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諷戲謔。
讓伊賀上清的身形猛地震顫了一下。
漆黑的走廊上。
靜可聆針。
伊賀上清面對陳天放的譏諷,并沒有立刻出手,反倒是像一尊雕塑屹立在原地。
燭龍則是依靠著墻壁,心驚的看著黑暗中的陳天放。
他......同樣擁有夜視能力!
這些都是他曾經縱橫沙場,一次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所練就出的能力。
正是因為看得清,所以他更心驚。
此時的陳天放,說是渾身浴血都不為過。
伊賀上清并不著急解決戰斗,武士刀一次次戲耍凌遲在陳天放身上,已經讓陳天放渾身破爛不堪。
甚至燭龍能明顯的看到,陳天放因為傷勢太多,太痛,佝僂的身體明顯的在顫抖。
死亡可怕。
更可怕的是一步步明知道的邁向死亡。
陳天放現在的處境,換成旁人,早就已經被死亡的大恐怖籠罩,徹底亂了心神。
偏偏,陳天放沒有!
反倒是在一次次鏖戰受傷的過程中,分析出了伊賀上清的白毫刀的秘密。
這是多堅韌的心性和意志?
燭龍看著黑暗中那道佝僂的身影,就仿佛是看待一頭......孤狼!
那種白茫茫雪天大地上,孤身前行的狼,可以受傷,可以死亡,但在死亡降臨之前,它始終都是想的怎么......弄死對方!
從燭龍來到陳天放身邊后,一次次經歷,陳天放帶給燭龍的震撼,一次超過一次。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陳家口中那種窩囊廢?病秧子?
“呼......”
黑暗中,伊賀上清忽的吐出一口濁氣,沉聲慍怒道:“閣下,你是在羞辱我!”
“你何嘗不是?”
陳天放笑了,只是渾身傷口的劇痛,讓他這一笑,嘴角也是一個勁的倒吸涼氣:“倭奴小道,所取之道也不過是故作神秘,跳梁小丑之道罷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錯!”
伊賀上清聲音一厲。
鏘!
一道刀鳴聲響徹走廊。
陳天放就看到伊賀上清又拔出了一柄武士刀。
一長一短,相較于白毫,這柄刀更短。
伊賀上清兩刀在手,卻是相互交叉,猛地一劃。
走廊上,登時回響起兩刀金屬摩擦的刺耳聲。
這聲音,猶如死亡喪鐘。
“等等!”
陳天放忽然叫住了伊賀上清:“閣下是不打算玩下去了嗎?”
“嗯?!”
伊賀上清驚咦了一聲。
他確實不想繼續下去了。
對陳天放的羞辱凌遲,是建立在他強大的碾壓實力之下。
而陳天放窺穿了他白毫刀的奧秘,一番言語,更像是字字如針,捅刺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是高傲的!
伊賀忍道的八品大武師,這等存在,在何處都是高高在上的座上賓。
如今卻被眼前這個待宰羔羊,如此譏諷?
更關鍵的是,這么多年,他身為忍者執行暗殺任務,在黑暗中以白毫刀的光亮,瞬間模糊對方視線,然后一刀斃命,一直都是無往不利。
可今天......卻被陳天放看穿了秘密。
一個合格的忍者,秘笈壓身的越多,越能執行任務成功,也越能活下去,活的更長時間。
而秘笈被看穿,意味著風險就大了一分!
也同時意味著,游戲該結束了!
“伊賀閣下,要不然還是繼續玩下去吧?”