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字，唐名可身子震了震。
池音音看的清清楚楚，不動聲色。
“是嗎？你要來嗎？你怎么有時間？”
“今天結束的早點。”
那端，顧西程道，“我快到了，接你一起回去。”
“好啊。”
她笑著掛了電話，對面的人，五官卻早已僵硬。
唐名可口舌干燥，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到，“是……西程？”
“是啊。”池音音懶洋洋的笑了下，“剛才沒聽到我喊他的名字嗎？”
“嗯，聽到了。”
唐名可點點頭，雙手緊握。不知道是緊張呢，期待呢？還是因為他們還在一起，而生氣？
“你的臉……”
池音音毫不忌諱的打量著她，淡淡笑著，“整過了？整的還行啊。”
當年最后一次見面，她臉上的疤痕還很猙獰。
現在，基本已經平了，雖然打了粉底還是能看見些痕跡，從領子里露出來脖子的一段，也還能看見疤痕。
想必身上的，還是老樣子。
原本漂亮的唐名可，已經成為過去式。
被嘲諷了，唐名可神色驀地一沉，陰冷的盯著池音音。
“我們不要廢話了，我聽說……你在打聽我？”
“是啊。”池音音喝了口水，“誰告訴你的？是丁璐吧，嘴巴還真快……”
“池音音。”
唐名可沒閑心跟她說笑，眉頭緊擰。
低喝著，“你想干什么？”
“這個嘛……”
池音音聳聳肩，模棱兩可，“很多年沒見了，好歹是姐妹一場，關心關心你，有問題？”
“關心？你會有這么好心？”
唐名可驀地傾身，雙手拍在了茶幾上。
因為激動，氣息有些粗，“我知道你是為了什么，還是為了謝凌云的事，對不對？”
池音音笑容斂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我就知道。”
唐名可急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謝凌云不是我撞的！這事和我無關！警方不是也都證明了么？”
“是嗎？”
池音音勾勾唇，“警方只是沒找到你的罪證，根據疑罪從無原則只能放了你，不代表你沒有罪！”
“你！！”
唐名可氣結，胸廓劇烈起伏。
“怎么？”池音音一眼看穿她，“看起來，是想打我啊。”
“是又怎么樣？誰讓你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大門沒關，一道頎長的人影跨步進來。
兩人齊齊抬頭看去，顧西程邁著長腿，款款走近。
“西程……”唐名可喃喃著，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倒是池音音沒動，老神在在的端坐著，甚至連看他，都沒給正眼。
“來了？”
“嗯。”
顧西程目不斜視，就像這屋子里只有音音一個人，徑直在她身邊坐下。
旁若無人的摟住她，“我快吧？”
“嘁。”池音音笑著嗔他，“你可不快。”
“？”顧西程怔了下，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低低笑開，“那我的確是沒辦法。”
“……”
對面唐名可一臉懵。
他們的聲音再小，她也聽見了，并且聽懂了！
她還在，他們就這樣說些私密的話，合適嗎？
她癡癡的盯著顧西程，三年了，她沒這樣近距離的見過他。而他呢？已經完全看不到她，當她是陌生人了？
為什么？
他能原諒池音音，卻不能原諒她？！
唐名可咬著牙，望著他，“西程，我今天來，是來拜托音音的，你也知道，三年前的事和我無關，可是……”
說著說著，有些哽咽。
“音音她，卻固執的不肯信，你幫我跟她說說，好不好？我已經夠慘了……”
終于，顧西程朝著她看過來。
輕蹙著眉，“你在跟我說？”
“？”唐名可一噎，“是……”
顧西程默了默，“既然你是要拜托音音，她就在這兒，直接跟她說就行，不需要我傳話。”
“……”
唐名可張了張嘴，一時無語。
連池音音都有些吃驚，沒忍住多瞄了他兩眼。
雖然他們不在一起了，但他對她，真就不聞不問了？
“看什么？”
顧西程明白她的意思，捏捏她的臉，“別看我，人跟你說事，你自己拿主意。”
“哦……好啊。”
池音音笑笑，看向唐名可。
“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嗎？我們要走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趕她走。
唐名可看看她，又看看顧西程，不得已咬咬牙起身。
最后說到，“池音音，我再說一遍，謝凌云的事和我無關！這口鍋，你扣不到我頭上的。”
而后，轉身離去。
嘁。池音音極淡的冷笑，不信。
說來也是奇怪，她沒有證據，但是親眼所見加上直覺告訴她，這事和唐名可脫不了干系。
“好了。”
顧西程擁著她，喚回她的思緒。
“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好啊。”
兩人出了門，往外走。
想了想，池音音還是問他，“這么多年，你們沒聯系嗎？沒見過？”
“嗯，沒。”顧西程面色無波，語調淡淡。
“啊。”
池音音帶了點笑意，“這么決絕嗎？好歹，也是愛過的人，真不管她死活？”
雖然她沒親眼看見，但想必最初唐名可的日子不會好過。
沒了遺產，毀了容，也沒法在娛樂圈發展了……
“不信我？”
顧西程拉開車門，扶她上去。
“那我交代，我知道她開了網店，經營的還可以。但確實沒見過，沒聯系過。”
“哦……”
池音音尾音拖得老長，不太信的樣子。
“哦什么？”
一上車，顧西程便把她壓在了身下，“是不是在想，我還關心她，在意她？”
“不是嗎？”池音音笑著，繞著他的領帶玩。
“不是。”
顧西程搖頭，悵然道，“這話，三年后，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說，我和她，早就沒關系了。”
隨即，松開了她，看起來不太高興。
“怎么啦？”池音音笑嘻嘻的湊到他跟前，“生氣啦？好啦好啦，我跟你道歉……”
“不用。”
顧西程擰眉，打斷了她，“我不用你道歉。你明白嗎？”
“……”
池音音默然，這么嚴肅，搞得她都裝不下去了。
他的意思，她懂。他的這份絕情，是因為最后那一次的放過……
“音音。”
顧西程握住她的手，“謝凌云的事……”
“顧西程。”
她沒讓他繼續往下說，“這是我的事。”
“你的事？”顧西程一凜。
“是。”池音音望著他，堅定的道，“你剛才不是對唐名可這么說的嗎？所以，你別管，行嗎？”
她這是，怕他會護著唐名可？
顧西程心里發苦，咬咬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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