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程蹙著眉，沒回答。
這樣說，也對，也不對。
他是要和池音音在一起，但根源不在她，而在他。
顧西程喉結滾了滾，平淡的道：“是我的問題，和其他人沒有關系。”
好有擔當。
可是，唐名可的感受并沒有好一點點。
直視著他：“好，是你的問題。你給我的承諾，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不覺得，該給我個解釋嗎？”
顧西程靜默數息，薄唇開合。
“沒有解釋，對不起。”
背叛就是背叛！
沒有解釋，就是對不起！
唐名可呼吸一窒，望著顧西程視線漸漸模糊。
“所以，我們結束了？”
“嗯。”
顧西程微一頷首，站了起來。
嗓音低沉：“是我對不起你，你的未來，我會給你保障，在你結婚前，我會護你周全。”
說完，盯著唐名可看了兩秒。
唐名可偏過頭，閉上眼。
冷冷的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相對無言。
靜默片刻。
“好，我走了。”
顧西程轉身，出了休息室。
門關上的瞬間，唐名可全身無可遏制的顫抖起來，眼底充斥著血紅的艷色。
眼看著她離成為顧太太，只有一步之遙。
池音音卻偏要插一腳？
憑什么？
就因為，她和顧西程從小定下的娃娃親？
真是可笑！
她不會就這么算了的，池音音是池伯年的婚生子，可到最后，還不是被掃地出門？
所以，她沒有輸！不會輸！
“名可。”
曹琳推門進來，不明就里，“顧總怎么就走了？你沒留他吃個飯……”
“啊！”
她話沒說完，突然，唐名可瘋了般，失聲大喊。
驀地抬起手，掀翻了茶幾。
“名可！”曹琳嚇壞了，拉住她，“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走開！”
唐名可情緒失控，推開曹琳，把化妝臺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
這還不夠，隨手能夠到的東西，拿起來就往地上砸！
休息室里，咣咣當當，一片狼藉。
…
下午。
池音音接到顧西程的電話。
猶豫了一秒，劃開接起。“喂？”
“我在附院門口，要去科室樓下接你嗎？”顧西程在那端問她，嗓音低醇。
“不用！”
池音音趕緊拒絕，心虛的左右看了看。
壓低了聲音，“我忙完了，這就出來，等我一會兒。”
“嗯，好。”
掛了電話，池音音匆忙換掉白大褂，趕去附院大門口。遠遠看見，顧西程的賓利停在對面。
顧西程也看到了池音音，下了車，朝她招了招手。
“音音！”
池音音正要跑過去，卻見林蕪笑著朝她跑過來，一把勾住她。
“阿蕪。”
笑的有點不自然。
“嗯？”林蕪察覺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呃……”池音音支吾著，“有份病歷丟在宿舍了，準備去取……”
說話間，眼睜睜看著顧西程從對面走了過來。
視線直直鎖住池音音，“音音，不介紹一下？”
“嗯？”林蕪詫異，抬頭看著顧西程，眨眨眼，“顧，顧總？”
還需要介紹嗎？
他們不是見過，也都認識嗎？
顧西程勾勾唇，只看著池音音。
還是要介紹的，畢竟，他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呵呵。”池音音訕笑著，“林蕪，阿蕪，我最好的朋友……阿蕪，顧西程，顧總。”
沒了？
顧西程瞬間臉一沉，這算介紹？
林蕪摸不著頭腦，“我知道啊。”
只好去看好姐妹，“音音，什么意思啊？”
“沒……”池音音著急，問她，“這個時間，你沒事做嗎？”
“哦！”林蕪一拍腦袋，看了下手機，“我得去上班了，那音音，我先走了！”
還不忘朝顧西程揮揮手，“顧總，再見！”
說著，跑遠了。
突然，顧西程轉過身，快步朝對面走去。
池音音皺著眉，跟在他身后。
上了車，顧西程也不說話，手搭在方向盤上，也不開車。
池音音知道他生氣了，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池音音。”
顧西程驀地側過身，極淡的嗤笑，“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我不配你介紹給你最好的朋友？”
“不是！”
池音音慌忙擺手。
“那是什么么？”顧西程語調拔高，隱約有暴躁的跡象。
“我……”
“我要聽真話！”
這女人，結婚就答應的不情不愿，現在又在她姐妹面前隱瞞他的身份。
是他拿不出手，還是她壓根就不想跟他？
池音音蹙起眉：“真話就是，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并不一定會長久。”
顧西程低眸看著她，眸色暗得能滴出墨，“你就是這么想的？你以為，我把結婚當兒戲？”
“難道不是嗎？”
池音音直視著他，“一開始，你就是用錢買了我們的婚姻。”
深吸口氣，大有不怕死的趨勢。
“而且，你不是也承諾過唐名可，會娶她嗎？”
“……”
顧西程一窒，他氣的不行，可偏偏，她說的都是事實！
池音音避開了他的視線，低低道：“我是不想，剛介紹過你是我丈夫，過幾天就變成了前夫。”
下一秒，她的下頜就被顧西程扣住，四目相視。
男人從喉間溢出低笑，“好，那就走著瞧，看是你心甘情愿成為顧太太，還是我變成你前夫！”
松開手，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帶。
順便，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氣，“算了，不和你計較。我們去醫院，預約的時間快到了。”
車子開出，池音音還有點懵。
他又不生氣了？這人的情緒還真是捉摸不定。
顧西程當然還生氣，可是，他不想多說。再多的解釋，不如行動。
他是不是把他們的婚姻當兒戲，他會做給她看。
預約的，是江城最好的私人婦產醫院。
事先，周碩都已經做好了安排。
到了地方，有專人帶著池音音去做系統的檢查。
做完檢查，池音音在里面換衣服。
聽到外面，顧西程在和醫生說話。
顧西程：“結果怎么樣？”
“目前看，都挺好的。”醫生道，“孕婦和孩子，都很健康。”
顧西程松了口氣，也就是那晚上的事，沒傷著他們娘兒倆。
頓了兩秒，問到。
“要是行房事，會有什么影響嗎？”
他們馬上要結婚，肯定是要睡在一起。
擦槍走火的事，顧西程可不敢完全保證，他又不是圣人。
醫生不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問，笑道：“小心注意的話，避開前后三個月，定期檢查，適當的，不但沒有壞處，相反，是有益的。”
原來如此。
顧西程眉目舒展開，愉悅的朝醫生點頭：“多謝。”
“不客氣。”
門打開，護士陪著池音音出來了。
“音音。”顧西程忙上前，伸手想要牽她。
池音音側過身子，躲開了。
顧西程一怔：“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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