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
陳天放坐在樓頂天臺上的秋千搖椅上,手里還拿著一瓶啤酒,安靜的看著星空。
提前結束工作回家的他,也讓孟小軒幫忙提前將女兒從幼兒園接回了家。
他已經有一陣子沒好好陪女兒瘋玩了。
“城東老城區改造項目”既然暫時出了問題,那他也不著急那么半天的工作,索性抽時間陪女兒好好玩一下。
父母的陪伴才是對子女最好的教育。
他為了女兒,重新披上了這一身鎧甲,但也不能因為這一身鎧甲,而放棄對女兒的陪伴。
陳天放陪著女兒瘋玩了一整個下午,哪怕陳恩恩再好的精神,也被累得夠嗆,所以早早地就洗漱上床睡覺,甚至都沒讓陳天放講睡前故事,就直接安然入睡。
陳天放也沒有睡意,便獨自到樓頂坐坐,享受一下個人時光。
他心里,終究是掛著“城東老城區”的事的。
老城區會掀起風波,他早就預料到了,但這場風波必須嚴格的把控在范圍內,然后才是坐等城東房價蓄勢上揚。
而趙家的暗中搗鬼,儼然已經讓這場風波超出了預計的范圍。
甚至可能直接影響到城東房價,影響到他最終向陳家交的第一份答卷的結果。
他有“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的心態,但趙家的劍已經朝他指來了,那就沒道理不出手干預了。
只是一時半會兒,他也有些拿捏不清楚,這件事到底該怎么處理。
“少爺......”
身后響起段老的聲音:“是有什么心事嗎?”
“城東老城區項目有點麻煩。”
陳天放仰頭喝了一口啤酒:“我暫時還沒到對趙家出手的地步,雖然葉哥提醒過我,但趙家先下手為強的速度,還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哦,他們在城東搞鬼了?”
段老手里同樣拿著一瓶啤酒,便是席地而坐在了陳天放旁邊:“愿聞其詳,老奴看能不能出謀劃策。”
陳天放揉了揉鼻子,說:“卑劣手段罷了,本身開工典禮就是為了抬升城東老城區房價,其中百姓對拆遷賠償勢必會有所希望,所以最初預案我就將上限定的很高,按理說拆遷方面就不該有拖延的可能性。”
頓了頓。
陳天放才沉聲道:“可偏偏就是拆遷出了問題,公司最開始告訴我的時候,都還在我的預期內,但現在事情已經超出預期了,所以白天我就去找了林哥,他給我的分析是有人故意搞鬼,拖延工期。”
“少爺得罪的人很少!”
段老聽完后,一語中的:“算的上仇恨的,也就唐、趙兩家,唐家那邊少爺提前有安排,唯一沒設防的就是趙家了。”
“只是低估了趙家那位出手的決心,趙世績之前還找過葉哥,打算讓葉哥做說客,讓我放趙家一條生路,被葉哥拒絕了,然后葉哥就提醒我了。”
陳天放伸了個懶腰:“結果趙世績轉頭就在城東開始動手腳了!”
“有百姓完全不接受預案的最高上限,執意拖延?”
段老砸吧了一口啤酒,若有所思。
正如陳天放所說,這手段不可謂不卑劣。
但解決起來也很容易,難的是怎么將后續影響降到最低。
不管是甲子地產,亦或者是交給陳家的答卷,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好,很容易讓甲子地產和答卷都蒙上一個污點!
段老也清楚,陳天放鬧心的其實是這個!
樓頂上,主仆二人沉默了將近一分鐘。
段老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少爺,上兵伐謀,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依老奴看,還是得將跟隨趙家搗鬼的百姓先找出來,從他們身上下手,攻了他們的心,讓他們同意拆遷,那趙家的手段,自然不攻自破。”
“砸錢?”
陳天放挑了挑眉:“那些人既然愿意按趙家的吩咐辦,暗中肯定是拿了趙家好處的,只要好處超過趙家,應該能行。”
“不行!”
段老搖搖頭:“老爺給予少爺陳氏親卡,少爺可以肆意揮霍在生活用度上,譬如買落霞山這樣的豪宅,都沒什么問題,陳家內部就算有閑言碎語也無傷大雅,但城東老城區項目,是少爺要交給陳家人看的,如果牽扯太多這張卡里的金錢的話,極大可能會被陳家內部的人拿來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