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顧言鶴臉上帶著揶揄的笑。
“你剛知道嗎？”
蘇沐下意識地伸手去錘他。
但是因為看不見，所以落空。
整個人差點摔到地上。
幸好顧言鶴及時抱住她。
蘇沐的動作凝滯了一會。
但她很快便整理好面部表情。
“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這樣魯莽？”
“蘇蘇，我回來啦。”
顧言鶴看著兩手空空回來的顧知鳴。
沉聲道，“水果呢？”
顧知鳴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爸爸，壓根就沒有什么水果，你記錯了。”
“是嗎？”
顧言鶴挑眉，“那應該是我聽錯了。”
顧知鳴，“……”
“蘇蘇，我剛剛去了周爺爺的病房。”
顧知鳴猶豫了一會，說道，“他問我，你今天怎么還沒去看他。”
蘇沐憑著感覺，身子朝著聲源處。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說你生病了，今天就不去了。”
蘇沐點頭，“好。”
“可是……”
顧知鳴撓了撓自己的腦殼，“總不能一直瞞著不見他吧？”
“的確不能。”
蘇沐解釋道，“我等頭上的傷好了再去見他。”
顧言鶴中途有事需要處理。
喊來陪護之后才離開。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
他感覺到一道強烈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停下腳步，看向身后。
卻只看到來來往往朝著各自方向走去的人。
“三哥，怎么了？”
從外面進來的周政安看見站在原地的顧言鶴。
上前道，“是在找什么人嗎？”
顧言鶴搖頭，“只是覺得有人在跟著我。”
周政安朝著他身后看了眼，“應該是看錯了吧，知道你回來的人不多。”
顧言鶴抿唇，沒多說什么。
和周政安一起離開了醫院。
兩人離開后沒多久。
拐角處，一個人影站出來。
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看了好長時間。
“蘇蘇，老師說下次家長會，我的家長不能再缺席了。”
顧知鳴低頭剝橘子，試探道，“下個月你們會去嗎？”
蘇沐遲疑了一會，“我可以去，可是……”
“可是什么？”
顧知鳴回答得很快，“你是不是又要找其他理由了。”
“不是。”
蘇沐感覺到顧知鳴話里的低沉。
“我只是怕這個樣子過去會讓你覺得丟臉。”
“不會！”
顧知鳴堅定地說道，“蘇蘇，我永遠都不會覺得你丟臉。”
生怕蘇沐不相信，
他抓著蘇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
“蘇蘇你聽聽，我沒有說謊。”
“好，我信你。”
蘇沐唇角勾起，“這下可以放開我了吧。”
顧知鳴笑瞇瞇松開蘇沐的手。
“小朋友你好，我過來換吊瓶。”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顧知鳴像個小大人一樣站起身。
然后盯著護士給蘇沐換吊瓶。
“姐姐，這個到了晚上估計又要換了吧？”
“呃……”
護士有些結巴，“對，差不多。”
蘇沐覺得這聲音自己似乎聽過。
她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面？”
身旁的人好一會都沒反應。
最后才低聲道，“應該不會，我是這個月才來的。”
“是嗎？”
蘇沐察覺到護士刻意壓低的音調有些疑惑。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蘇蘇，晚上爸爸回來陪你嗎？”
啪的一聲。
蘇沐聽到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護士姐姐，我幫你撿起來。”
顧知鳴將東西撿起之后便遞給護士。
護士低頭說謝謝。
等關門聲響起。
蘇沐才問顧知鳴，“知鳴，跟我描述一下剛剛的護士姐姐長什么樣子？”
顧知鳴思考了一會，“帶著口罩，我看不清。但是她右手手臂上好像有一道傷疤。”
蘇沐靠坐在床頭。
許久都沒有動作。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顧言鶴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
剛好看見了林驍。
后者也感覺到了后面強烈的視線。
回頭便跟顧言鶴對視上。
“林少最近挺閑，總在京都的醫院撞見你。”
顧言鶴毫不客氣地嘲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氏要搬到京都來呢。”
林驍聽出顧言鶴話里的嘲諷。
但是沒放在心上。
“我聽說，她又出事了。”
林驍遲疑了一會，“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顧言鶴安靜的跟他對視著。
“不是很方便。”
林驍沉默了片刻，“我只在遠處看一眼，不跟她說話。”
顧言鶴看著他。
好半晌，才邁開步伐朝著蘇沐的病房走去。
林驍很快便跟上。
“蘇蘇，爸爸來了。”
顧知鳴坐在沙發上寫作業。
看見顧言鶴之后站起身，“爸爸，你去干嘛了，去這么久？”
顧言鶴打開門進來，“處理事情。”
顧知鳴抬眼看著他。
“爸爸你怎么不關門？有點冷。”
顧言鶴低聲道，“空氣不流通，房間里面都是你的味道。”
顧知鳴，“……”
“給你帶了吃的，多少都吃點。”
顧言鶴在病床旁邊坐下，“頭還暈嗎？”
蘇沐搖頭，“不會，已經好多了。”
門口的林驍靠在門框上，看著蘇沐腦袋上纏著的繃帶。
眼底涌上心疼。
只是，他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無論是喝水還是吃東西。
顧言鶴全程都是喂到蘇沐嘴邊。
他一開始以為，顧言鶴是刻意為之，讓自己看到兩人多恩愛。
但是看了一會之后，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蘇沐拿任何東西都是尋找的姿態。
正如此刻，她想要喝水。
手下意識地朝著床頭柜伸過去。
只是顧言鶴很快察覺到她的動作。
“我來。”
似乎是為了驗證心里的猜想。
林驍放輕自己的腳步，朝著里面走去。
“你……”
顧知鳴余光察覺到其他人的身影。
一抬頭便看見了林驍。
下意思的想要出聲。
但是感覺到旁邊制止的眼神之后便也保持沉默。
“怎么了？”
蘇沐疑惑的看著兩人，雖然看不見，但是剛剛的動靜她多少聽到了一點。
“沒事，他屁股長刺，坐不住。”
顧知鳴皺眉，看了顧言鶴一眼。
最后還是選擇憋著，不說話。
但是視線一直都在林驍身上。
“來，張嘴。”
顧言鶴將一小勺粥遞到蘇沐嘴邊，“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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