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謝凌云皺著眉，有點眼熟，但卻叫不上來名字。
“哈哈。”
女孩爽朗的笑了，站了起來。
歪著腦袋，“我是田蕊啊。小時候，總跟著在你屁股后的，那個小胖妞啊。”
她這么一說，謝凌云想起來了。
田家和謝家，算是世交。田蕊的母親和他的母親，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
不過，眼前的女孩纖細窈窕，和記憶里那個小胖妞，實在是對不上了。
“是你啊，記起來了。”
謝凌云溫和的一笑，“好久不見。”
多年前，田蕊的父親被家族派去負責海外的生意，他們就再沒見過。
“媽。”
謝凌云看了下腕表，道，“我得去公司了，爸一會兒就過來，要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哎，好。”
姜瓷點點頭，又看了眼田蕊。
“凌云，蕊蕊也要去上班，你順便送送她吧。”
田蕊是來探望母親的，不好推辭。
謝凌云同意了，“好。”
“那謝謝了。姜阿姨，再見，我再來看您。”
“好。”
兩人一同出了病房，謝凌云開車，把田蕊送到她上班的地方。
而后，才趕去公司。
在公司忙到七點鐘，謝凌云又匆忙趕去醫院。
進病房前，給池音音打了個電話。
“音音，這兩天有點忙，不能去看你，下周會好點。”
那端，池音音輕輕淺淺的道，“我也挺忙的，你忙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特意來看我。”
話語里，隱匿著疏離的味道。
謝凌云有些慌，“音音，你是不是生氣了？”
“真沒有。”池音音失笑，“你不了解我嗎？我是喜歡亂發脾氣的人？”
她確實不是。
但也許是心虛，謝凌云還是覺得，她不高興了。
“過兩天，我去看你。”
“再說吧。”
掛了電話，謝凌云揉揉眉心，推開病房門。
謝中華正坐在床前，給姜瓷按摩雙腿。
“凌云。”
姜瓷精神好了很多，朝兒子招招手，“快過來。”
謝中華看了眼兒子，眼神卻有點不自然。
謝凌云皺了眉，“怎么了？病理結果出來了？”
他們這表情，是結果不好？
“不是不是。”
姜瓷慌忙擺手，但神色還是古怪的，為難糾結。
“究竟什么事？”
“是這樣啊。”
還是謝中華開的口，“咳，田家不是回國了嗎？田蕊的媽媽，希望你們能見見面，相處相處。”
什么？
謝凌云愕然，看著母親。
姜瓷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又有點怕。
“凌云，蕊蕊你是見過的，她挺不錯的，這也是個機會，是不……”
“媽。”
謝凌云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無奈又不耐煩。
“我心里只有音音，你是知道的。”
瞬間，謝中華和姜瓷都是一怔。
謝中華朝姜瓷極輕的搖了搖頭，姜瓷明白他的意思。
兒子為了池音音都搬出家里了，不能再跟他頂著來。
“兒子，你別生氣。”
姜瓷訕笑著，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媽知道你的心思，只是，這次不是媽安排的，這是蕊蕊媽媽的意思。你也知道，以我們的關系，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
“所以呢？”
謝凌云冷嘲，“你就要犧牲我的幸福？”
“沒那么嚴重。”
姜瓷忙道，“你就去見一面，當個朋友嘛，這樣，我和蕊蕊媽媽也有個交代。”
謝凌云沉默，不語。
謝中華幫著妻子，“只是見個面，又沒要你怎么樣。兩家的關系擺在這里，不好太失禮的。”
沉默良久，謝凌云猶豫著。
“只是見個面？”
“新鮮。”謝中華失笑，“別的事，我們還能強迫的了你？”
道理沒有錯。
謝凌云掙扎片刻，點頭答應。
“好，我答應。但是，我只是去見一面，你們不要有任何期待。”
“是是是。”
姜瓷笑著點頭，“媽都知道的。兒子，謝謝你。”
田家那邊，約定見面的時間，就在第二天，恰好是周末。
晚上八點，一起看話劇。
…
周末晚上。
顧西程接了唐名可，去往江城大劇院，今晚，有名導的名戲。
可謂是，一票難求。
顧西程對話劇的興趣一般，是陪著唐名可來的。
因為是周末，人特別多。
唐名可和顧西程并排走著，突然，被人撞的一個趔趄。
顧西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微皺著眉，“沒事吧？”
唐名可搖搖頭，慌張的捋了捋鬢發。“沒事。”
顧西程視線下移，落在她的鞋上。
是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
蹙眉說：“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穿衣自由，不過，你懷著三個多月的身孕，穿高跟鞋是不是不太安全？”
對她是，對孩子也是。
懷孕是件辛苦的又危險的事，一個不小心，就是兩條人命。
“？”
唐名可一凜，臉色微變。
吱唔著：“是，我疏忽了，下次不會了。”
顧西程猶豫了會兒，把胳膊遞給她，“挽著我走吧，小心點。”
“嗯，好。”
唐名可挽著他，抿唇微笑。
她這樣，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不過，也有忐忑。關于‘懷孕’的事，得想個辦法。
再拖下去，可就瞞不住了。
到了劇院入口處，他們買的是vip席票，這邊的人相對不是那么多。
有專人過來，替他們檢票，帶他們入場。
一路往里走，顧西程驀地停下腳步。
他看到了什么？
隔著一條過道，工作人員領著的一對男女，女的，他不認識。
那個男的，化成灰他也認得。
謝凌云。
顧西程瞇起眼，他怎么會在這兒？和女的一起，看話劇？
呵。
又是一個渣男！
“西程。”
唐名可回頭，看他沒跟上來，“怎么了？”
“沒事。”
顧西程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這么巧，謝凌云他們就坐在他左手邊，斜了一個角的位置。
他看著謝凌云把飲料打開，遞到了女的手上。
女的笑瞇瞇的，仰頭看著他。
滿眼，都是愛慕。
顧西程驀地攥緊手心，骨節處嘎吱作響。
他想打人。
他從來就是想做就做的。
“名可。”
顧西程微側著身子，低聲對唐名可耳語。
“我有點事，需要處理，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開場了你先看。”
說著，站了起來。
“西程！”
唐名可緊張的拽住他，眼巴巴的，“你會回來的吧。”
顧西程微怔，淺淺笑著，“當然。”
“哦。”唐名可松了手，“那我等你。”
“嗯。”
顧西程迅速出了內場，拿起手機，撥通謝凌云的號碼。
“謝總，我是謝凌云，你出來一下，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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