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沈禹琛所想，楚念曦一醒來，就鬧著要出院。
“你現在覺得怎么樣？還痛嗎？”沈禹琛無聲嘆息，只不過一個晚上，楚念曦臉色慘白，透著憔悴。
楚念曦搖頭，“嗯，沒事了。”
“昨晚不舒服了，怎么不跟我說？”沈禹琛握過她的手，“念念，我會擔心。”
“當時就只是有一點頭暈，我以為沒事。”只不過短短一分鐘時間，那種痛襲向全身，連她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
“嗯，還好沒事。”沈禹琛也不想讓她察覺出什么來。
楚念曦朝他挪了挪，“那我可以出院了，對不對？”
沈禹琛一早就拿到了宋祁年從研究室拿來的檢驗報告，但僅從數據上也是看不出什么來。
所以，他說過，如果楚念曦想要出院，那他肯定會帶她離開醫院。
“好，一會兒讓綺寧把出院手續辦了，我們就出院。”沈禹琛都由著她，如果她在醫院也沒有辦法進行治療的話，他不會一直把她困在醫院。
楚念曦笑笑，環上他的腰，“你真好。”
就像回到了四年前一樣，他會寵著她，慣著她，也會關心她。
沈禹琛的心底里卻被她的這抹笑容刺痛，伸手順著她的發絲，是他讓她這兩年連笑容都沒有了。
而現在她的一顰一笑卻帶著另一抹憂傷。
當綺寧辦好了出院手續，三人一起離開病房，卻在電梯口碰到了郭哲陽。
沈禹琛當即臉色黑了下來，攬著她腰的力道收緊了幾分。
楚念曦也感覺到了，只不過，她卻依舊一臉淡然，笑意淺淺，“哲陽哥，這么巧。”
“不巧，我來看看你。”郭哲陽沒有想到楚念曦已經辦理了出院。
“我很好。”楚念曦看著他，靈動的黑眸好像要看進他的眸底，想要看透他一般。
只可惜，眼前的男人不知是隱藏得太好，還是他真的是真心。
郭哲陽伸手遞過來一盒藥，“小曦曦，這個給你。”
楚念曦愣了愣，“哲陽哥？”
“快拿著。”郭哲陽直接塞進了她的手里，轉身便跑開了。
她就算想叫住他，也沒有來得及。
沈禹琛把她手里的藥拿過，遞給了綺寧，“送去給祁年，他知道怎么做。”
不管郭哲陽出于什么心思，沈禹琛也不愿意冒險，他不會讓楚念曦用身體去試藥。
而跑開的郭哲陽進了洗手間，把自己關進了一個隔間，滿臉的暴怒，眼眸猩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你救不了她，你救不了她……
一道聲音一直徘徊在他的耳旁，許久許久。
楚念曦也沒說什么，或許，對她來說，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沈禹琛陪著她一起回了瀾苑，一進到大廳，就看到了楚子晞，“念姐。”
“子晞，你怎么過來了？”楚念曦看到他，是開心的。
“是姐夫派人把我接過來的，很安全。”之前為了楚子晞的安全，也只來過瀾苑一次，而沈禹琛知道，不管他現在做什么，只要她開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和子晞上樓去聊吧，正好這兩天他的課程也沒有，讓他陪你兩天，我已經讓王姨準備好客房了。”沈禹琛知道，現在有楚子晞陪她幾天，也是好事。
他看得出來，楚子晞的到來，楚念曦很開心。
楚念曦和楚子晞兩人坐在二樓的大露臺，天氣也好，陽光晴朗，暖意洋洋。
而沈禹琛則是回了他自己之前住的房間，和許唯安通話，告訴他，這兩天他不去公司，如果有重要的文件要處理讓他送到瀾苑來。
隨后，他又撥通了心理醫生的電話，“趙醫生，你看什么時候方便再給我安排一次催眠？”
電話那頭，聲音沉穩傳來，“沈先生，以您前兩次的情況來看，您最近不太適合再進行催眠。”
“那還要等多久？”他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當年的更具體的情況，哪怕他當時模糊了的記憶，他也想要想起來。
“再等半個月，我再安排。”趙醫生在電話那頭說道。
“好。”沈禹琛掛斷了電話，濃眉緊皺。
“沈禹琛，你為什么要催眠？”熟悉的女聲從他身后傳來。
“念念？”沈禹琛放下手機，走向她，“沒什么，一點小事情。”
“你又騙我！”楚念曦敢保證，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催眠的手段。
沈禹琛看著眼前的女人，手里端著咖啡，站在門旁，正嘟嘴生氣的女人。
他走過去，接過了她手里的咖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怎么還親自給我送咖啡了？”
“我要是不送這咖啡，我都不知道你要催眠，之前我提過，你拒絕！”楚念曦看著他，很是不悅。
沈禹琛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其實我也不是想瞞你，最近事情太多，二十年前我被綁架的一些細節想不起來了，想用催眠的方式記起更多的細節。”
“為什么？不是林書瑤救你的嗎？你可是為了這份恩情，要娶她的。”楚念曦以為他亂說，畢竟，林書瑤出現時領了救命恩人這個身份，他總該查過的。
“念念……”果然，女人在這件事情上總是小氣的。
“當年她確實是在孤兒院，一些大的點跟我記得的都是一致的，所以……”沈禹琛當年已經找了很久，林書瑤的出現，確實讓他就那么信了。
“所以你就沒有細查，你現在又在懷疑什么？”楚念曦看著他，“不許瞞我！”
“郭哲陽二十年前也在孤兒院，而且，他對你的執念也持續了二十年，我不得不多想。”沈禹琛將她攬進懷里。
有些事情，他害怕知道真相，但他卻又想要知道真相。
楚念曦的臉埋進他的懷里，許久，她抬頭看向他，“沈禹琛，如果你查了，那個人就是林書瑤，你怎么辦？”
“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你才是沈太太。”他看出了她眼底的擔憂。
“這些年，給她的一切也已經足夠了，如果她還想要什么，我能給她的，也只有錢，我再也不會傻到傷害你，而去滿足她想要嫁給我的心思。”沈禹琛親親她的額頭，“你去陪子晞吧，我有點工作要處理，等忙完了，我下樓陪你。”
楚念曦點頭，她知道他工作很忙，可最近為了多點時間陪她，怕是堆積了不少的工作了。
她起身，還沒走兩步，又被沈禹琛拉了回來，“再抱一下。”
她窩在他的懷里，臉上淡淡地笑意，透著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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