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離婚后大佬追妻又跪了 > 第244章 最重要的人
  直到被抬上救護車,蘇念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

  她感覺到自己小腹像是有什么在一點一點往下墜......

  寶寶,終究還是走了嗎......

  她嗓子眼噴出一大口鮮血,手指緊緊掐進掌心,摳出血來。

  陸景行......陸景行......

  虎毒尚且不食子!

  可這個畜生連親生的骨肉都要殺掉!

  醫院。

  陸景行還在陪著陳嬌。

  經過仔細檢查陳嬌沒什么事,那個叉子捅偏了,沒捅到動脈上。

  當時滿脖子的血是陳嬌驚慌失措拿手去捂,然后就暈開來,看著多而已。

  不過陳嬌有了心理障礙,一張眼就念叨著蘇念要殺她,很是驚恐,所以就在醫院里多待兩天。

  這會,他走出病房,去走廊上透口氣。

  剛彈出一根煙,手機突然響起,是小鐘。

  “陸總,我按您吩咐去接蘇小姐出來,可她被傅總的人先一步安排了保外就醫。”

  傅司宴給蘇念安排的保外就醫?

  陸景行想了幾秒,就理出頭緒,肯定是明溪求的傅司宴。

  他想起傅司宴昨晚有給他打電話,但是后來陳嬌做噩夢,就忘了回。

  應該就是為這事。

  他本來也沒打算關蘇念多久,既然如此就給傅司宴做個順水人情。

  “算了,你把后續事情都處理好就行。”

  “已經處理好,案件也撤銷了。”

  “嗯。”

  小鐘欲言又止道:“不過蘇小姐在里面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這時,有醫生推著急救床沖過來。

  “先生,麻煩讓一讓。”

  陸景行往邊上站站,眼神掃過急救床,問小鐘,“你剛剛說什么?”

  “蘇小姐她在里面受傷了。”

  許久,小鐘都聽不到回應,“陸總,您在聽嗎?”

  嘟嘟嘟——

  手機倏然掉落在地。

  陸景行整個人像是入了魔障,被定住,一動不動!

  急救床上滿身是血的女人,竟然是蘇念!

  她一張小臉異樣的白,垂落在白布外面的手,五個指甲里面全部被黑色的血充滿,像是涂了黑色的指甲油一樣,詭異又艷麗。

  下半身的血染濕了白布,難以想象這是受了怎樣的折磨。

  一瞬間,陸景行太陽穴鼓噪的疼!

  他猛跨一大步拉住急救轉運床,不敢置信盯著床上的女人。

  再次確認一遍!

  醫生皺眉拉開他的手,“先生,不要耽誤我們急救!”

  一下沒反應,醫生手上也使力氣去拉他,“先生,麻煩您不要耽誤我們搶救病人!”

  陸景行猛然驚醒,緩緩松開,手卻被急救床上枯樹一樣的手掌驟然拉住。

  “蘇念!”

  陸景行的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驚喜。

  蘇念緩緩睜開眼,眼眸里布滿了血絲,她動也不動地死死盯著他。

  “陸景行,你如愿了,你孩子終于被你親手殺了!”

  蘇念的嗓音像是被烈火炙烤過,嘶啞難聽,根本聽不出她說了什么。

  但陸景行還是通過唇形‘聽’懂了。

  霎時,陸景行整個人如遭雷擊。

  那個孩子,要被他打掉的那個孩子,難道真是他的孩子......

  蘇念看不到他的表情,眼前都是模糊的幻影,她手倏然滑落,嘴唇蠕動:“陸景行,我死前的愿望,愿你重病纏身,孤獨終老......”

  凄厲的嘶啞里充滿了無盡的恨意、絕望與憎惡。

  陸景行緊盯著她的唇,別人聽不懂的音節他全都看懂了。

  他手死死僵住,喉嚨像是被這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掐住,幾欲窒息。

  半晌,陸景行咬著牙,艱澀吐字道:“蘇念你他媽別動不動給我提死!你是在嚇唬誰?”

  醫生疾聲厲斥,“先生,病人還在流血,您這是在耽誤她的生命!”

  在他們眼里,陸景行就跟個神經病一樣。

  這個病人明顯聲帶受損,只能發出難聽的‘嘶嘶’聲,這男人怎么還一來一去的對上話了。

  陸景行這才松開床沿,在原地緩了許久,才撿起地上的手機追了上去。

  急救室門口。

  陸景行手還有些發顫。

  他以為送她去那里頂多是限制自由,正好趁機讓她反思一下,為什么要不聽話去動不該動的人。

  到底怎么會這樣......

  還有蘇念那句,孩子是他親手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太陽穴針扎一樣疼,靠著墻給小鐘打了電話。

  “給我查清楚,蘇念在里面到底怎么了,漏掉一個細節你就給我去山里喂狼!”

  整整八個小時的搶救。

  陸景行一直守在手術室外,像一尊木雕,一動不動。

  手術臺上。

  蘇念早已面無人色,一度呼吸全無。

  操刀的是醫院最好的專家,而助手則是醫院最有名氣的新星徐硯玨。

  他雖然年紀不大,還不夠主刀資格,但在研究藥物療法方面卻有著超人的天賦。

  主攻癌癥藥物延緩生命方面。

  手術臺前,老教授看著女人幾乎被蠶食一空的胃,緩緩搖頭:“太遲了......”

  徐硯玨向來鎮定冷靜的臉,出現一絲頗裂,聲音微啞:“教授,你救救她。”

  老教授看著自己很少流露情緒的愛徒,問,“這是你什么人?”

  徐硯玨腦子一下回到那年初夏,18歲的蘇念陪著父親來到鄉下做慈善的場景。

  她穿著一條大紅色連衣裙,戴著黑色的寬檐帽,露出的肌膚雪一樣白,笑起來像一朵艷麗耀眼的紅玫瑰。

  他后來知道這個漂亮姐姐叫蘇念,是幫助他們這些窮孩子的富商的女兒。

  匆匆一瞥,猶如一眼萬年。

  那一年的鄉野夏天,在徐硯玨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蘇念還錢里的五千萬是他籌措的,他賣了自己傾注心血的專利,他遠赴國外做醫學交流,想讓自己資歷再深厚一些,能賺更多的錢。

  可姐姐還是躺在這了。

  那個完美無瑕的大小姐,此刻遍體鱗傷,他卻沒有辦法。

  他的能力大不過資本角逐,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害。

  徐硯玨眼角滾燙,堅定道,“最重要的人。”

  在手術室里,徐硯玨能做的很少,哪怕他能力超群,面對蘇念也不行。

  主觀情感會影響判斷。

  術后觀察,手術室內只剩徐硯玨和外面的護士。

  蘇念半夢半醒間,看到熟悉的身影,懸著的心緩緩落地。

  她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用唇形道:“徐......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病......”

  她不想在所剩不多的時間里,看著別人眼底的憐憫和同情。

  她想給自己留一些尊嚴,以明媚艷麗的模樣,體面死去。

  “我知道。”徐硯玨懂她的意思。

  他撫上她柔軟的發,聲音清冷,“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獨自離開的。”

  如果真有那天,他會陪她一起。

  蘇念安心的昏睡過去。

  徐硯玨眼眸冷清,看著護士,問:“那個男人還在外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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