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和楚念曦到了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原本熱鬧的街邊咖啡廳應該是無比熱鬧的，可此時，只有她們兩個人，坐在二樓的窗邊，郭哲陽坐在一樓露天的位置。
他給了她們單獨的空間。
看來，他是把這間咖啡廳包下來了，就只為了給她們單獨聊天的機會。
楚念曦看著對面冷艷的女人，確實，這樣的女人才和郭哲陽相配。
“南喬小姐。”楚念曦先開了口，“你喜歡郭哲陽，是嗎？”
女人間的敏銳，怕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南喬也不否認，她拿出一只煙盒，“不介意我抽支煙吧？”
楚念曦搖頭，“不會。”
她的面前放著的是一杯果汁，郭哲陽說她現在還是少喝咖啡，她聽了。
她纖長的手指覆在杯臂上，指間的那枚戒指映入了她的眼底。
南喬的眸光微斂，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你和他……”南喬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了。
楚念曦淺淺一笑，“這枚戒指，好看吧？”
“你要和他在一起嗎？你們不合適！”南喬是一個可以把心理掌控得很好的女人，可一旦碰到了楚念曦和郭哲陽有關的事情，她便像是失了理智一般。
楚念曦喝了一口果汁，清甜的味道潤了潤嗓子，她看向了正坐在一樓露天桌椅上喝著咖啡的郭哲陽。
“南喬小姐應該很愛他吧？是我阻礙你們了嗎？”楚念曦一個晚上沒有睡，她的腦子里一直在想著這一年多的種種。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見南喬，但她知道，南喬的出現并不只是他給她介紹朋友而已。
郭哲陽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目的。
可她昨晚在地下室見了綺寧之后，她也有她的目的。
南喬也沒有想到楚念曦會這么地直接。
“他對你那么好，把所有的時間精力和關愛都給了你，你動心了？”南喬也在試探。
“如果我說我動心了，南喬小姐打算怎么做呢？”楚念曦微微抬眸，“如果我想和南喬小姐談一筆交易，你愿意嗎？”
南喬愣住，她怎么總覺得楚念曦有些話里有話。
可是，她明明給她催眠，抹去了她的記憶，她想起來了嗎？
“我想要知道過去的我，南喬小姐有辦法的吧？”楚念曦輕捻著杯中的吸管，語氣淡淡地。
南喬一怔，她沒有恢復記憶，那她怎么敢這么直白地跟她談交易的？
難道她就不怕她把事情都告訴郭哲哲陽嗎？
“我沒有……”南喬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頓住。
“南喬小姐別急著拒絕，是不是只有我離開了，你才有機會可以和他在一起？”楚念曦絕對不會看錯，南喬對郭哲陽的愛意很深，哪怕她刻意隱藏了，但她還是看出來了。
她對郭哲陽沒有任何的感情，她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才能夠看得清楚。
“他對你這么好，你就一點也不愛他？”南喬滿是疑惑。
“我什么記憶都沒有，一年多前，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里，身邊只有他，而這一年多來，身邊也只有他，我連別墅的大門都沒有出過，最近我頭疼得厲害，那天跟他通話的人，應該是你。”楚念曦回想著那天。
她并沒有睡著，只是覺得累，只是不想看到他。
郭哲陽或許也是心底卸下了防備，畢竟，時間過去了這么久，她沒有吵過，沒有鬧過，一直都是憑由他擺布的洋娃娃一般，他才會在她的房間里接聽了那通電話。
“所以，南喬小姐，你把我的記憶還給我，我把郭哲陽讓給你。”楚念曦太清楚了，自從她把項鏈上的戒指戴到無名指時，郭哲陽一個字也沒有問。
他明明就知道，他每次想問，卻又欲言又止，他害怕問她，更害怕她會反問他。
南喬握著咖啡杯的手用了幾分力，指尖泛白。
讓？
她用了讓字……
楚念曦很清楚，南喬想要什么，而她自己又想要什么。
“南喬小姐，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我們的時間都并不多。”楚念曦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表面上淡然無比，可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清楚，她跟面前的這個女人在賭。
她賭南喬愛郭哲陽愛得夠深，她賭南喬在這份感情里有私心。
她賭她自己心底里這陣子以來滋生的想法沒有錯。
她是被郭哲陽囚禁的那一個，哪怕他對她好，哪怕看似溫和的方式，可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而在昨晚看到綺寧滿身傷痕，卻依舊在關心她時，她的心底好像被什么觸動了一般，揪得很疼。
南喬一口氣喝完了咖啡，“好，我跟你做這筆交易。”
她想過了，如果楚念曦一直留在郭哲陽的身邊，他是不會多看她一眼的，哪怕和她歡愉的時候，也只不過把她當成了楚念曦。
她要讓楚念曦記起過去的一切，她從哪里來，該回哪里去，郭哲陽不是已經把她治好了嗎？
那楚念曦的身邊總該有護著她的人。
郭哲陽再也沒有機會了，而這個機會現在給了她，她寧愿當一輩子的替身，她也不愿意看到他對楚念曦的好。
女人在情感上的私心，也不過如此，哪怕她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在面對自己的感情上，她也依舊是一個失敗者。
一個小時之后，兩人下了樓，郭哲陽看到后，馬上起身，迎上前，“小曦曦，你們聊好了？”
楚念曦點頭，“嗯，挺好的。”
她的神色依舊淡淡地，但比來之前好像要好一些。
“小曦曦，你去車上等我。”郭哲陽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咖啡廳旁，見楚念曦上了車后，他走到了南喬的面前。
“南喬，都搞定了？”郭哲陽問道。
“你信不過我的嗎？”南喬笑笑，在看到郭哲陽對楚念曦的這般緊張和小心翼翼，她知道，她的決定沒錯。
郭哲陽搖頭，“我沒有信不過你，這一次，她還會時不時頭疼嗎？”
“也會，不過，比之前會好很多。”南喬這個倒沒有亂說，她從包里拿出了一罐藥，“如果她頭疼，給她吃這個藥。”
郭哲陽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收進口袋，“那我先帶她回去了。”
南喬忽地叫住了他，“哲陽！”
“嗯？”
“哲陽，如果沒有她，你會試著愛我嗎？”南喬湊近他的耳旁問道。
郭哲陽微微一猶豫，沒有回應，于他而言，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如果，只有想要和不想要。
也正是她的猶豫，才讓南喬以為，只要楚念曦恢復記憶，離開了，她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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