本還想上前打招呼的，卻沒想到沈老夫人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
“奶奶。”沈禹琛打了招呼，也被無視。
秦可瑩把她們迎進會館后，就去忙了，楚念曦一直陪著沈老夫人看畫，“奶奶，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沈老夫人卻輕嘆著，“曦曦，你有沒有考慮出國進修，我給你安排。”
她看著眼前一幅幅筆觸流暢，構圖嚴謹的精美畫作，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奶奶，這只是我的愛好而已，我有工作的。”楚念曦如果想要出國進修，兩年前，她就不會讓林書瑤有那個機會。
沈禹琛這時走了進來，“奶奶，您還在生氣。”
沈老夫人哼一聲，斜睨沈禹琛一眼，“我生沒生氣，你看不出來？你要沒什么事，別出現在我面前，礙著我陪我好孫女賞畫了。”
林書瑤見沈禹琛進來，就聽到了沈老夫人的話，她心里一慌，她以為楚念曦對沈老夫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可現在，沈老夫人是要把她當成親孫女嗎？
想起那天她當著沈老夫人的面說的那些話，隱隱有些后悔。
“沈老夫人，我的畫展在會館的另一邊，您要不要過去看看？您可以挑幾幅您喜歡的。”林書瑤放低姿態。
沈老夫人完全不理會，她親昵地挽著楚念曦，“曦曦，陪我上二樓看看。”
“好。”楚念曦點頭。
在樓梯轉角處，沈老夫人轉頭瞪了自己的孫子一眼。
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有他后悔的一天！
沈老夫人不僅心情好，興致也很好，把整個會展都逛了一遍，除了林書瑤的畫展區沒去，直到近中午，楚念曦才送她上車。
“奶奶，您回去好好休息，我有空去看您。”楚念曦站在車旁朝老夫人揮了揮手。
直至車子駛遠，她才提著裙擺，邁上臺階，往回會館走。
“楚念曦！”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楚念曦轉頭望去，就看到了林書瑤，“林小姐，有事嗎？”
她的語氣淡漠疏離，眼眸中閃過一抹嫌惡。
“楚念曦，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你明明知道今天是我的畫展，你故意把老夫人帶來，就是為了讓我難堪，是不是？”林書瑤怎么會不清楚，今天的畫展，早已被mia奪去了全部的關注。
前陣子她費心思造的勢，早在mia在方都會展中心開畫展一事消息一出，便淹沒了她的全部。
她，不甘心！
“林小姐，你……難堪了嗎？”林念曦紅唇微勾，“比這個更難堪的事情，你都做了，現在還怕什么難堪！”
“你……”林書瑤真的是沒有想到，楚念曦說的話，句句逼人。
“林書瑤，但凡你要點臉，也不至于這樣。”話落，楚念曦才剛邁步，就被林書瑤拉住，“你是故意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楚念曦一怔，甩開了她的手，“你如果非要這么想，那就算是吧！”
對于她而言，沈老夫人是她的底線，林書瑤那天說的話，她可曾有想過老夫人心里的感受？
既然林書瑤她不在意別人怎么想，只顧自己，楚念曦也不會讓她痛快。
“楚念曦，你別以為哄老夫人開心，你就能守住沈家少奶奶這個位置，琛哥他不會要你的！”林書瑤心底里的不安擴大。
“沈禹琛，我不要了！你要就拿走……但愿你是真的愛他，而不是利用他……”楚念曦側身，淡淡地說道。
林書瑤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她會有真心嗎？
見楚念曦朝前走著，林書瑤的目光落在曳地裙擺上，一腳踩上，細高跟劃開了柔軟的輕紗面料，嘶地一聲。
楚念曦一個趄趔，整個人朝前摔去。
倏地，一雙有力的大臂扶住了她，“楚小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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