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年心里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盡管很不恥寧承旭裝病,卻沒拆穿。

    念念抱著寧承旭右邊手臂上的大石膏,嘴巴撅得像條小金魚,紅紅的眼眶里掛著淚花,埋怨似年:“都是小叔叔不好,干嘛要下這么重的手啊嗚嗚嗚嗚……”

    似年嘴角一抽,正想假意道個歉,就聽念念繼續說:“害得干爹地一直不能履行賭約,念念等得晚上都失眠啦!這樣下去,念念要什么時候才能看到干爹地和小叔叔穿裙子嘛!”

    寧承旭和似年:“……”

    原本還以為她是因為心疼寧承旭受了重傷,所以才哭哭唧唧的。

    沒想到是因為看不到寧承旭穿小裙子,幾年來滿心滿眼的疼愛終究是錯付了呀,這擄來的小棉襖也是漏風的。

    “嗚嗚嗚嗚嗝……”

    念念哭得可憐,還打起了奶嗝。

    似年連忙輕撫她的后背,替她順氣,“遲早會穿的,念念別急,你干爹的傷還沒好,你這樣抱著他的石膏,他會痛的。”

    他邊說邊給寧承旭瘋狂遞眼色。

    寧承旭會意,左手立刻扶住打著石膏的右手臂,“嘶哈”一聲,倒吸一口涼氣,俊眉吃痛擰緊。

    念念很是乖巧的放過他的大石膏,乖乖坐到一旁,一雙含著淚的大眼睛,時不時眨巴著。

    “弄疼干爹地了嗎?”

    寧承旭暖笑:“沒關系,干爹能承受。”

    似年將他浮夸的疼痛演技看在眼里,又是一個嫌棄的大白眼。

    念念盯著寧承旭的胳膊石膏,弱弱的問:“本來以為今天就能如愿以償的看到干爹地和小叔叔穿小裙子,沒想到干爹地的傷還是這么嚴重,干爹地還要休養多久?”

    “大概……”

    寧承旭沉思,余光瞟了瞟似年。

    似年就站在念念身后不遠處,手舞足蹈,瘋狂遞眼色。

    他大拇指、食指卷起,擺出一個“三”。

    寧承旭秒懂,“骨折這種情況恢復期比較長,醫生說傷筋動骨至少得修養一百天,估摸著要三個月。”

    似年很滿意的點頭,默默朝他豎起豎大拇指,做出贊許的手勢。

    念念小眉毛皺起,沉思了好一陣,“真要這么久嗎?可爹地怎么說,干爹地從小練武,身體很好的,估計沒幾天就能恢復。”

    似年和寧承旭:“……”

    念念嘟起小嘴,悶聲好一陣,將寧承旭和似年分別看了好幾眼,才繼續說:“干爹地和小叔叔不會是為了逃避賭約,所以才忽悠念念吧?”

    兩個男人再次同時:“……”

    那么精的小鬼頭,他們忽悠得了嗎?

    “沒有。”寧承旭斬釘截鐵道:“等干爹地傷好了,一定履行賭約,干爹地絕對不是那種承諾又不認賬的男人。”

    似年揣著手不說話,瞇起眼睛,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他。

    他是怎么把這種話,說得一點不虧心的?

    一看就是愛花言巧語哄小女孩的慣犯!

    似年正想著,念念突然回頭看向他。

    那雙含著淚光的明眸盯著他,粉粉的小嘴嘟著,似是無聲的詢問著什么。

    原本根根分明的長卷睫毛被水珠打濕成一簇一簇的,格外惹人憐愛。

    似年心里一咯噔,完全受不了這樣可憐巴巴的目光。

    “那個……我也是!既然是打賭,還請律師,簽了協議,那必然是要履行賭約的!何況這是我家御爺對我贏得不好看的處罰,我是絕對不敢忽悠過去!”

    看不出來,他編瞎話的功夫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