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客廳,萬姐早早在等著了。
“池醫生,我領你去你的房間。”
“好的,謝謝。”
房間是在一樓,挨著萬姐的房間。
原本,就是備給傭人住的。
瞬間,池音音便松了口氣。
房間不算很大,但夠她們母女倆住了。家具比較簡單,勝在床還比較大。
萬姐絮絮叨叨的跟她交待。
“顧先生性子比較冷,雖然看著溫和,但其實并不怎么好相處。”
“你也別太緊張,只要明白他的規矩,不惹他不高興,顧先生還是很好伺候的。”
萬姐說了一長串注意事項,“你是醫生,和我做幫傭的不一樣,注意這些,也就夠了。”
“好的,謝謝萬姐。”
“那你收拾吧,我不打擾了。”
“好。”
萬姐一走,池音音把早早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行李箱已經放在了靠墻的位置,她輕手輕腳的,把箱子打開,東西一一放進柜子里。
差不多后,出了房門,去到廚房,把明天要熬的草藥取出來。
估計著時間,拿著針灸包上了樓。
顧西程是和她一起回來的,現在應該洗漱過了。
站在主臥門前,池音音敲了敲門。“顧總。”
“進來。”
男人剛洗過澡,連聲音都似乎站著濕意,軟和了許多。
他在沙發上坐著,翻看著一堆文件。
池音音皺了皺眉,“顧總,你在忙?那我待會兒再來?”
“沒事。”
聞言,顧西程放下了文件,推到一邊,“事情哪兒有做完的時候?”
他知道她來干嘛的,“我躺下?朝哪個方向?”
“頭朝這邊。”
“嗯。”
顧西程依言躺下,池音音打開針灸包,開始給他扎針。
一邊道:“和上次止吐不一樣,會在你身上停留一段時間,第一次,先從半個小時開始。”
“行。”
一個本性清冷,一個安靜的扎針。
一時間,房間里安靜的,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
“池音音。”
突然,顧西程開了口。
“嗯?”池音音抬眸一看,他閉著眼。
“你回來后,有沒有去看過爺爺。”
顧洛浦……?
池音音咬了咬唇,有些心虛,如實道,“沒有。”
哼。
顧西程譏誚的道,“估計,你也沒想過要去看他老人家吧?”
“……”池音音無話可說,她的確沒想過。
主要是,不知道見到老人家該怎么說。
“爺爺他……”
一提到顧洛浦,池音音眼眶有些酸。“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顧西程語調平平,“人老了,一身的病,三年前……他老人家一夜蒼老,精神是大不如前了。”
三年前,她帶著早早不告而別……
池音音不說話,低著頭。
顧西程驀地睜開眼,睨著她。
“我們是緣分已盡,但爺爺他一直是疼你的,這三年,他沒有一天不在牽掛你,連見我都不愿意見。你要是有良心,抽時間帶著早早去看看他吧。”
“……”
瞬時,池音音如鯁在喉。
…
六點鐘,池音音起來了。
草藥昨晚泡好的,第一次熬一個小時,后面兩次各半個鐘頭,正好趕上早餐時間。
七點多,早早醒了,醒來發先在陌生的地方,又沒見到媽媽,張嘴就開始哭。
池音音跑過去抱起她,好半天才哄好。
給她洗了把臉,泡好了奶,讓她自己抱著喝。
“早早乖,媽媽有事,自己在這兒喝neinei,好不好?”
“嗯吶。”
小團子抱著奶瓶,乖巧的很。
顧西程下來時,便看到早早坐在餐廳的主位上——那里,平時是他坐的。
這會兒池音音去外面處理藥渣了,并不在。
“咳。”
顧西程輕咳了聲,他沒有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和早早也只見過一次而已。
他記得,她似乎挺喜歡他的?
不知道小家伙還記不記得他?
莫名的,他有點緊張。
“!”
聽到動靜,早早扭著腦袋,好奇的看過來。哪里知道,奶瓶沒有捧好,噗通掉到了地上。
顧西程:……
大眼瞪小眼,一秒兩秒,早早突然嘴巴一癟,仰起臉來大哭。
“嗚哇哇……”
顧西程:!!
怎么就哭了?他可沒惹她,天地良心,他站在這里一動沒動啊!
“怎么了怎么了?”
聞聲趕來的,是萬姐。
萬姐正在里面忙早餐,聽到早早的哭聲跑出來,一把把早早抱起來。
“哦喲,早早怎么哭了?”
小團子長的粉嘟嘟的,玉雪可愛,萬姐一見就喜歡得不得了,心疼的慌。
“哇哇……”
早早哭著,指著顧西程的方向。
萬姐自然誤會了,看了眼顧西程,訕笑道,“顧先生,早早還是個孩子,您何必跟個孩子計較呢?”
正彎腰撿起奶瓶的顧西程:??
他到底做什么了?
嘖!
明明上次見面,小團子還挺喜歡他的,這次是怎么了?這女生的心思,從娃娃開始,就這么難以捉摸嗎?
“早早不哭了。”
萬姐接過奶瓶,“大姨姨給重新泡奶,這個臟了,要洗洗哦。”
“喔。”
早早往她肩上一趴,正好面對著顧西程。
葡萄似的桃花眼,濕漉漉的,好像在控訴他,弄翻了他的早飯……
顧西程莫名心煩,又隱隱愧疚。
不是,真的不關他的事啊!
沒一會兒,池音音回來了,萬姐陪著早早在廚房里坐著,把剛才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你去跟顧先生說說吧,畢竟咱拿著他的薪水,是不是?”萬姐勸她。
“嗯,應該的。”
池音音點點頭,端著熬好的藥去到餐廳。
“顧總。”
池音音抿抿唇,“剛才的事,我替早早跟你道個歉,對不起,驚擾到你,以后,我會帶好她的。”
顧西程吃藥一樣,喝著小米粥,靜靜的聽她說完。
心緒很復雜。
這就是她當年不惜欺騙他離開他,要的生活?
原本,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的女兒,就是他的女兒、顧家的千金。
可現在,卻要仰他人鼻息而活……
顧西程咬咬牙,面上不動聲色。
點點頭,“行,注意點吧。”
“謝謝顧總。”池音音松了口氣,把藥端到他面前。“藥好了,喝了吧。”
顧西程皺眉,端起藥碗,閉上眼,一口干了。
“快。”池音音要他張嘴,“含著。”
把手里的黃糖放進了他嘴里。
時隔三年,顧西程再次‘領教’到了雙重地獄是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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