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離婚后大佬追妻又跪了 > 第79章 外婆走了
  外婆被緊急推進了搶救室。

  明溪渾身僵硬,又不知所措。

  傅懷深脫下西裝罩在明溪身上,看著她問:“還能走嗎?”

  明溪一張小臉白得近乎透明,像是隨時都會昏死過去,可她還是扶著床沿堅韌地站起來。

  她眼瞳很亮,但此刻那亮光卻是空洞的。

  “謝謝。”明溪輕聲道謝。

  謝謝他,幫外婆保留一些體面。

  緩了一會,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來,他對著明溪鞠了一躬,平靜宣布:

  “對不起!”

  低沉的音節仿佛命運的詛咒,在空蕩清冷的走廊中‘嗡嗡’回蕩,明溪整個人像是受了重重一擊,往后倒退了一步。

  她雙手無助抓住醫生的手臂,搖頭,“醫生,是不是錯了......”

  沒有這么嚴重的呀。

  醫生說外婆時日不多,并沒有說現在就會離開啊。

  “醫生,是你搞錯了......是不是......我外婆早上還跟我說想吃老家的棗糕,她都還沒吃到棗糕怎么會走呢......”

  她突然撲通跪下,拽著醫生的手臂,泣不成聲道:“求求你......再救一救外婆......求求你,我有錢的......我有錢給她看病的......至少......”

  她聲音小小的,帶著水汽道:“至少讓外婆吃一塊棗糕再走啊......”

  她的外婆怎么能餓著肚子走呢。

  明溪的手顫得厲害,狀態有點混亂,一旁的護士連忙上來攙住她的手臂。

  “小姑娘,節哀啊,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你冷靜一點,得去見你外婆最后一面。”

  明溪卻不愿意去,泛紅的眼眸一片空洞,魔怔地說,“我外婆......不在這里.....她還在病房里等著我......”

  說完她轉身就朝病房走去,手臂卻被人一把攥住。

  傅懷深眉目微斂,外套下的手臂太細太細,愈發襯得小姑娘跟一根羽毛一樣,讓人感覺不到重量。

  他說,“去看看。”

  仿佛心思被人戳破,她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輕微又密集地顫抖著,模樣任誰看著都心疼。

  傅懷深手順著手臂往下,改為握著她的手腕,帶她去了太平間。

  路上,她很乖,走路都沒有聲音,腳步很輕,像是怕踩著什么。

  工作人員領著他們進去后,低了下頭,然后離開。

  冰冷的鐵板床上躺著個人,全身都罩著白布。

  明溪后背貼著門,頓了一分鐘那么久,才慢慢向前走。

  她顫抖著手,掀開白布,外婆除了嘴唇白一些,樣子很平靜,像是睡著了。

  這樣子怎么可能是離開了呢。

  她升起期翼,扯起一抹苦澀的笑,說:“外婆,您是不是在跟溪溪開玩笑呢,是不是在怪我沒帶你回老宅,我車子已經聯系好了,您起來,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外婆面容依舊安詳,明溪去握她白布底下冰冷又僵硬的手,抽噎著,“外婆我什么都不要了,以后就陪您在老宅住行不行......”

  她把頭貼在外婆的胸膛上,聲音很輕很輕。

  “您能不能答應我一聲......求求您了答應我一聲......”

  可是叫了許久,外婆也不愿醒來,她緊摟著外婆的脖子終于哭出聲來。

  不是抽泣也不是哽咽,而是撕心裂肺的。

  那聲音再硬的心腸聽了,都要被軟化下來。

  “外婆,您不能這么對我......您怎么舍得留下我一個人......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的悲鳴在房間里回蕩,再也沒有了回答。

  ......

  明溪一直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她跟醫院走了報備程序,聯系了任下的殯儀館。

  她,要帶外婆回家。

  六百多公里的路程,殯儀館連夜發車也要第二天才能到。

  護工張姨一直陪著她,她勸明溪去病房休息,她不聽,只是倔強地坐在走廊的長凳上。

  她想離外婆近一些。

  傅懷深走了過來,跟明溪告個別,他今天本就是無意路過,已經耽誤許久。

  明溪抬起頭看他,眼睛哭太久,微微泛著紅腫。

  她站起來,鄭重其事朝傅懷深鞠了一躬,開口聲音像是敲破的鑼,啞得不成樣。

  “謝謝您,傅先生,我現在手機不在身上,錢的事您把賬單發給我,等我辦完事給您一并打過去。”

  那會變故突生,是傅懷深讓手下去繳納了各項費用。

  傅懷深垂眼看她,聽那一聲‘傅先生’,他緩聲說:“不用客氣,司宴叫我一聲小叔。”

  明溪點頭,“我知道,但一碼歸一碼,錢我會還給您。”

  她聽到宋欣那么叫他,而且他的眉眼跟傅司宴很相似,多情又薄情,是傅家人的特征。

  傅懷深有點意外,既知道還稱他一聲傅先生,意味不言而喻。

  怕是跟司宴關系并不好。

  等他離開后。

  明溪就在醫院的長凳上坐了一夜。

  天微亮,她就去給外婆買了壽衣,還有一些喪葬用品。

  八點不到,殯儀館的車就到了。

  張姨也跟著明溪一起去了任下,畢竟照顧許久,也有了感情,她也想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到了殯儀館,明溪很平靜地繳費,選靈堂。

  她們在任下已經沒什么親人了,所以她挑了個小的靈堂,反正也不會有人來祭拜,但最后的儀式,她必須要替外婆做全。

  隨后,她去了街道,買了祭祀用的食物,還有外婆心心念念的棗糕。

  這一路上,她都沒哭,只是在買棗糕的時候,眼淚像串線的珠子,攔不住奪眶而出。

  她真不孝。

  外婆的心愿一個都沒達成,就連最想吃的棗糕也沒能吃上。

  店家見她哭,嚇了一跳,多給她裝了一袋,勸慰道:“小姑娘,有什么事過不去的,日子要往前看,嘗一口這紅豆味的棗糕可甜吶。”

  明溪道了謝,拈起一塊棗糕放進嘴里,想替外婆再嘗嘗棗糕的味道。

  可吃了一口,豆大的淚滴就不住掉落,落到嘴里,甜咸交織,偏偏她只嘗出苦澀的味道。

  店家嚇壞了,忙問,“是不是不好吃?”

  明溪站不穩,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小孩子,嗚嗚咽咽說:“好吃的......可外婆沒有嘗到......”

  外婆她再也嘗不到了。

  ......

  一天后,林雪薇脫離危險,她的父親也從L國轉機過來。

  傅司宴總算能松口氣,看著手機皺了皺眉,上面有文綺給他的來電,五通。

  再無其他。

  不知道這小女人的倔是隨了誰,服個軟就那么難嗎?

  在走廊抽了三根煙后,他主動服軟給明溪打了個電話。

  可明溪的電話卻關機了。

  傅司宴心里沒來由地有點慌,讓周牧去打聽什么情況。

  周牧打完電話,沉默了幾秒,然后說:“傅總,夫人的外婆去世了,這會正在辦喪禮。”

  傅司宴耳中嗡鳴一聲,一時竟沒能聽清,“你說什么?”

  周牧緩了緩,又說一遍,“夫人的外婆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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