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段老面色漲紅,滿臉慍怒,急得一跺腳:“這可是四部會審,你別意氣用事!”
“是啊少爺,四部會審,你孤身一人進入,沒我們在左右,真要出什么事了,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饒是燭龍,也開口勸說起來。
他們都清楚,四部會審到底意味著什么!
一旦陳天放孤身進入,旁人就再也無法靠近天字廳。
看似數百米的空白區域,實則早已經被布控的潑水不進了。
而陳天放孤身一人,面對的就是整個陳家掌權者的口誅筆伐了!
“天放哥,四部會審很嚇人的,阿佑陪你進去吧?”
陳阿佑即便心智只有五歲,也深知“四部會審”的含義,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不用。”
陳天放搖搖頭,神色冷峻的看向前方的天字廳:“木已成舟,如果他真的介意,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決定,既然讓我孤身進入,那便是他同意了,再找他,又有什么用呢?”
一句話,卻是堵得段老啞口無言。
莫名的,一股委屈和憤懣塞滿了他的胸腔。
“天放少爺,請!”
女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們耐心在外等候。”
陳天放挺拔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后便雙手插兜,閑庭信步的朝著天字廳走去。
數百米的距離。
燈光籠罩下。
將他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長很長。
可他的背影,哪怕挺得再筆直,卻依舊盡顯孤單和寂寥。
“老爺......你是要壓死少爺嗎?”
段老望著陳天放孤身前行的背影,終于忍不住為陳天放鳴不平了:“他可是你的血脈,你何至于如此對他?明知道他是眾矢之的,你為何還要偏幫眾人?老奴替少爺委屈啊!”
說到最后,段老的眼眶都紅了。
痛心疾首。
滿眼心疼。
“這次的事情,少爺行得端坐的正,但怕就怕他們各懷鬼胎,暗中推波助瀾,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燭龍握緊了雙拳,虎目目送陳天放進入天字廳,卻是翻騰起了熾烈戰意。
“天放哥......”
陳阿佑滿臉擔憂和驚恐,當即就要追上去,卻被女人抬手攔住。
“阿佑少爺,請你冷靜,四部會審天字廳,旁人不得再靠近半步了,否則暗中戰部的人會出手了!”
言辭冷厲,直接警告。
看似天字廳周遭數百米的區域,早已經遍布陳家戰部的人。
這也是段老和燭龍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數百米的真空區域,一旦天字廳里陳天放出了什么變故,他們想要馳援都來不及。
甚至......可能陳天放的呼救,他們都聽不到!
轟隆隆......
隨著陳天放走進敞開的院門,天字廳厚重威嚴的朱漆大門也緩緩打開。
歷史的痕跡,藏匿在了開門聲中。
那股歲月滄桑的神秘和壓迫,隨著厚重的朱漆大門緩緩打開,如海嘯般撲面朝陳天放壓來。
陳天放止步,抱拳一禮。
“陳家繼承者,陳天放,前來天字廳!”
字字鏗鏘,不卑不亢。
沉靜了兩秒鐘。
“進!”
一道渾厚滄桑的聲音從天字廳內傳出。
陳天放眉頭皺了皺,冷峻的面龐上浮現出一抹郁氣。
簡單一字。
他卻瞬間分辨出來,就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他永遠也不會忘!
而這個聲音,也瞬間拉扯出了他腦海中那個雨夜的畫面。
“媽......兒子,回來了!”
陳天放深吸了口氣:“等兒子忙完這件事,一定去見見你,兒子......想你!”
呢喃自語,滿腔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