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離婚后大佬追妻又跪了 > 第511章 陸念:無罪釋放
  喜歡......

  蘇念聽到這話,只覺得胃里一陣上涌。

  看,就連她的身體,都在為她曾經喜歡過那樣一個人。

  而感到羞恥,感到惡心!

  徐硯玨見她面色蒼白,手掌微微握緊方向盤,道:“算了,不重要了。”

  徐硯玨想,這確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愛或不愛,其實也沒那么重要,真正的愛是包容,是接納。

  難道因為蘇念不喜歡他,他就會停止這場單相思嗎?

  并不會。

  所以,這件事也并沒有那么在意。

  他動了動喉結,“進去吧,外面風大。”

  說完,他啟動引擎,在嗚嗚的轟鳴聲里,他忽然聽到她開口。

  “不愛。”

  四周除了引擎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夜風輕拂,昏黃細碎的光影打在蘇念臉上,一雙水眸看起來異常風情。

  撇開那顆飽受折磨的心,單看外表,她還是很年輕很漂亮。

  徐硯玨斯紅的唇微微抿了抿,說:“希望庭審一切順利。”

  等了幾秒,蘇念再度開口:“阿玨,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

  聲音不大,但卻分外清晰。

  細軟的音色里,有一種無望的悲涼。

  曾經她也是向往愛情的女孩,但經歷了那一場屈辱和折磨后,她失去了愛人和被愛的能力。

  甚至一度對自己產生懷疑,是不是自己活該至此。

  她和陸景行就像兩個渾身傷痕的瘋子,總是在比誰的刀子扎下去更狠。

  陸景行不打算放過她,同樣她也不打算放過陸景行。

  兩人的結局,合該是幕悲劇。

  “沒關系。”徐硯玨看著她,溫柔地說,“蘇念姐,就算你不會愛人了,也沒關系。”

  他知道她的意思,她在告訴他,她沒辦法再愛人了,也包括他。

  “我會陪著你。”徐硯玨說。

  “太傻了。”

  蘇念不知該怎么勸徐硯玨,好像什么方式都用了,他倔強得像頭牛。

  但她也想好了,這次陸景行的事解決了,她就帶著爍爍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居住。

  去過無人在意的生活。

  等爍爍平安長大,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這個世界與她的契約,也就結束了。

  徐硯玨說:“快進去,夜里風還挺冷的,別凍著了。”

  蘇念點點頭,先行一步進入樓道。

  直到看到六樓的燈亮起,徐硯玨才升起車窗,緩緩離去。

  ......

  很快,時間就到了庭審當日。

  蘇念出席庭審,穿了件紅色的連衣裙,配黑色的禮帽,優雅漂亮。

  一直到法庭大門關閉,徐硯玨都沒有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

  蘇念有些恍惚,給他發了條信息。

  “忙了嗎?”

  昨晚他就說,今天會一起來現場,即便有事不能來,徐硯玨也肯定會跟她說一聲。

  不會莫名其妙搞失蹤。

  過了幾分鐘,徐硯玨還沒回復,蘇念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什么情況。

  但手機還沒劃開,內側的角門就已經被打開。

  陸景行被人押解著從里面走出來。

  他衣著干凈筆挺,面色鎮定,俊臉上更是沒有半點頹唐。

  要不是下巴周圍冒出的那圈青渣,看神態,應該沒人相信,他在里面呆了將近兩周的時間。

  男人剛一落座,眼眸就鎖定在坐在后排的蘇念身上,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一笑。

  蘇念身體像是自然反應的一激靈,雞皮疙瘩便順勢冒出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

  旁邊陪聽的大嬸看蘇念一哆嗦,臉色慘白的樣子,不由得關心了一句。

  蘇念勉強彎了下唇,“沒事,我沒事。”

  大嬸很熱情,自來熟似的,“小姐,你是陸先生的朋友嗎?”

  蘇念搖搖頭,“不是。”

  “哦,那是跟我一樣?”大嬸問。

  蘇念抬眼看過去,不明白大嬸什么意思。

  大嬸覺得蘇念生得好漂亮,但臉色一白,平添了幾分可憐的神態。

  這讓大嬸平白開始心疼起她來。

  “就是陸先生幫助過的人。”大嬸解釋道。

  蘇念聽到這話,偽裝的笑意凝結在臉上,表情瞬間不自然起來。

  大嬸卻沒發覺,自顧自說道:“我在法寄寺門口的小攤位賣面食,前年出了意外,摔斷了腿,陸先生知道后,就聯系人給我安了假肢,后面也一直照顧我的生意,他每年來四次寺里祭拜,次次都會給我帶一些禮物。”

  蘇念臉色越發蒼白,“法寄寺,您在法寄寺擺攤?”

  蘇父蘇母的牌位就在法寄寺。

  “嗯,我家里男人去得早,身體原因也沒添個一兒半女的。”

  大嬸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拜的動作,繼續說道:“后來幸好法寄寺長老收留,就一直在法寄寺門口的棚子里,賣長生面給過路的游客吃。”

  蘇念越看大嬸越覺得眼熟起來。

  原來是法寄寺門口賣面的大嬸。

  大嬸說:“陸先生一直在廟里祭拜故人,幾年了,一年四次一次都沒落過,我聽說是他女朋友還有女朋友的親人靈位在法寄寺。后來聽說他女朋友回來了,是個烏龍沒有死,女朋友的牌位就撤掉了,但之后他還是會去祭拜女朋友的家人。”

  蘇念頭開始疼了,她咬著唇,想讓大嬸不要說了。

  大嬸卻看著陸景行,露出崇拜的表情,笑著道:“你不知道陸先生做了多少好事,開始的時候法寄寺香火不盛,也沒多少錢,廟里的老僧人得病都是陸先生拿錢去醫治,聽說他還資助了很多學校和福利院,那些被他資助的人,知道他常年在法寄寺進香,也都會選擇來法寄寺上香,一來二去法寄寺香火就旺盛起來了。”

  大嬸指著這半邊的人,給蘇念科普道:“你看這些人都是陸先生幫助過的人,聽說陸先生是什么經濟犯罪,大家都不相信,他錢都拿來做善事了,能犯什么錯......”

  蘇念身體開始顫抖,磕磕絆絆道:“您......別說了。”

  大嬸發現了蘇念的不對勁,慌張道:“小姐,你怎么啦,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沒事......我出去一下,就好。”蘇念說。

  她一抬頭就看到,半邊座椅的人,都在對陸景行投去感激的目光。

  瞬間,一種毛骨悚然的情緒滋生出來。

  她眼中的大惡人,竟然是別人口中的大善人,真是荒謬......可笑!

  她起身時,絆了一下,發出聲響。

  陸景行眸光投遞過來,蘇念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耳朵里出現嗡嗡聲,甚至連審判長說什么,她都聽不見了。

  她跌跌撞撞跑出房間,來到走廊后,抓住柱子,緩緩蹲下。

  心口全是乒乒乓乓的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一樣。

  好像一瞬間,什么被顛覆了一樣。

  這個男人竟然會是別人口中的大好人,會不會太可笑啊!

  他是怎么對自己的啊......

  他凌辱她,讓她像個小姐一樣去陪肚滿腸肥的老板們,還同時好幾個。

  他還扇過她巴掌,逼她跳下海喂魚,還有在她被病痛折磨得身體殘破不堪時,也不放過。

  太多太多,噩夢一樣的記憶......

  別人口中的好人,于她而言就是惡魔,就是地獄,就是被蒙了灰的人間!

  蘇念不知道,在她離開的五年里,陸景行確實試著做了一個別人口中的好人,并且感覺還不錯。

  但是他的偏執是骨子里帶出來的,在對待蘇念的事情上,就從沒有正常過。

  他受不了,蘇念不愛他,也受不了,蘇念愛別的人。

  一旦發現她有這些傾向,他恨不得毀滅世界,把自己和她一并埋葬了。

  所以說,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或者壞人,別人眼中很好的人,有時候又是另一個人眼中很壞的人......

  不知道緩了多久,蘇念感覺自己心跳恢復正常了一些。

  她緩緩起身,給徐硯玨打去電話,一直到第三遍依舊沒人接聽。

  從來不會這樣,徐硯玨從來不會這樣失蹤,不給她一點消息。

  蘇念心臟緊縮起來,很是不安。

  這時,大廳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躁動聲。

  蘇念一眼就看到先前的大嬸從里面走出來,原來庭審已經結束了。

  怎么會,這么快?

  蘇念的不安一點點擴大,她上一次感覺到這么不安的時候,還是她爸爸跳樓的那次......

  “小姐......”

  大嬸看到了蘇念,熱情地叫了她一聲,然后走過來,關心道:“你身體怎么樣,好點了嗎?”

  “好多了。”

  大嬸說:“那就好,你看好消息一出來,小姐也好多了,我佛慈悲。”

  大嬸雙手合十,耳濡目染久了就沾上了一些寺廟的習性。

  蘇念卻是不安,問她,“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哦,對了,您還不知道。”大嬸喜笑顏開道:“出了新的證據,之前那些事是有人陷害陸先生,包括那些合同都不是他經手的。”

  大嬸握緊蘇念冰涼的手,激動道:“陸先生,無罪釋放了。”

  蘇念整個人僵住,手上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無罪......釋放......

  她設想過很多場景,也設想過陸景行以后會出來的場景。

  畢竟他有錢,他犯的不是殺人的罪,只是經濟合同罪,只要補足罰款,最多也就關個幾年。

  但她從沒設想過這么快!

  太快了,快到無法想象。

  才這些天,他竟然就毫發無損的出來了。

  大嬸以為蘇念是跟自己一樣,在高興,笑著說:“你也高興對不對,你想見陸先生一面嗎?他在那邊被很多人圍著祝賀呢,我帶你過去吧!”

  她拉著像僵尸一樣僵硬的蘇念,完全沒發現她現在連行走都是麻木被動的。

  大嬸擠開人群,跟陸景行笑著打招呼,“陸先生,這里有位漂亮的小姐,也是來感謝你的。”

  陸景行雙眸沉穩且銳利,看向提線木偶一樣的蘇念,不動聲色笑了起來。

  “哦?感謝我什么?”

  大嬸被問得愣住,轉頭看蘇念,說:“小姐,你感謝陸先生什么?你說啊,他就在這呢......”

  法庭外,冷白的光線照在蘇念臉上,將她皮下的青筋血管照得一清二楚。

  她臉太白了,跟個死人一樣,叫人擔心。

  大嬸喜悅的情緒,平息下去后,還是看出來了。

  她握了握蘇念的手,“小姐,怎么還是這么冷,要不要去醫院?”

  蘇念渾身上下都透著無力感,但她告訴自己該冷靜一點,不能陸景行剛出來,她就被擊倒。

  “怎么了,不舒服?”陸景行伸手從大嬸手里接過蘇念的手,語調異樣溫和。

  “別碰我!”

  蘇念像是被捉住腳的小山雀,猛地后退,然后滿眼驚恐地看著陸景行。

  那目光,仇恨,厭惡,決絕,就是沒有感激......

  大嬸張了張嘴,覺得自己應該是搞錯了某些事。

  出于心善的本能,她托住瘦弱不堪的蘇念,“小姐,你......你別害怕......”

  氣氛一下怪起來。

  大嬸也不敢說話,總覺得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

  陸先生是個好人,但這個漂亮小姐可憐兮兮,也不像個壞人。

  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景行!”

  一聲女人輕快的聲音,打破了怪異的氣氛。

  穿著白色高定名媛風長裙的方琳瑯快步走近,遞了束花給男人,“景行,恭喜你,洗脫污名。”

  陸景行伸手接過,說了句,“謝謝。”

  方琳瑯好不容易得來男人這聲感謝,覺得付出再多也值了。

  “知道就好,怎么著不得請我吃頓好的呀。”

  陸景行眼角快速掃了蘇念一眼,轉頭又看向方琳瑯,英俊立體的五官多了些柔和,“走吧。”

  兩人結伴離去。

  蘇念只覺得整個身體像是被汗浸透了,虛脫到腿軟,幸好大嬸托住了她。

  她算錯了!

  徹頭徹尾算錯了!

  她以為方家會因為方慎受辱的關系,以及陸景行對待方家姻親態度的那些問題,心底生惱,力求自保。

  這些她都算對了,但唯獨算漏了方琳瑯。

  方琳瑯喜歡陸景行,所以在這事上,她或許會求著家里人幫忙做些什么。

  從剛剛短短兩句對答,也能聽出來,事實確實是如此。

  大嬸看蘇念額頭有汗滴下,不由得擔憂道:“小姐,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了,謝謝您。”

  蘇念甩開大嬸的手,急急忙忙朝陸景行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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