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董局,現在幾點?”
凌澤胤動動被壓的有些發麻的手臂,話家常般抬眼問道。
“晚上九點十二分,你準備招認了嗎?”
董嘉卉聽到他問時間,就知道這個男人要熬不住了,通常審訊界有幾大秘訣,一旦犯人開始問時間,要煙抽或者是想吃飯,那就是準備要說的狀態。
她轉身回到桌前,打開詢問筆錄,親自標上了九點十二分。
“不急,再等等,大概九點半,我會給您一個答復。”
凌澤胤轉頭看向窗外,那里已經是夜色漸黑星星點點,爍亮的明月掛在半空,他要傅盛辦的事,應該已經辦好了。
今早他在集團被捕,傅盛趁亂從后門逃跑,拿著東西去了國監部,不出意外的話,九點半之前,釋放的指令就會下來。
國監部有父親的老部下,為他洗脫栽贓不成問題。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她想玩,他就奉陪到底!
果然,臨近九點半的時候,有小警員跑進來,在董嘉卉身邊耳語幾句。
“什么?”
她當即騰地站起身來,疑惑地上下掃視凌澤胤:“國監部?怎么可能,你聽錯了吧。”
“沒錯,陳部長的人親自打電話,不僅要求立即釋放,還要您馬上電話述職。”
“所以您還是盡快執行吧。”
董嘉卉咬咬牙。
*
第二天一早,冷清歌剛到盛放,就接到董嘉彥的電話。
那男人在對面嚎的和被強了一樣。
“你怎么沒說凌渣男還有小馬甲呢?”
“什么小馬甲。”冷清歌端著杯現磨咖啡,懶洋洋地沉在椅子里翻文件,手機點開免提,放在旁邊。
“是不是監獄配發的黃色小馬甲?”
“別開玩笑了妹妹,我問你,凌澤胤究竟還有什么身份,怎么認識國監部的人呢?”
“好家伙,這次咱們都下了血本,那玩意兒不僅沒被控告,反而把我姐姐栽進去了!”
“什么?”
冷清歌聽到把董嘉卉栽進去,一頭霧水地放下文件,鄭重其事地問。“什么意思?”
董嘉彥:“就是凌澤胤被釋放了,人家上邊有人,咱們的證據不僅扳不倒他,反而讓上邊懷疑我姐姐徇私枉法,讓她回總部述職。”
“啊?”
冷清歌聽到凌澤胤被釋放,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撈過手機放到唇邊。
剛準備問清楚點,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施施然站在了她辦公室的大門口。
男人穿著一身熨帖整齊又嚴肅的黑色西裝,纖長的睫毛下,黝黑深邃的眸子猶如深潭,挺拔的身影立在陽光里,像是被鑲了層淡淡的金邊。
冷清歌掛掉電話,隨手關機。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被釋放的消息。”凌澤胤大步走進來,伸手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
然后輕飄飄地抬眸,不帶任何情緒地瞟著她。
冷清歌捏著咖啡的指尖一頓,眼眸倏地變冷,聲音低沉幾分:
“凌總既然被釋放,就趕快回集團去處理股市吧,賠的家底都要沒了,還有興致來我這玩?”
凌澤胤笑的諱莫如深:“凌山集團股市如常,整體損益持平,我的財團也不是吃干飯的。”
冷清歌沒有說話,低頭點開電腦股市,望著上面一如平常的曲線,咬牙切齒地盯了半晌。
“那凌總來,是有什么事。”
“什么事呢?”
凌澤胤斜靠在椅背上,垂眸似乎在深思,骨節分明的指尖一下一下扣在桌面上。
“我是要來質問七小姐,鄙人究竟做了什么壞事,讓您這樣恨之入骨,不惜花費人力物力,也要……”
“給我扣上縱火犯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