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地下室。

    沉重的紅木門被輕輕推開一條拳頭大小的縫隙,地下室里開了燈,昏黃色燈光下,光線有些灰暗。

    地下室空地中央擺著一張椅子,笙歌被綁在椅子上,手腳都被束縛,嘴巴上了封條,腦袋懨懨的垂著,像是昏迷了。

    為首的保鏢溫齊,隔著數米遠的距離,查看笙歌的狀態,仔細打量著。

    一雙眼藏在墨鏡下,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看她頭發整潔,衣服也整潔,身上沒有受過傷的痕跡,陳老板對待被綁架的俘虜都這么優待?”

    溫齊一邊說著,一邊邁出步子,想進入地下室里進去,想離得近一點。

    被偽裝成保鏢的國調局警員攔住……

    “老板有令,除他本人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說話的,是安排留守這棟別墅,被安排保護笙歌的九隊,陽玖承。

    他速度極快的閃身過來,攔在幾人面前,聲調冰冷,語氣嚴厲,眼神警惕的上下打量為首的溫齊。

    紀御霆這一走,可是將夫人的安全完全交托在他手上,身處狼窩,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戒。

    溫齊即將觸碰到門的手,橫在半途中,手指微蜷,幾秒后,又塞進褲袋中。

    看著橫在面前的高大男人,溫齊神色不悅,轉身盯著陳開,“陳老板,你這兒的規矩,倒挺有意思,一個看門狗,敢這么狂妄?”

    陳開呵呵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我的人只會守規矩,不會看眼色,更何況……你不會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吧?”

    慢慢的,陳開收起臉上懶散神色,語氣中警告意味十足,“記性很差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我相信溫先生同我一樣,不喜歡不守規矩的……看門狗。”

    氣氛陡然冷凝。

    溫齊想闖入房間的小算盤散落一地,隱在墨鏡背后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藏在褲袋中的手,緊緊握成拳。

    陽玖承擋在面前寸步不讓,陳開又在一旁有意無意的施加壓力,想做點什么也不可能。

    想到來時的目的,他不得不轉變策略。

    他忽然一笑,態度謙遜溫和,“不好意思,陳老板,我也是為了完成溫先生交代的任務,如有冒犯之處,請多多諒解。”

    陳開這會兒沒空和他計較,一心顧慮著笙歌的安全。

    一想到御爺臨走前的警告,他這會兒心里還打冷顫呢。

    于是,他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人要看,也給你看了,這畢竟是紀御霆的老婆,國調局的手段你不會不知道,我綁他老婆,也只是為了利益,人可不能毀在我手上。”

    “回去告訴溫先生,有合作的誠意,就來詳談,別動其他歪心思。”

    陳開下了逐客令,溫齊作為溫老板手下保鏢,不得不離開。

    “陳老板的話我會轉述,打擾了。”

    他點點頭,轉身出門。

    幾人穿過廳堂,從寬大的庭院走出。

    到達門口時,為首的保鏢忽然停下腳步,微微扭頭望向不遠處,像是察覺到什么。

    停留幾秒,他抬腿緩步離開。

    密林深處,隱在暗處的幾輛轎車通體漆黑,都是國調局專用車輛,此時如同巨獸,安靜蟄伏。

    紀御霆黑眸靜靜地盯著前方狀況,依稀的月色下,看清他線條流暢的下顎線。

    忽然,他冷聲命令,“去查,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很可疑。”

    聲音是不同以往的嚴肅,他身側的柒年立刻應聲,片刻后小心翼翼發問:“BOSS,我看不一定吧,那些人狡猾得很,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現身,更何況只有兩三個人,應該就是對方派來試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