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林蕪一時感覺自己都成了惡人。
“我不管他是不是可憐，這樣會讓音音為難的。”
“不會。”
傅季白握住林蕪的手，“西程是個君子，他不會干什么出格的事，就讓他看看她，距離近一點而已……”
怕林蕪不信，解釋給她聽。
“你想啊，顧二爺想要做點什么，還需要借我的婚事么？”
那倒是……
但林蕪還是糾結，“那也得問問音音，她要是不愿意，人是你叫來的，你還得給送走！”
甩開傅季白，去找音音了。
“哎……”傅季白哭笑不得。
“音音。”
林蕪拉住池音音，“對不起啊。”
“沒事。”
她現在知道，剛才林蕪為什么說那番話了。
林蕪吱唔道，“你要是覺得別扭，不愿意，那我……”
“真沒事。”池音音擺擺手，“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都不嫌棄我不吉利，我還能挑三揀四？”
還有，剛才她看見林蕪朝傅季白發脾氣了。
“別因為這個和他吵架，你想找最好的朋友，他也是一樣，相互體諒吧。”
林蕪努努嘴，不好說，傅季白這家伙，是有私心的。
她點點頭，道，“走吧！去試試看你的禮服？”
今天要試的，是訂婚禮的禮服。
因為訂婚之后很快就要舉行婚禮，是以，傅林兩家長輩商量了，訂婚從簡從速，安排在這個月末，也就是下下周末。
“早早。”
林蕪笑著朝早早招招手，“到姨姨這里來，我們去穿漂亮裙子啦。”
“好的哇。”
早早乖巧的答應著，從顧西程身上跳了下去，想想叮囑他，“爸爸，你要在這里等到寶寶哦。”
“嗯，好。”
顧西程溫和的笑著，點點頭。
這才看向始作俑者傅季白，“你干的好事。”
“嘿嘿。”傅季白舉手投降，“你就別說我了，我剛被我老婆數落了一通……我真就里外不是人了。”
嘁。
顧西程無情的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為，傅四爺天不怕地不怕。”
“那不是。”傅季白笑道，“男人懼內是美德。走吧？咱也試試禮服？”
男人的禮服簡單，所有正式場合，一律西服，設計也都差不多。
卻沒想到，顧西程出來時，池音音已經在外面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下四周，沒有別人。
他猶豫著，他是不是要回避下？
可是，池音音冷不丁轉過身來，她還以為是林蕪，是以臉上還帶著笑。
卻在看清來人時，不可避免的僵了僵。
“西程。”
“嗯。”顧西程頸間喉結一滾。
一時間，兩個人相對無言。
“那個……”
太過尷尬，顧西程先開的口，“早早呢？沒跟你在一起？”
池音音，“和阿蕪在一起呢，她倆呀，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碰到一起，算是找到同類了。”
比起音音這個母親，林蕪沒有教養的責任，是以，和早早更能玩到一起。
“嗯。”
顧西程點點頭，又沉默了。
“那個……”
靜默半天，他又道，“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我可以和季白說說……我就不……”
“沒關系……”
明白他在說什么，池音音忙搖頭，“我沒有不自在……”
雖然，事實上是有那么點。
但是，并不是因為不想見到他，而是，不敢面對他。
她一開口，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回的太快了？
“當然了，如果，你有覺得不自在……”
“不會。”
顧西程搖搖頭，和她的態度一樣。
看出她有點緊張，溫聲道，“這是季白和林蕪的大好事，其他人只是配角，不必在意。”
“嗯。”
聞言，池音音放松不少。
之后，兩人又相對無言了。
幸好，早早出來了。
“媽媽！爸爸！”
沙發上分坐兩端的兩人，同時抬起頭。
早早穿著小禮裙，跑到他們面前，顧西程習慣性的伸出手，想要抱她。
“不不不！”
早早直搖頭，拎著她的裙擺，“寶寶穿裙子啦，會弄皺啦！爸爸連這個都不懂！”
“……”顧西程一怔，啞然失笑，“是爸爸的錯。”
“嘻嘻，沒關系啦。”
早早笑彎了眉眼，拎著裙擺在原地打了個轉，“爸爸，媽媽，早早漂亮嗎？”
“當然漂亮。”顧西程彎下腰，揉揉她的頭發。
“媽媽？”
早早朝池音音嘟起嘴，“媽媽都沒有夸寶寶，是寶寶不漂亮嘛？”
“呀。”池音音忍俊不禁，趕緊認錯，“對不起寶寶，是媽媽錯啦，早早是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啦。”
“嘻嘻……”
更衣室的方向，傅季白和林蕪并肩站在哪兒，默契的選擇了不打擾，實在是不忍心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哎……”
林蕪輕輕嘆息，“多好的一家人啊。”
明明是那么相愛的兩個人，到最后，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傅季白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傷感了？”
“傅季白。”
林蕪抬頭，猶豫了會兒，“這個婚，你是一定要結不可嗎？”
“林蕪……”傅季白面色瞬時沉了下去。
“你看……”林蕪并沒有因此停下，“他們兩個，彼此相愛，尚且還沒有好結局，何況我們……”
“別說這種話。”
傅季白包住她的手，稍稍用了力。
“他們是因為外在的不可抗力，何況……西程是個君子。”
但凡顧西程無恥點，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他完全可以把池音音據為己有。
“阿蕪。”
傅季白眸光斂了斂，透著點清冷的涼意。
“我們情況不一樣，兩家人都希望我們在一起，而我……”
他加重了語調，“我和西程也不一樣，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林蕪一凜，這個時候，她還不太明白，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但是，心頭還是沒來由的突突直跳。
“我不過隨口說說。”
她抽開手，“過去吧，音音該等急了。”
…
訂婚禮，在兩周后的周末，在江城的七星級酒店Mavis
Hotel，如期舉行。
雖然說是從簡，但是池音音還是一早就來陪著林蕪了。
這會兒，陪著林蕪待在休息室。
她剛才出去逛了一圈，回來時連連感嘆，“你家傅總說的從簡，就是這樣啊？”
她可是看見了，那個宴廳，足以容納千人。
林蕪努努嘴，“他家親戚多。”
說著，瞪大了眼珠子，“傅家怎么那么喜歡生孩子啊！就拿傅季白他爸媽說，生了四個！他的哥哥們，也都生了好多個啊！”
這是真的。
林蕪去傅家時，看到那么多的孩子，驚訝的不得了。
“好家伙！一整排的孩子……”
林蕪比劃了下，“組一支足球隊都富裕！還能組個啦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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