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明早就在收到他消息后,連夜趕回實驗室加班。

    給笙歌掛水輸液后,易子明心疼的看著他:“御哥,你太累了,去旁邊房間睡會吧,輸液要至少兩個半小時,我幫你守著嫂子。”

    紀御霆拉著笙歌的手,不撒手,也不坐,就站著。

    “不用了,大晚上把你叫起來加班,怎么好再讓你幫我守老婆,你去睡吧,等會兒這瓶輸液完了,我叫你。”

    易子明看他明明累成那樣,還要守著笙歌,無端想起之前笙歌為了他,也是深夜送藥劑過來檢驗。

    “你們夫妻倆這感情,真是好得令人羨慕,若是沒有這么多磋磨事,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就好了。”

    紀御霆攥著笙歌的掌心,“會的,這些磨難都會過去,我和笙笙一家四口,一定會幸福到底。”

    “唉,那我陪你吧,反正也睡不著。”

    易子明嘆氣,拿了個椅子坐到旁邊。

    他敏銳的看到紀御霆手腕上破皮紅腫的傷痕,靠近查看。

    “御哥,你這傷得不輕啊,手腕這種地方最容易被發現,不好遮。”

    紀御霆漫不經心的看了手腕兩眼,“沒關系,小問題,我會處理好。”

    易子明第三次嘆息,伸手想拍拍他的背安撫,手到中途,想起他全身的傷,又無從下手。

    手在半途中硬生生僵了一分鐘,易子明選擇悻悻收回去。

    “御哥,你背上的傷不好上藥吧?你坐下,我幫你涂。”

    紀御霆搖頭拒絕,“我出來前已經上過藥了,后背是用的消腫噴霧,反正不礙事,不影響日常生活,就不上你那個特效消腫藥了。”

    看他挺堅決的,易子明不再勸,也知道勸不動,默默陪著他一起守笙歌輸液。

    兩人一起熬夜了一個多小時,紀御霆有些站不住,單手撐在床上,閉眼緩了好一陣。

    易子明很擔心他,“御哥,明天嫂子要是再發病,還是給她注射強效鎮定劑吧,別當人肉沙包了,你看看你這傷,再挨一頓打,我覺得你撐不住。”

    他不說話,正在調整因疼痛而紊亂的呼吸。

    易子明就在旁邊幫他想辦法,喋喋不休的說著:“要不這樣,明晚你準備一套護具穿在身上,總比拿皮肉去承受嫂子的發泄好。”

    紀御霆隨意敷衍道:“明晚的事,明晚再說,我今晚只想好好陪笙歌輸液。”

    想起治療這事兒,他問:“今晚輸液,對笙笙的狂躁癥治愈作用大不大?”

    易子明:“哪有這么快,至少得一周才會有比較明顯的好轉。”

    紀御霆很淡定,“行,只要能治好病,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

    終于讓笙歌吊完所有水,紀御霆小心翼翼將笙歌抱出實驗室,易子明就在旁邊幫忙。

    不多時,豪車回了紀家。

    等他如愿以償走在紀家彎彎繞繞的小巷子里時,已經凌晨四點半了。

    回去還能睡四個多小時,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九點,他要起來幫笙笙熬粥,補膳食療法。

    折騰了一晚上,他終于能躺到床上,渾身都有傷,不知是該趴著,還是平躺著。

    左右睡著都會疼,他選擇側身,將笙歌圈在懷里睡。

    閉上眼后,紀御霆終于能安安心心卸下疲憊,沒兩分鐘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