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池音音剛拒絕，早早便從校門口出來了。
早早一見爸爸媽媽都在，高興的不得了，撲過來抱抱爸爸，又親親媽媽，這一刻，她是世上最富有的孩子！
“爸爸，媽媽。”
早早一手拉著一個，“你們一起來啦？上車上車！”
顧西程看了眼音音，“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早早機靈的很，已經能聽懂不少大人的話了，“媽媽，你要去哪里呀？”
大眼睛眨呀眨，“你不要和早早還有爸爸一起嗎？”
“早早……”
對女兒，池音音是既愧疚又不忍心，“媽媽今天有事，不能和你們一起哦。”
“哦。”
早早癟癟嘴。
但是依舊沒松開手，“媽媽要去哪里呀？坐爸爸的車，爸爸送。”
顧西程再加了把勁，“走吧，不然，早早都不安心。”
不忍拒絕女兒小小的要求，池音音答應了，“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顧西程勾勾唇，“不客氣。”
早早坐在后座的寶寶椅上，池音音陪著她坐后座，顧西程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多希望這一刻不是偶爾，而是常態。
車子開出，他問音音，“去哪兒？”
“附院。”
池音音心道，她原本是附院職工，想來，顧西程也不一定會起疑心。
“好。”
顧西程點點頭，接著問道，“去附院見楊主任？你打算復職了？”
果然，他并沒有起疑心。
池音音笑道，“暫時還沒有那個打算，只是回來這么久了，還沒去看望過楊老師，先去看看他，還有我師兄他們。”
“嗯。”
顧西程聽了，沒再多問。
只是，心里有小小的疑惑。
以他對音音的了解，她不是太閑得住的性子，回來這么久了，她卻一點都沒有復職的意思。
是因為婚事嗎？
他出事之前，她的婚事就在籌備了，算算也應該差不多了。
到了附院前面的街口，池音音便叫停了。
“我就在這兒下。”
這條街不寬敞，開進去再開出來挺不方便的。
池音音轉身，抱著早早的臉蛋，親了親，“早早好好聽爸爸的話，晚一點媽媽給你打電話。白白。”
“媽媽白白。”
池音音下了車走了，早早先是眼巴巴的看著媽媽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顧西程把車開口，小家伙耷拉著腦袋，看起來不太高興。
“早早，怎么啦？”
顧西程一直注意著女兒，他唯一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上心？
“爸爸。”
早早揚起臉來，小人精一個。
“以后，是不是，爸爸媽媽，都不會一起陪到早早了？”
雖然爸爸媽媽誰都沒說過，但是，她是小，不是傻，感覺的出來。
已經很多次了，爸爸接她走，但是，媽媽并沒有一起。
雖然爸爸媽媽沒有吵架，也會見面，但是，和以前住在瀾灣那段時間不一樣了。
沒等顧西程想好怎么回答，早早又問。
“爸爸，你和媽媽沒有和好，對不對？”
“早早。”
顧西程很慚愧，深覺對不起女兒。
但是，有些話，卻不得不說，“爸爸和媽媽雖然不在一起了，但是呢，我們和以前一樣，都愛著早早。”
“……”早早努努嘴，悶悶不樂，“知道的哦。”
大人們對她好不好，小孩子是最清楚的。
小家伙悶了半天，想想還是不甘心，“爸爸，你和媽媽，不能再和好嗎？”
她還是想要像以前一樣，同時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呢。
哎……
顧西程極輕的嘆口氣，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兒。
如果可以，他比誰都渴望回到當初。
“早早，我們要尊重媽媽的意思，媽媽已經有新的伴侶了，早早這么愛媽媽，也希望她幸福快樂的，對嗎？”
新的伴侶？
早早并不理解伴侶的意思，眨巴著大眼睛，稀里糊涂的看著老父親。
顧西程一哂，明白自己說的超出了女兒的理解范圍。
換了個方式，問她，“早早見過謝凌云，謝叔叔沒有？”
總該見過了吧？
他們都準備結婚了，謝凌云作為準繼父，不可能沒見過早早。
“謝叔叔哇？”
早早大眼睛眨呀眨，點點頭，“早早喜歡謝叔叔的哇。”
是么？
顧西程一窒，這顆老父親的心頓時有些酸，“那早早是喜歡謝叔叔更多呢，還是喜歡爸爸更多？”
早早想都沒想，“當然是爸爸哇！”
顧西程沒忍住，嘴角咧到了耳后根。不虧是他親生的小棉襖！
他沒忘了剛才的談話，繼續道，“媽媽呢，以后會和謝叔叔在一起，謝叔叔是個很好的，會照顧好媽媽的。”
這些話，早早聽著，其實還是不太明白。
小家伙迷茫的歪著小腦袋，“爸爸，謝叔叔他……好久好久，沒見到啦。”
嗯？
顧西程一怔。
什么意思？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早早是說，謝叔叔很久沒有陪你玩兒了？”
早早點點頭，“是的哦。”
“大概他忙吧。”顧西程猜測。
但是，他心里也存了絲疑惑。
謝凌云忙嗎？
他的身體剛恢復，事業上也是重啟階段。和創科技的名頭，最近有些響。
但再怎么忙，也沒到了沒法顧及家庭的程度吧？
更何況，他和音音就要結婚了，作為準繼父，正是他要鉚足了勁和早早好好培養感情的時候。
可早早卻說，他們很久沒見了？
為什么？
顧西程思索著，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又問早早。
“早早，你媽媽，最近忙嗎？”
“忙呀。”早早點點小腦袋，“媽媽和阿蕪姨姨，可忙可忙啦。”
但具體在忙什么，不好意思，她只是個小孩子，就不知道啦。
顧西程得出的結論是，怪，奇奇怪怪的。
音音怪，那個林蕪，也怪。
直覺中，她們倆似乎有什么事。
…
回到荔灣。
晚上得了空，顧西程給傅季白打了個電話。
“喂？”
接通之后，卻又一時沒說話。
傅季白笑罵道，“說話啊，打電話給我玩深沉呢？”
“不是……”
顧西程是覺得，自己打這通電話沒什么根據，而且，他也不太確定傅季白的想法。
撫了撫眉，斟酌著道。
“小白，如今在你心里，饒雪飛和林蕪，誰更重要？”
問完又覺得不合適，“或者說，你完全放下林蕪了么？”
想想還是不合適。“算了，當我沒問過。”
傅季白先時還有些惱火，什么叫饒雪飛和林蕪對他而言誰更重要？
但接著卻又氣笑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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