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飛機上鹿十七說的事,笙歌主動問紀心怡,“我聽說現在是你們紀家那個長孫拿了掌權,他有沒有為難你們家?”

    “沒有,我爸他一向對掌權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之前那段時間也就二叔家的和大哥哥爭得很厲害,所以大哥哥掌權后,對我們家還算不錯。”

    笙歌摸了摸她的腦袋,欣慰一笑,“那就好。”

    “不過,大哥哥也挺可憐的,半年前從部隊執行完任務回來,全身是血,傷得可重了,聽說天天都吐血,把爺爺可嚇壞了,但他也是真厲害,這樣都能從二叔一家手里把掌權搶回來,我可佩服他了。”

    笙歌沒說話。

    她才剛到S市,就已經聽兩個不同的人夸起這個紀御霆,她對這個人,倒有點好奇了。

    正想著,寧靜萱的座位被旁邊悄悄調換。

    笙歌扭頭,就看到傅辰逸端著酒杯坐了過來。

    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儒雅俊逸,朝她舉起酒杯。

    “笙歌,大半年沒見,你還是這么漂亮。”

    她微微一笑,跟他輕輕碰杯,“傅少是什么時候被傅家找到,從國外回到S市的?”

    傅辰逸的表情僵在臉上。

    一方面原因是,他發現笙歌對他的態度好像比以前生疏了。

    另一方面是提起這件事,他就來氣!

    那個封御年,竟然敢跟他玩陰的!把他扔到貨船上,送去了荒涼的文盲小國利爾奎,害得傅家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他。

    不過,現在封御年已經死了,他在笙歌這兒的機會更大了。

    想到這,他表情恢復正常,“我都回來好幾個月了,本來我是打算到方城找你,結果公司那邊有事導致我抽不開身,不過,我聽說封家那位已經……”

    笙歌臉上的笑微微頓住,攥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對不起,我惹你傷心了?”

    傅辰逸眼含抱歉的看著她,主動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安慰。

    笙歌不動聲色的起身去拿酒杯給自己倒酒,避開了他的觸碰。

    傅辰逸也不覺得尷尬,一雙桃花眼深情的看著她,“笙歌,現在你已經沒有那個拖累了,你完全恢復了單身,等你玩夠了,就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笙歌幾不可聞的蹙起眉。

    他的意思,是說封御年是累贅?

    “傅少,今天是聚會,你談這些似乎不適合。”

    她冷眸睨著他,是警告。

    畢竟還有其他朋友在,她不想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笙歌……”

    傅辰逸那雙桃花眼逐漸暗淡下去,一臉受傷,“以前的都過去了,你總要開始新的生活。”

    笙歌看都不看他一眼,猛灌了兩大杯紅酒,跟旁邊的紀心怡說,“你們繼續喝,我去趟洗手間。”

    從包房出來,她臉上微微熏紅,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現在酒量不太行了,剛剛喝得有點急,這會她已經感覺到醉意了。

    她走路有些不穩,扶著過道走得很慢。

    傅辰逸的話一遍遍在她腦海里閃過,她心里沉悶。

    身邊所有人都在勸她節哀,勸她忘了封御年,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她何嘗不想?

    可是半年了,她還是忘不了當初那些事,至今想起來,心里依然非常內疚難受。

    她深深吸氣,試圖將上涌的情緒壓抑回去。

    余光突然模糊的瞟到一抹熟悉又高大的男人背影。

    這背影是……

    她呼吸一滯,震驚的晃了晃腦袋,視線清晰了許多,目光跟隨著那個背影的衣角消失在過道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