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顧西程無有不應，脫了外衣，在她身邊躺下。
“睡吧。”
雖然音音什么都沒說，但他能感覺到，她從心底溢出的哀傷。
他默默道：都會過去的，也都會好起來的，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
由于池音音情況特殊，警方沒有讓她到警局接受提審，而是由他們來病房給她做筆錄。
過程中，警察和池音音在臥室里，鐘霈作為律師可以在場，其他人就不行了。
顧西程在客廳等著，坐立不安。
角落里，周碩和鄭磊鄭剛竊竊私語。
“二哥緊張什么？”
“這都想不到？”鄭剛最是機靈，“怕二嫂反悔，再出幺蛾子唄。”
鄭磊皺眉，“不能吧，二嫂那么聰明一人，也不能不顧早早。”
“沒聽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鄭剛不贊同，“二嫂就是太聰明了，人活著啊，有時候就該糊涂點。”
周碩也擔心，“二嫂擰起來，還真說不好。”
“是吧。”鄭剛挑挑眉，聲音壓的越發低，“再說了，二嫂她，不是那啥……產后抑郁么？干出什么來都不奇怪。”
“閉嘴！”
周碩低喝，覷了眼顧西程。
“不要命了？要是被二哥聽見，你想去非洲加油站掃廁所？”
“唔！”
嚇得鄭剛捂住嘴直搖頭。
焦灼不安中，臥室的門開了。
倏地，顧西程箭一般，沖上前，看了眼鐘霈。
鐘霈嘴角帶笑，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瞬間，顧西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音音沒騙他，是他太緊張了。
“顧總。”
警察道，“筆錄我們已經做完了，還需要見一下溫主任。”
“應該的。”
顧西程看向周碩，“阿碩。”
“是，二哥。”
周碩早準備好了，“二位警官請跟我來，溫主任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病歷和檢查報告也都準備好了。”
“好。”
他們一走，鐘霈笑道，“顧總放心，不會有問題了——我過去陪著二位。”
“行。”
顧西程點頭，轉身進了臥室里。
池音音安靜的靠在床頭，面朝著窗戶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畫面，看的他心頭一慟。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彎腰抱住她，“音音，你很棒，做的很好。”
“哦。”
池音音像是才回過神來，“那就好，我好怕自己說錯話呢。”
顧西程親親她，“被問了這么久，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又吃？”池音音皺眉，“我又不用母乳，怎么還老讓我吃？會胖的。”
“哈哈。”
因為事情了了，顧西程難得笑的開懷。
“不是為了早早讓你吃，你產后太虛弱了，需要好好補補，把元氣補回來。聽話，嗯？”
“……哦。”
池音音皺著眉，還是不太情愿，“那你陪我一起，我吃你也吃。”
“行啊。”顧西程滿口答應，“這有什么問題？老公陪著你一起胖。”
池音音嗔到，“才不信你的鬼話。你健身的，不像我，躺著吃。”
“不健身。”顧西程無條件縱容，“這段時間停掉。放心了？”
“……”池音音抿著嘴，高興了，“這還差不多。”
深夜。
池音音接到羅恩的電話。
“音音，都安排好了。不過，要等你出月子之后。一來，月子對女人來說，非常重要。二來，顧總看的太緊，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就會警醒，很容易打草驚蛇。”
“嗯。”
池音音理解，“我知道的，那就等滿月之后。”
一來，她惜命，二來，她要的是萬無一失……
有最好的產后康復團隊，池音音產后不到一周，看起來就和懷孕前沒兩樣了。
林蕪來看她，直咂嘴。
“嘖嘖，這哪兒是個孩子媽啊，你就是個少女嘛。”
只除了，她的眼睛還是沒有起色。
“阿蕪。”池音音拉住林蕪，“你來的正好，陪我去看看早早好不好？”
盡管，她根本看不見。
“好啊。”
林蕪答應了，陪著池音音去了新生兒室。
“到了。”
林蕪扶著她站定，拉住她的手，放在溫箱上，“感覺到了嗎？”
“嗯。”
池音音笑彎了眉眼，“早早在里面？跟我說說，她什么樣？在干什么呢？”
“在睡覺呢。”
林蕪低著頭，“含著奶嘴，睡的好香的，嘴巴一動一動都，夢到吃奶了吧。”
池音音嘴角上揚。
“她好漂亮啊，小腦袋圓鼓鼓的，后腦勺特別飽滿，臉蛋肉呼呼的，好奶。”
“是嗎？”
想象著女兒的樣子，池音音的心都化成了水。她所受的苦，都值了。
“真想看看她……”
“會的。”林蕪道，“顧總在給你聯系醫生呢，有他在，遲早的事，你別急，著急對康復沒幫助。”
池音音點點頭，“我知道的。”
一個月，匆匆而逝……
池音音的身體，基本康復了。
再過兩天，她就要出院。
李立來看她，笑著道，“家里都安排好了，一應俱全，什么都不缺。老爺精神也好了很多，早早的名字，他還在想，第一個小公主，老爺寶貝著呢。”
“麻煩爺爺了。”
“老爺開心著呢。”
李立交代完就走了，顧西程留下來陪她。
“你看我這段時間，表現好不好？”他握著她的手，直白的懇求。
“能恢復我的名分了么？”
“哼。”池音音拍開他的手，嗔到，“想的美，這才多久？你對我就這點耐心啊？”
“呵呵。”
顧西程低低笑了，“是我的錯，心急了。”
他急什么呢？反正從醫院出去，也是要跟他回荔灣的。一紙婚書而已，他總能等到。
“明天，我要去趟法國，兩天后回來，正好，接你回家，行嗎？”
這段時間，他吃住都在這里，很多工作也都帶了來，除了推不開的會議，他很少離開。
眼看著音音恢復的差不多了，他的工作也該逐步恢復。
聽他說完，池音音噘起嘴，“你不在，我不習慣。”
顧西程心上一顫，震的發麻，甜的入骨。
“就去兩天，很快就回來。我一天給你打三次電話，好不好？”
“……”池音音沉默了好半天，才勉強點頭，“那行吧，你總要掙錢的，不然怎么養我和早早。”
“是。”顧西程低低笑了，“掙多多的錢，養我的大小公主。”
是夜。
等顧西程睡著，池音音摸到了浴室，撥通了羅恩的號碼。
“機會來了，他要出國一趟。”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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