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洛熙未經深思,第一反應便是反駁洛老爺子的話。
她的母親死沒死她自己最清楚,當時她親眼見到她被水流沖走,那樣的沖擊,現在還在她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不過她態度并沒有過分強硬,為了安撫正在難過的洛老爺子,她緩緩走過去,靠在洛老爺子身上,“外公,我知道,你難受,但能不能別難受,你一難受,我也難受啊!”
洛老爺子知道,她終歸是不信他。
一旁的程六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倆人難受,他也找不到話說。
他沒有說話的立場,首先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其次,他并不認識洛夢,最后,他就算知道,現在的情況,他也做不了什么。
洛老爺子哭夠了,這才抹了抹眼角的淚,對她道:“小熙,你母親真的可能活著!”
怎么就是不信他呢?
真是的,一個比一個犟!
“外公,不是我不愿意信你,而是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主張啊?”洛熙也不敢過分刺激他。
她是打算好好和他說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正常,洛老爺子卻不高興她的話語,“什么證據?我的話就是證據!”
“……”不止洛熙無語,程六也很無語。
他很想讓他別倚老賣老,可看到洛老爺子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他到嘴的話在嘴邊溜了一圈,又不得不咽下。
算了,他還是不摻和了!
洛熙見他氣得不行,一邊伸手輕輕拍擊他的胸脯,幫助他順氣,一邊道:“外公,你這不行,你這有點無理取鬧了。”
平日里他無理取鬧就當他愛玩兒,她們也隨便他怎么折騰了,現在這件事可不是小事,不能胡說八道的。
“你看看你,你就是不信我!”洛老爺子氣得抬手拍在洛熙的頭上,“我今天見到沈曦了!”
“她說她的那個朋友叫洛夢,我還看到了她那個朋友的照片,和你媽媽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問她,她是否還活著,她說,活著,還活得好好的。”
洛老爺子順著記憶將中午的事說出來,一邊說一邊回憶著什么,像是想到什么,他的眼淚又不自覺地從眼眶落下。
“你自己想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像的人存在?”想到洛熙死活不愿意相信他說的話,洛老爺子不高興地拿手敲她的頭。
“就算這個世界有長得像的人存在,怎么會這么巧,連名字也一模一樣?”
“你再想想,沈曦為什么會來找你要頭發?就是因為她也懷疑你和她的朋友的關系啊!”
洛老爺子將心里的話全部說出來,憋久了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泄。
“我本以為我的小夢已經與我天人永隔,可現在才知道,她可能還在人世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只要她還活著,只要我不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什么都好啊!”
洛老爺子一邊說一邊流淚,他明明強烈地想止住哭泣的欲念,可一想到這么多年的孤單,他就難以釋懷。
洛熙聽到他的話,也看向他的花白的頭發。
是啊,若是母親還活著,那該多好?
外公年紀大了,從來沒有想過會失去一個女兒,那個女兒還是他十分疼愛的女兒。
在女兒離世后,他將所有的疼愛全部轉移給她,生怕她少了應有的關愛。
可這些關懷與疼愛,終究還是有差別的。
洛熙也希望母親還活著,可以說她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她的母親還活著。
可她又真的還活著嗎?
也許活著,也許已經……
“哎呀,我來得這么不巧的嗎?”正思考著,一道驚詫意外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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