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壓根就沒有正眼瞧過她。
這個想法在程韻瞳心底蔓延開，讓她雙眸都充斥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緊抿著唇，逼著自己問：“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戚柏言微瞇起眸，淡漠朝她看過去，嗓音低沉道：“簡初不會打給賀欽讓他去帶你走，她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
即便她不喜歡程韻瞳，也對他充滿了不滿，但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不回答程韻瞳的話，反而在替簡初做出解釋，這讓程韻瞳眼底溢出了一絲不敢相信，同時，她臉上的表情變化越來越頻繁，順著戚柏言的話低顫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
戚柏言沒有回答，只是不動聲色的盯著她看了兩眼。
他的目光透露的神色太多，讓程韻瞳張了張嘴立刻想要作出解釋。
可車子在這時停在了醫院的車庫，駕駛位的姚岑適時出聲：“戚總，賀太太，到了。”
姚岑的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戚柏言沒有下車，只是吩咐姚岑：“送賀太太上樓，告訴醫生，在賀太太情況沒有明確好轉之前再讓賀太太獨自一人離開醫院造成了任何意外都由醫院承擔。”
“阿言......”
“賀太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調理身體，其余的事情還是不要太操心，嗯？”
戚柏言的一句賀太太讓她不得不醒悟，可心底是難以言喻的煩悶，為什么他就不能給她一絲縱容？
明明從賀欽面前帶她離開的時候，他是站在她這邊的，為什么只是短短一瞬間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她有些不死心的問：“你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了？”
他沒回答，只是說：“在醫生判斷你情況還沒有好轉之前我會以朋友身份幫你，醫生那邊我已經都交代好了，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
他臉上的表情不變，卻讓人找不到任何的溫度，這種冷漠的對待讓程韻瞳的情緒有些激動。
有些藏在心底的話也跟著脫口而出：“所以你要把我丟給醫生就不管不顧了么？可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啊，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任何責任嗎？”
她直接質問說出口后才意識到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話里全都是對戚柏言的埋怨和責怪。
他的臉色也瞬間冷冽難看到了極點，漆黑的眼眸微微瞇起狹長的弧度，眸底充斥的戾氣似乎要將她看穿一樣的盯著。
菲薄的唇勾勒出一抹冷意的弧度：“所以你希望我對你付出什么責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害怕你不管我賀欽會把我帶走，我......”
“好了，跟姚岑上去吧，鄭醫生已經在等你了，不要讓她等太久，嗯？”
他打斷程韻瞳未說完的話，神色淡漠似水，話落下后目光也隨之看向了姚岑，提醒姚岑趕緊帶程韻瞳下車。
程韻瞳的目光一直都望著他，姚岑打開車門提醒了兩遍后她才下去了。
在她跟姚岑走進醫院大門后，戚柏言冷如碎冰的臉這才徹底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他緊握著手機，距離從簡初公司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但手機卻始終沒有響起過。
他微瞇起雙眸，眼前下意識浮現出簡初看他時如同再看一個陌生人的神情，一股無奈不禁化作嘆息。
幾分鐘后，姚岑回到車里，然后主動跟戚柏言解釋：“戚總，我問過醫院的護士，賀太太是以出去吃飯為借口離開醫院的，不過我已經囑咐好了，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
戚柏言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閉上眼倚靠在座椅上保持著安靜。
姚岑啟動車子回了戚氏，不知過了多久，低沉的男人聲從后座不緊不慢響起：“如果賀欽要去醫院探望賀太太告訴醫生那邊不需要特地阻攔，畢竟夫妻見面合情合理。”
姚岑微微一怔，下意識問：“戚總，這樣會不會對賀太太的恢復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